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姐拎着衣物匆匆赶来时,那个冷漠的男人甚至连门都没有完全敞开。
傅亦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示意红姐将衣服交给他。
红姐有些犹豫,但还是迫于男人强大的低气压,顺从地把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傅亦寒接过袋子,随手将那袋衣服丢向了正坐在沙发上的贺伊桃。
贺伊桃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目光投向了正慢慢关闭的房门。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红姐那张熟悉的脸庞,她们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
无需言语,她们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关切与问候。
只要知道对方此刻安然无恙,心中那份牵挂便能稍稍放下。
方才贺伊桃用床单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实在滑稽可笑,以至于此刻他的心情依旧格外舒畅愉悦。
傅亦寒有些打趣道:“怎么?不想换啊 ”
然而,对于傅亦寒突然的这番调侃,贺伊桃立马回过神,但根本连理都不想理会。
二话不说,紧握了的袋子,迅速转过身去,用力关上房门,同时还不忘顺手反锁住门锁。
毕竟,经历了下午那些事情,贺伊桃可真是怕极了男人会趁她换衣服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突然闯进来。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紧闭的房门清晰地传进了贺伊桃的耳朵里:
“赶紧的,穿好衣服就出来!”
听到这句话,还在换衣的贺伊桃顿时感到无比无语,心里暗自思忖着:
这个男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下来又打算耍弄出什么样的花招呢?
但她也不敢得罪他,穿的严严实实,才敢打开门。
傅亦寒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瞬间被贺伊桃吸引住。
这是什么打扮?
是要做保洁员吗?
只见女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仿佛生怕有一丝肌肤露在外头。
她身上所穿的衣物款式实在难言好看,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老土,完全就是那种佣人着装风格。
男人好看的嘴角抽了抽,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红姐可真是太会做事了!让她准备几件衣服而已,结果她居然能弄来了这样的行头。
丑得那么别具一格,红姐也是尽力了。
然而,一旁的贺伊梨却是满心感激之情。
看着这一身保守的丑衣服,因为她清楚,红姐拿来这些衣服背后蕴含的深意,挺好的。
男人是视觉生物不是嘛,丑的那么独特,很合她意。
刘伟正准备要去向傅亦寒汇报,见红姐从电梯下来,他有些慌忙地迎上前去,询问道:
“怎么样?见到贺伊桃了吧?”
红姐抬头对着刘伟淡淡笑了一下回道“见到了,谢谢你。”
刘伟害羞得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谢啦,举手之劳罢了。”
本来傅总让他去给贺伊桃买衣服,他也买不好呀,这不刚好红姐那么想贺伊梨,他也就和傅总提议让红姐去准备了。
对于红姐刚刚地微笑,刘伟一直在回味,直到电梯到了26楼,刘伟立马打断自己的遐想。
书房内一片静谧,只有刘伟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着,有些紧张地将贺氏那边底下人的情况逐一呈报给坐在书桌后的男人。
如今,贺氏的所有实权早已落入傅亦寒之手。
傅亦寒沉默地着用指腹摸着手腕上的那根红绳。
他任命了一位傀儡 cEo 来掌控局面,但看来却是个软弱无能的,竟然那么轻易就被那些贺氏的老臣子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贺氏堂会那些势力此时也开始蠢蠢欲动、躁动不安起来。
傅亦寒面沉似水,眼神如冰,冷冷地开口问道:
“张盼呢?”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刘伟心头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几日张盼跟随着那位贺月月四处奔波的场景。
张盼整日里被那个小姑娘呼来喝去,忙前忙后。
在外人眼中,或许以为张盼如此殷勤只是看在傅总的面子上,但心思细腻的刘伟却敏锐地察觉到,张盼对贺月月似乎有着别样的情愫。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近来贺月月小姐但凡有任何购物方面的需求,都是由张盼亲自去负责处理的。”
说罢,刘伟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傅亦寒的脸色,只见那张英俊的面庞依旧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揣度其真实想法。
男人眯了眯眸子,想到张盼是越来越不守规矩,前几天把自己的密码给贺月月已经得罪他了,这还天天围着女人转。
不悦地皱着眉头道:“打电话,让他回来。”
刘伟看着傅亦寒不太好的脸色,随即立马拨通电话。
张盼很快就赶了回来,见书房气氛一片凝重,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见书桌那冷洌气势逼人的男人,站起来丢了一份文件到张盼的面前,冷冷质问道:“为什么你底下的人为什么还在做那些事”
刘伟都吓了一跳,这些他还没有查到,傅总就已经知道了。
最主要的是在贺宅傅总明令禁止了,他那天也劝过张盼,但张盼竟然还敢继续做那样的事情。
张盼看着眼前暴怒不已的男人,也毫不退让道:
“哥,我们十几岁就是做这个起家的啊”
一旁的刘伟吓一跳,这话明明是禁忌,张盼此时竟然不管不顾讲出来。
刘伟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立马拉过张盼,低声道:
“盼子,别说了”
坐回位置上愤怒的傅亦寒低吼道:“刘伟,你让他继续”
张盼顿时推开刘伟束缚,继续道:
“哥,你忘记贺震天是怎么死的吗?我们的底是洗不干净的,你想脱手是脱不干净的。”
傅亦寒顿时脸色阴郁的站起,吼道:
“闭嘴,不过是眼前的一点利益,我们还缺钱吗?你就只有那么点眼界吗”
想到眼前的男人这样痛斥自己,张盼笑了笑了
“哥你会嫌钱太多吗?你切割那些人的势力,就差我没切割了吧?哥,你要是也想抛下我,你就早点说吧。”
傅亦寒英俊的面容上满满地怒意,就这么看着眼前愚蠢的男人,突然有些疲惫,示意刘伟拉他出去,他实在想不到和自己十几岁一起打拼的兄弟,到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固执,
张盼被刘伟拉到客厅,暴怒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刘伟,你说他是不是也想要把我赶出去?我们在A国明明只要兰亭不倒,我们做的那些买卖就算捅破天了,都有撑腰。更何况有b国的傅氏那么大的集团在他手上,他为什么脱手,有钱不赚?·····”
刘伟静静地听着:“盼子,我不知道傅总的打算,但我相信你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傅总不会害你。”
张盼还是气愤不已:“他和你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我没有,其他的我不懂,我只知道要牢牢抓紧钱和权。”说完紧紧盯着傅亦寒那扇房门。
刘伟还是耐心地劝道:“盼子,说句老实话,真的不要做再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张盼刚还没平复的心情瞬间再度点燃:
“天哪,你们什么时候成大善人了,你脚下站着是兰亭啊,是践踏着女人的尊严,是让女人沦为商品,为你们提供利益的地方。”
随后又指了指贺伊桃的那个房间,讽刺道:
“呵~大善人把一个女人丢兰亭,让一堆人强暴她?”
刘伟立马捂住张盼肆无忌惮地那张嘴,低声劝道:
“刚刚那话不是傅总对你说的,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的。”
说完就放开了张盼。
张盼鄙视地瞥了眼前儒雅的刘伟,只觉得这就是读书人的妇人之仁,随后大步走出了套房,烦闷地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