叶宋才走出不过五步,突然后面低寒的气息再度袭来,她还来不及闪躲,只觉腰身一紧,整个人凌空......被扛起,苏宸面不改色地把她扛着回王府了。
花姑娘们久久行注目礼,然后恍然大悟又分外遗憾。原来这两位公子都好的是另外一口儿啊,把她们几个当消遣了。姑娘甩甩香帕,招揽其他客人了。
叶宋攀着苏宸的肩,被苏宸扛着走了老远才回过神儿来,脑袋充血般难受,简直对苏宸刮目相看。他何等尊贵何等自视清高啊,居然,舍得动手扛她,真真是太......不妙了。
苏宸走的都是些横横竖竖穿插的巷子,巷子里安静,行人很少。叶宋破口大骂:“贱人,放老子下来!扛我干什么!我有腿,自己不晓得走啊!”
苏宸充耳不闻。
叶宋挣扎了一阵,手胡乱掐苏宸的肩膀,苏宸不为所动。
叶宋闹了一阵累了,觉得应该来点儿软的,遂好言相劝道:“苏贱人,不是说了嘛,你我互不相干,但起码也要互相尊重不是?
“你这般扛着我不累啊?要不要歇歇?我还是可以跟你心平气和地一起回王府的,但你能让我走回去吗?这样实在......”让她有些反胃。
说真的,被他这样扛着,叶宋觉得还不如被个好看点的陌生人扛着来得舒服。现在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走一路掉一路。
苏宸还是充耳未闻。
然后叶宋沉默了一阵,苏宸以为她败了,她头是垂在苏宸后背的,苏宸的手箍着她的双腿,真跟扛大米没什么差别。
紧接着,叶宋沉默地,伸手在苏宸的后腰上捏了一把。
苏宸浑身一震,脚下顿了顿,继续走,口中寒森森道:“叶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宋撇撇嘴,紧接着手指灵活地往苏宸腰间一勾,解了苏宸的腰带。
恰逢一百姓路过,见此暧昧情形,愣了一愣,随即掩面大奔:“真是光天化日世道不古啊~~”
苏宸胸膛起伏着,然后还是没忍住,一把将叶宋丢了出去,摔得她眼冒金星。
这时跟在后面的沛青急忙上前扶起她,她扶着屁股站起来,手中还拽着苏宸的腰带,面对苏宸要吃人的眼神,把腰带甩搭了两下才丢给他,呸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前走,道:“啐,别在我面前耍酷霸道,南氏喜欢,我可不稀罕。”
说着与沛青对视一眼,低低数了个“一、二、三,跑!”,两人极有默契地撒腿狂奔,好像后面有老虎稍稍跑慢了一步就会遭殃。
苏宸一边系腰带,一边濒临崩溃地爆了一句叶宋常爆的粗口:“你他妈有种别被本王逮到!”
苏宸刚想提气运轻功去追,不想这时两侍卫见缝插针地进来找到了他,道:“王爷,皇上让您进宫陪宫宴。”
苏宸蹙眉,冷冷道:“本王不是说了,只负责接人吗?”
侍卫顿了顿,道:“可是贤王他......说临时肚子痛去不了。”
接待南瑱使臣本是分工合作的。宁王苏宸负责出来接人,而贤王负责陪人,皇上呢则负责收礼,结果现在人接了礼也收了,贤王却偏偏闹肚子不肯陪!
苏宸冷笑:“贤王这肚子还痛得真是时候。”
贤王是觉得这宫宴太无聊所以才不去的吧!那家伙肚皮里的花花肠子有几个弯儿打了几个结他都清清楚楚!
侍卫恭恭敬敬道:“皇上口谕说,毕竟贤王打过南瑱大军的脸,不好露面。还请王爷——”
苏宸拂袖扬长而去:“都是屁话。”
他累了一天,眼下还得去宫中陪使臣参加宫宴,想想都气不打一处来。
当天晚上,苏宸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且浑身酒气,半醉不醉的。
他实在怕自己这一身酒气熏到了南枢,又怕这么晚去吵醒了她,便没有去芳菲苑,而是回了东苑。
东苑附近,有一方天然的泉池,泉水冬暖夏凉十分养人。只不过凉的时候凉得刺骨,暖的时候暖得灼肤,一般人还承受不来,但对于练武之人却大有裨益。
那是苏宸的私人场地。
这里不需要人服侍,苏宸立在泉池边,解下身上的袍子,露出月夜下线条极为优美身材肌理极为勃发有力的身躯,然后下水去凉快凉快。
这秋季的水温已经没有夏季的时候那么寒凉了,但还是冷的。苏宸却分外享受,入了水靠在边缘,闭目养神。
他今天的确是有些累,养神养着养着就从骨子里蹿出一股乏意。可是意识有些混沌间,他却还能够想起今天发生的小插曲。
叶宋在街上当着他的面调戏舞姬,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她还敢去素香楼,他知道她的腰很细很细,可是抱起来还是有些意外的轻,好像平时都不怎么吃饭一样。她的双腿十分纤细修美,在他的手掌下乱踢乱扭精神得很。
渐渐苏宸在泉水里就睡着了。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有些不安分,水中泡着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变得厚重,喘息变得压抑,随后喉咙里溢出如野兽一般受困的低鸣但又伴随着莫名的快意。
水中轻微的漾动,他猛然张开了双眼,眼里还有莫名的旖旎的情绪所在。
他似乎对梦里的人很不满意,顿时满脸恼意,闭上了眼深呼吸,咬牙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
他微仰着头,下巴在月色下显得尤其坚毅,喉结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滑动十分性感,他在凉水里再冷静了一阵,才面无表情地出水披衣,回东苑去睡觉。
但是,做了那样一个梦之后,估计是了无睡意。
房里未点灯,南枢身着薄薄的纱衣在床上安睡。她浅眠容易醒,因而轻微的推门声立刻就能把她惊醒过来,柔软无力地问:“谁?”
一道微凉的夜风把男人的气息送进了她的房中,她蓦地安下心来,知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