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有一间宅院占地面积极大,然而大门上却贴着封条。
这里已经被荒废了大概一年,百姓们路过此处时也往往都绕着走。
因为曾经住在这里的非是别人,正是恶名昭着的大太监,赵章!
当梅香寒终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这里的门窗都是关上的,虽然是白天,但光线依旧很暗.
她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被什么东西紧紧绑着,半边身子已经麻了。
哪怕只是想翻身,却根本无法挪动。
而随着昏迷前的记忆涌现,梅香寒这才惊醒,自己一定是被那些黑衣人抓到了这里。
“喂,来人啊,你们为什么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门口自然是有人守着,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后,立刻去通知了他们领头的人。
而屋中,梅香寒早已是哭得涕泪横流。
真不知道那些歹人等下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刺眼的光照进来。
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白衣人走了进来,他并没有戴面具,似乎根本就不怕梅香寒会记住他的脸。
梅香寒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过来?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要钱的话尽管说!”
就连声音也带着哭腔,惊恐万分的样子很是可怜。
然而那白衣男子似乎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是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梅香寒被吓坏了,拼命蜷缩着身子,求饶也变成了警告。
“我告诉你,我夫君他可是大官,你若敢非礼我的话,他害死不会放过你的!我的几位哥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这的时候,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整个人狼狈不堪。
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好像对她丝毫没有兴趣,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本画册,丢到梅香寒面前。
“之前在七霞戏院,和晟国太子共度春宵的人,是你吧?”
梅香寒的哭声戛然而止,扫了一眼那画册。
上面画着的正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抱在一处的场面,而地上散落的衣服中正好有一块麒麟玉佩。
那是晟国皇室成员独有的,这本画册的画师简直就像亲眼见过当时的场景一样,所有细节都画得这般详尽。
“不是我,那不是我!”
梅香寒只觉羞愤难当,拼命地摇头。
她不是这种人!
她只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就被骗了而已!
白衣男子轻斥一声,“自己做过的事,却不敢当吗?”
说着,便探出铁钳一般的手,掐着梅香寒的脖子将她拖过来,摁着她的头怼在那画册面前。
“是不是你怕事情泄露,所以残害了晟国太子?而且还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割了舌头,甚至还阉了他!毒妇,你手段何其残忍?”
司马空阴冷地看着面前女子,目光充满了杀气。
梅香寒吓得整张脸都惨白如纸,碎发都被汗水浸湿贴在了额头上,身子也不断挣扎着。
奈何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我姐姐…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当时因为这件事她还被关进了大牢…”
然而,没等她话说完,司马空就“啪”“啪”甩了她两巴掌。
“还不说实话?这件事我们早就已经查清了,你那个双胞胎姐姐是替你背了黑锅!”
梅香寒感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几乎都要陷进肉里了,整个人瞬间被无尽的恐惧笼罩。
“…咳咳…你放开我…我说…咳…”
司马空虽然是盛怒之下,但也怕自己稍稍一用力,就把这女人细弱的脖子给捏断,便直接一把甩开。
梅香寒跌坐在地上拼命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司马空怒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梅香寒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像闪电般闪开,“我的确是和一个男人在七霞戏院里认识过,当时并不知他的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对方是堂堂的晟国太子。”
“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而且他身上的那些伤根本不是我弄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若说司马空之前还不信,但现在亲眼看到面前女子这一副窝囊怕事的模样,也不难猜出定是有人在帮她。
“快说,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季云初?”
结果梅香寒却赶紧摇头,“不,这件事和他无关的,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并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司马空也看出来了,自己若不用点非常手段,她是不会乖乖说的。
本来是想让人动刑的,但他突然想起刚刚进屋时梅香寒口中嚷着的话,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那好,我们换个方式问,来人!”
梅香寒刚开始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到看见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别乱来啊!”
梅香寒被吓得连说话的动静都变了。
那两个大汉彼此对视一眼,狞笑着走过来。
“夫人一看就是个风流人,现在没有外人在,何必在这里立什么贞洁牌坊?难道是怕我们兄弟两个活不好?放心,保证把你伺候好了!”
另一人也道:“就是,季夫人的风流韵事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也不差我们这两个入幕之宾!”
这两人只是言语调戏,甚至都没碰梅香寒,她就被吓得不行。
而且两人话里话外都在暗讽梅香寒骨子里就是个不知羞耻、喜欢到处偷男人的荡妇!
梅香寒拼命摇头,“我求求你,别说了!”
她哭得涕泪横流,感觉最后的遮羞布都要被人扯下。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司马空冲两个手下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退下,质问梅香寒:“你可是想好了,要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啊?”
梅香寒口中断断续续发出呜咽声,可心里其实很纠结。
她当然知道晟国太子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因为那人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若是自己说出对方的名字,算不算一种背叛呢?
梅香寒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里最担心的那个问题,“你能保证我告诉你之后,就放过我吗?”
司马空目光一闪,声音骤然放缓,哄着她道:“放心,我只是想替太子殿下报仇,既然他身上的伤不是你造成的,我又怎么会为难你呢?”
梅香寒似乎这才放下心来,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是我二哥,梅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