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不仁或许还有些看不上顾清晚,但是现在,随着顾清晚的声望越来越高,周不仁虽然依旧不喜欢顾清晚的故作清高,但是却也是佩服她的,毕竟她是实打实的为肃州付出了很多,
再加上人家如今是郡主了,他更是只有仰望的份了,
“听说周家主准备离开肃州城避难了?”顾清晚看向周不仁,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周不仁心里发毛,
“哪里,是最近生意不好,我打算带家眷回江城老家小住一段时间,修身养性,”
这个时候离开到底是有些不光彩的,所以周不仁自然不愿意承认,
“既然如此,那令公子确实不好参与征兵,”顾清晚看了周家宝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她是不打算收周家宝的,
“不行,我一定要参加,要走你们走,我可不走,这个时候离开跟当逃兵有什么区别?小爷可不想当怂包,以后回来金正阳那小子不得笑话死我?”周家宝平时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说话也向来我行我素,所以周不仁根本管不住他,
顾清晚看向周家宝询问道“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要征集民兵吗?”
周家宝点头,那有点臭屁的模样可比他爹讨喜多了“自然知道,为了抵抗北荣的大军,保护自己的家园不被破坏,”
顾清晚点了点头,“对,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肃州城,守护我们的家,赶走北荣人,但是打仗不止是冲锋陷阵,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需要粮草,需要武器,还需要很多的东西,能为冲锋陷阵的人做好补给工作,也是战事的一部分,冲在前面的人重要,后面默默付出的人更重要,
你是周家的独苗,让你去上战场,那和要你爹娘的命有什么区别?既然你爹娘不许你去冲锋陷阵,那你能留在后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很厉害的,”
周不仁原本还觉得顾清晚是在帮着劝自家儿子,但是越听越不对劲了,
周家宝却是兴冲冲的点头\"顾姐姐说得对,我家有粮食,好多的粮食,我能给你们提供粮食,我家还有银子,民兵的衣服就包给我了,等他们穿上我给的衣服,打了胜仗,那也得有我一份功劳,\"
“混小子,你乱说什么,你懂个啥,就包在你身上了?”周不仁急得要去捂自家儿子的嘴,
但是周家宝却是难得认真的看着周不仁,正色道“爹,我知道您一辈子爱财如命,这周家家业也都是你辛苦打拼的,但是夫子说过,先有国,后有家,国都没了,咱们家的钱财还能保得住吗?
我们就算躲去别的城镇,您就能保证那里是安全的吗?儿子不想走,我要与肃州城共存亡,您不许我去冲锋陷阵,那您就得支持我为战事尽一份力,大丈夫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儿子不想被人骂怂包,胆小鬼,”
周不仁看着眼前的儿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家那个小霸王能说出来的话,周不仁听的热泪盈眶,十分欣慰,儿子能有这番胸襟,自己应该支持的,
“周家主,你儿子比你可爱多了,”顾清晚拍了拍周家宝的肩膀,十分看好这小子,
“好小子,你能说出这番话,爹就算是家财散尽也是值了,你大胆去干,爹给你撑腰,钱没了爹还能在赚,但是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咱们不走了,和肃州城共存亡,”
周不仁咬牙说出这番话,和顾清晚告别后就领着自家儿子回去了,回到家后周不仁就大哭了一场,一想到自己即将失去的银子,他就为之心痛,总有种舍不得银子但是又不得不舍的感觉,这跟剐他的肉没什么区别啊,
短短一天的时间,顾清晚一共征到民兵四千多人,其中男子将近四千,女子也有三四百,
虽然只有三四百人,但是这些姑娘就是肃州城的女子表率,更是大夏的女子表率,因为她们能站出来报名,便已经胜过了大多数女子,
在这个被礼数教条约束的古代,女子尤为不易,敢于冲破世俗的眼光,挺身而出的,都是英雄,
其实肃州城刚开始是没有多少女子愿意参加民兵的,毕竟女人在力量上天生弱势,让她们绣花她们行,但是舞蹈弄枪是真的不行,
最后还是一个杀猪匠家的女儿第一个站出来,那姑娘本就长得凶悍,两把杀猪刀使得更是厉害,有她第一个站出来,陆陆续续也有了其他女子报名,
还有一部分是在逃荒路上没了家眷,无处可去的,她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报名的,想着临死前要是能杀个敌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大河村的武器还在日夜不断的打造,男人砍竹子劈竹子,还有削箭矢,女人则是烧火做饭制作弓弦,打铁的那边也在一直打制制作连弩需要用到的铁器,
顾清晚抵达兖州城的时候,兖州城外的那些村镇已经被全部洗劫一空了,老人孩子被斩杀,女人和壮劳力则是被带回去当奴隶,
北荣是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战,个个身强体壮,生性好战,性子残暴,
北荣王之所以几次三番想要进攻大夏,自然是看上了大夏丰沃的土地,北荣的土地大多都是沙质地貌,剩下的便是辽阔的草原,所以北荣大多以放牧为生,他们不善农事,却羡慕大夏的土地能种出粮食,所以便想要吞并大夏,
只可惜,北荣和大夏兵力相当,想要吞并大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如今有西越相助,左右夹击之下,大夏就很难撑住了,
兖州城如今城门紧闭,顾清晚过去的时候守城的士兵都傻眼了,这北荣的大军随时可能攻过来,这肃安郡主怎么还敢往兖州这边跑?
虽然不明白,但是上报过北辰渊后顾清晚还是被放了进来,
只是顾清晚怎么也没想到,北辰渊竟然在这个时候被重伤了,足足小臂长的伤口,狰狞的贯穿了整个后背,但是北辰渊却依旧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和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