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砚没有理会在身后跳脚炸毛的谢时容,抱着宋南姝回了院子,又让迎夏她们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屋内。
宋书砚手中还攥着谢时容给的那瓶药膏,他看着宋南姝的睡眼,抬手将她碎发拢在耳后,俯身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便低头去查看宋南姝是不是被他伤着了。
冰凉的药膏碰到那睡梦中都火辣辣发疼的地方,宋南姝猛然惊醒,用被子将自己一盖,抱着身前的被子往后缩了一下。
宋书砚的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手指上是都是药膏。
他抬头看向宋南姝,道:“我给阿姐上一点药,谢时容说这药涂上你能舒服一些。”
宋南姝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难受,急忙追问宋书砚:“你好了吗?身上的毒……还难受吗?”
宋书砚摇头:“不难受了,都好了。”
听到这话,宋南姝松了一口气,可对宋书砚的担忧放下后,身体上的难受又提醒着她,她最终还是和宋书砚越了雷池。
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
宋南姝甚至不敢看宋书砚的眼。
宋南姝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闷着声开口:“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你……你别管我,快去歇着吧。”
宋书砚知道以前不管他们两人怎么缠绵胡闹,都从来没有越雷池。
这次他真正拥有了他的爱人,宋南姝的身体先她心一步迈过槛,自然是有些纠结的。
想到宋南姝那含泪的眼尾泛红,水光潋滟,泪珠就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宋书砚将手中的药放在床榻旁的小杌子上,视线落在宋南姝的背影上。
他将手上的药膏擦干净,然后掀开被子,紧贴着宋南姝的脊背躺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滚烫的胸膛贴上她的脊背,宋南姝心跳速度极快。
“阿姐,我今日……很高兴。”宋书砚声音暗哑,“有生以来,从来未曾这么高兴过。”
他吻了吻宋南姝的发顶,将人更加用力搂住。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宋书砚道。
宋南姝没有吭声,可红晕却顺着宋南姝的颈脖爬上了脸。
察觉到宋南姝越来越快的心跳,身后的宋书砚又在她耳边轻唤:“阿姐睡不着吗?”
宋南姝闭着的眼睛未曾睁开,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宋书砚修长的手指强硬插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挣扎不开,宋南姝索性闭着眼道:“我只是觉得,若是母亲知道我们……她怕是会变成恶鬼来找我算账。”
宋书砚听到这话,将宋南姝的身子扳了过来,看到宋南姝不肯睁眼,眼角还有泪水。
他开口:“睁开眼,看着我!”
宋南姝睁开那双通红的眼,对上宋书砚黑沉的眸。
他看着宋南姝眸子微红,他不想让她心里有太大负担。
他说:“你怕什么?是我要你,是我一步一步设计你,利用你的心疼和在意!要是她真的变成恶鬼要来找人算账,那就找我,要罚就罚我……”
说着,宋书砚便吻上了宋南姝的唇,与她十指交缠。
对宋书砚来说与宋南姝在一起的心理满足,是他此生最为珍视的。
所以在与宋南姝成为真正的夫妻时,他眼底有泪。
食髓知味,若不是顾念宋南姝才是头次,他实在是想毫无节制地这么沉沦下去。
第二日,宋南姝是在山间的啾啾鸟鸣声,和迎夏与迎春低声闲聊的声音中醒来的。
今儿个早上,迎夏和迎春他们都知道,姑爷和姑娘已经圆房了。
四个丫头高兴得和什么似的,她们现在就盼着宋南姝能尽快怀上孩子,这样宋南姝以后便有依靠了。
听到屋内宋南姝掀开床帐时,床帐上挂着的贝壳儿发出轻响,迎春立刻放下手中的绣活,从小杌子上站起身,立在廊下问:“姑娘可是醒了?要起吗?”
“嗯!”宋南姝将自己滑落到臂弯的衣裳拢好,看到肩膀上被宋书砚咬过的地方留下痕迹,似乎也擦了药,耳根一热,迅速将衣裳系带穿好。
“快快,去小厨房让人把姑爷给姑娘准备的东西端来!”迎夏也搁下了手中的绣棚,让庄子上的婢女去取热水和盥洗用具。
迎雪给宋南姝穿衣裳,瞧见宋南姝胳膊上的守宫砂已经没了,挤眉弄眼示意迎夏她们瞧,眉目间全都是喜意。
这个守宫砂是宋家人在她们家姑娘还小的时候给她们家姑娘点上的,为的就是对外人证明她们家姑娘的贞洁还在,好把她们家姑娘送上那个老太监的床榻之上。
现在守宫砂没了,迎夏、迎雪他们总觉得,曾经姑娘经历的那段屈辱也就过去了。
而且,这也代表自家姑娘和姑爷感情更进一步。
更证明了她们家姑爷不是一个只能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她们也就不担心姑娘日后的日子过不舒坦。
宋南姝刚洗漱完,一直炖在小炉子上的补品便被端了进来。
迎夏上前将汤盅放在宋南姝面前,揭开盖子,将汤勺送到宋南姝手上。
“这是姑爷专门交代给姑娘炖的,说给姑娘补补!”迎夏笑得眼睛都是弯的,“这是谢公子给的方子,说是和姑娘现在一直用的补药是很和的。”
“我猜应当是能助孕的那种!”迎秋笑着说,“咱们大家伙都盼着姑娘早日有孕,我们府上也就热闹了!”
宋南姝被她们打趣的面色绯红,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用汤勺盛了一勺,送到唇边尝了尝,虽然有药材的味道,但味道很好。
“姑爷呢?”宋南姝用帕子擦了擦嘴,问,“是不是又和时容公子去打猎了?”
“姑爷被京都来人叫走了,走之前叮嘱了说让姑娘好好睡,不让吵姑娘。”迎春也笑着说,“姑爷还说,若是姑娘想在温泉庄子多住几日,他便每日回温泉庄子。若是姑娘要回家,派个人和姑爷说一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