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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你们说标点符号重不重要?”“重要!”学生齐声回答。“重要,就要好好学各种标点符号的用处,作文不能马虎了。”“学生齐答“是”!

隔壁邻居家长见艾书老师忙得没有做饭的时间,有时没时间加煤火熄了,连做饭的火也没有,看见眼里:“虽说是老师,其实还是个娃娃,大多比他大的娃儿,都是饭来张口。若是他在娘身边,会这样苦吗?”她主动把艾书的锅儿甑子拿过去替艾书做饭。对于汤菜她家吃那样都给艾书留一份。艾书因饭量好,全带的玉米面,但吃饭却吃出有大米和着;拿去的小洋芋变成大个洋芋。

艾书看到这里山清水秀、学生聪明、家长贤惠,打定主意,安心下来,好好教出一批学生。话说轰轰烈烈的“四清”运动开始。“四清”工作队入村了。

“四清”工作队驻大山脚的工作队员中,李君比艾书长两三岁,与艾书和得来,晚上常去和艾书聊天,透露些信息。

艾书也想竭力做些表现。

春节,驻公社工作队党委组织文艺会演,艾书组织了老家生产队和大山脚两支文艺队。他编了10多个节目,还当起了“导演”。不会作曲,就用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的曲,填词《工作队员下乡来》:

工作队员(罗么喝嘿)下乡来(罗么喝嘿)

送来党的(啷啷扯狂扯)好政策(欧罗罗)

阶级放人(罗儿)吓破胆(欧啷罗)

贫下中农(啷啷扯狂扯)喜开怀(欧罗罗)

……

在汇演会上,艾书根据援越抗美故事,编的一出《打倒美帝野心狼》的“活报剧”以及美帝与傀儡一唱一和的“双簧”和农业学大寨、大寨人大战狼窝掌的话剧。连同《工作队员下乡来》四个节目得到好评。工作团党委的刘书记问:“那小伙子是谁?”任社长回答后,还补充:“已报为公社畜牧生猪联络员。”刘书记说:“不行,人另报,此人改作他用。”

艾书父母为艾书的婚事担忧。艾母说“你说怪不怪,那(指艾书堂弟)家媳妇跑到我家来坐。问我家当初为什么不去谈她。我说隔几十里大路,我家怎么会认得你?她说,那家都会找人,你家不会去找人?她还说,她不会在这家呆下去。”艾父说“我还听到奇事,艾书教书的附近,那家说的媳妇,临到结婚才反口了,原因是她心里看上的是我家艾书。父母哪能允许她反口。接是接去了,她不理睬儿子,哭了一夜,娘家送亲的人们前脚走,她后脚就回家了,现一个多月了还在娘家。”“这两家都是女大男小。”艾母答后又继续说“本寨子里外姓两个姑娘,一个他嫌大,一个他嫌小,石岩的他怕打,舅舅家的又说那样血清血干的。他到底要哪样?”

艾父说:“他的这个婚姻,要很快订下来,不订下来要惹祸。自古以来人间怕三大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占人钱财。我们家祖祖辈辈清清白白,一样都不能沾。有钱要打请酒喝!”

艾母:“我倒是看到一个姑娘,坎上五嫂家妹妹,她一来这里,脚勤手快的,看屋、带人、扫地、做饭、砍猪草、做活路,样样都行,不声不响的。”艾父:“我也看见的。只是不晓得有人家没有。”“五嫂说没有,”艾母说“她一直想扒来挨着她。”

艾父点头。思考着办法。到大五哥家商谈了一会。

艾书从树哥家吹壳子回来。父亲说,你以前常到大姑爹家借书看,又是几年没去了。现在你去给他拜个年,大五哥也要去老丈母家拜年,你和他一道去各拜各的,平时在一起有摆的。”

“要得”。艾书爽快答应,不知是策略。

新年出门,当然要穿得干净,适当收拾一下。母亲高兴,叫艾书把衣服脱下给他洗了。礼物还是糯米粑粑。父亲当即泡米。大五哥与艾书约定次日上午出门。艾书将分的红钱——即工资拿出16快8角在供销社买了一双反帮牛皮鞋,也是艾书第一次穿这样贵的鞋。一般人是要做工两个多月,并且不吃不喝才买得起这样一双显示身份的贵鞋。

弟兄俩一路说说笑笑,到点分手时都还要站着聊一会。大约个把钟头,大五哥就去约艾书出来玩。他说要走孩外婆家拿个东西,他在前面推门进去,艾书跟进,一个姑娘站起身就往里屋走去。艾书也不在意。

大五哥介绍:“艾书。”先指老妪“她是娃儿的外婆,是老亲,你喊二婆。”然后一个一个的指教“他是娃儿大舅,你喊表哥。”“她是娃儿大舅娘,你喊老表嫂。”“娃儿家外公已过世6年了。”

闲聊中,那表哥谈到写诗,说要讲平仄,什么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艾书感觉表哥是文化人,印象不错。

表嫂热情留吃饭,表哥却是不冷不热:“要吃要玩随他们。”

下午回家路上,大五哥先问艾书婚姻打算。艾书说:“要找的人主要能服侍二老,特别是我妈。她很可怜,自从大哥牺牲后,性格变陡起来,生了这个心气胃痛病,一不顺心,病就发,就昏死。经常到水塘湾去哭。现有小妹还可以追去寻找、劝说、服侍一下,小妹大了。今后呢?后果不堪设想。反正我要找的,就是要能对二老好的。这是前提标准。”

“那你看,你五嫂家这个妹妹如何?”大五哥问。

“啊,你这次是带我来看姑娘吗?”艾书恍然大悟。

“也是,也不是。先摆内心龙门阵。”大五哥说“不过你看可以不?”

“哎呀,她为什么我们进门就走,只留了后影。”艾书接着说“从后影,人不高也不算太矮,身材倒还匀称。就是没看见面目,也没有语言对答。”

艾书不是坚决拒绝。大五哥暗喜,便进一步解释:“农村风俗,谈婚,如果男女双方碰面,今后会爱与公婆吵架,所以要躲的好才好。至于面貌,比你五嫂还要白净些。男讲才,女论德。你不是常讲大圣人诸葛亮之妻很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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