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识是一个非常克制的人。
他如今三十二岁,却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不是他不想,而是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能够让他真正喜欢的人。
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
他遇到过很多想要来征服他的女人,但是她们的那些小手段实在上不了台面,不管多聪明的女人,在男女方面似乎只会使用古代后宅的那一套,他想要的是一个可以真正和他并肩作战的女人,一个可以让他放心把后背交给她的女人,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找到。
眼前的黎知,很漂亮,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面最最漂亮的一个,可以称之为「尤物」。
但是!她还是太脆弱了。
在他的眼里,她还是太脆弱,就像一尊易碎的玉佛,充满了神性的光辉,会让人产生保护的欲望,但是不会觉得是并肩同行的那种畅然。
萧怀识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是失落,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他强行忍住自己身体的变化,从另外一边的衣柜里找到干净的衣服,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面色绯红的女人。
“黎知,你发烧了。衣服我给你放在床边,你一会儿自己换了,不然会加剧发烧。”他不确定黎知有没有听到,将床四周的帷幔放了下来,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透了。
冷水被关了,还有热水,但是目前的热水对萧怀识来说是一种折磨,即便如此,他还是先冲了澡才换好衣服,脏衣服被他丢进衣服篓子里,出去之前他还特意提醒外面的黎知,然后依旧没有回复。
屋子里的监控都已经被他破坏。
他倒是不担心黎知会被其他男人看了身子,毕竟那个床边的帷幔也很厚实,里面一拢轻纱,外面是非常厚实类似窗帘遮光布一样的帘子。
一直没有听到黎知的声音,担心她出事的他,撩开帘子之前特意打了一个招呼,“黎知,你衣服换好了吗?我撩帘子了。”
等了一会儿,他听到了痛苦的闷哼,急忙从另外一边拉开帘子,看到的那一幕场景,让萧怀识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他愣愣地看着床上脸颊已经烧到绯红的黎知,脑海里有一团火焰疯狂燃烧,席卷了所有的理智,在他的大脑里爆炸,皮肤甚至被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涛骇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好像过去了一个小时,又好像仅仅过去十秒。
黎知的身上依旧是那套淋湿了的衣服,红彤彤的脸颊上满是冷汗,她似乎曾经挣扎过想要换一套衣服,但是最后并没有成功。
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散开,其实并没有暴露太多的肌肤,但是她的皮肤非常白皙,低烧让她显露出来的肌肤都透露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床上的被套又是黑色的,白与黑的碰撞,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发清晰,因为低烧的闷哼声,密闭空间里的回声,还有她听到动静之后微微半睁开眼睛,被药物折磨的眸子里水波荡漾,看着他。
那是一双足矣让任何男人沉沦的水烟明眸,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睛里跑了出来,一点一点地缠绕在萧怀识的手腕上、脖子上、心脏上,一圈一圈地收紧,将他身体里的理智剥离,将魔鬼一般的冲动种植在他的心口,催促他,蛊惑他,让他一点一点地靠近。
因为难受,她扭了扭身子,痛苦又挣扎地望着他。
“萧怀识……”黎知刚说了三个字,就感觉浑身像是在火海里炙烤一般,崩溃在血液中乱蹿,仿佛在引诱他坠入深渊。
她想让他把自己绑起来,就像前面他绑住自己一样,身体的折磨让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药物一波比一波强,一阵一阵地摧毁她好不容易唤回的理智,在错误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能做的就是克制、隐忍,以及保持对檀九洲的忠诚,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屈服!
这种侮辱人心智的欲望,不管是她,还是萧怀识,都不想被它驱策,最后沦为身体的奴隶,成为其他人拿捏他们的把柄。
萧怀识听出来她呼吸的凌乱,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我扶你起来,你先换衣服,换好衣服之后我会把你绑起来。”
他将她扶了起来,替她退去外套,剩下的贴身衣服他并没有帮忙,也清楚她不会让自己帮忙,随后放下帷幔,背对着床站在外面。
黎知咬着自己的嘴唇,通过痛感来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光是褪去身上的衣服就用了很久的时间,等她换好衣服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而萧怀识的耳朵里都是她被药物折磨之后的喘息。
这对此刻的男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至少身体比他的心更诚实,真怕今天过后他还没有彻底成为一个男人,先成为一个废人。
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在流转,黎知将换下来的衣服用外套裹在一起,随手丢在了地上,床上的被单,早就因为她刚才穿着湿透的衣服躺过,变得东湿一块西湿一块,躺着也并不舒服。
萧怀识走到衣柜那边拿出干净的四件套,对方似乎早就猜测到他们会需要一样,在里面放置了很多干净的四件套。
这次他拿的是一套白色的,让黎知靠在床脚,他快速地换好了四件套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在黎知的面前,他将帷幔放了下来,给了黎知一个相对有安全感的环境,但黎知还是要求他把自己给绑了起来。
她怕自己的心性不够坚定,最后会忍不住屈服于药物的驱使,“萧怀识,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理我。”
男人的目光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暗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欲,他看着黎知,“或许,我可以帮你。”
黎知愣了一下,不太理解他说的帮是什么意思。
他撇开脸,耳朵红红的。
她回想了一下他的话,能够清楚明白两个人都不想因为药物发生关系,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说的是帮她,而不是帮彼此。
那这背后的意思岂不就是……
不能想!
一想她就感觉身体的药性挥发更厉害了。
“不用,你出去吧。”
“好。”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绷,和他的身体一样,“不舒服了喊我。”
黎知轻嗯了一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她想要强迫自己沉睡过去,只要睡过去她就可以暂时避开这一波的药物,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睡梦中有谁在注视着她。
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耳畔,似乎还有勾人的喘息声,很远,又很近,让她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