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九洲冷厉的眸子瞬间一沉,“怎么回事。”
“她偷了沈阿姨送我的手链。”黎知略侧眸,解释说道。
望着地上想要跑走的女人,她一脚踩在了她的小腿上,女人再次跪在了地上,受伤的手磕碰到地,痛的她头皮发麻。
“你跑个试试。”黎知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她敢跑,她这条腿就不保证还在了。
女人也不是傻子。
看到过来的檀九洲,就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没有被怒打断的手,急忙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拿出手链,额头都是因为骨折那只手而冒出来的冷汗。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忍着痛将手链递给黎知,今天只能当自己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身手居然这般利落。
刚才就三两下。
她都没有反应过,手就已经被这个女人废掉了。
黎知拿过手链仔细查看,确定是沈星梨送给自己的那条,所有的宝石都在,这才松开了踩着女人小腿的脚。
“别再让我看到你。”
女人缓缓起身,捂住自己骨折的那只手,咬着后槽牙,狠狠地挥了一下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狼狈地离开了餐厅。
空气里隐隐有一道甜腻的香气。
女人眼底藏住一抹得意,趁着没有被人发现立马逃离了现场。
她不过,这个女人也别想好过!
黎知没有当回事。
等她和檀九洲离开之后,从楼上包厢里走出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尤物,看起来那么柔弱,没想到身手那么好,刚才那几招,就算是我也未必能百分百接住。”
站在他身侧的男人,从楼下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吐出的烟,夹着烟的手微微一抖,烟灰从楼上徐徐洒落。
他抿着唇,下颚流畅,望着黎知离去的背影,露出势在必得的一笑,“是个披着羊皮的小辣椒。”
“怎么,居然还有能引起我们宋少兴趣的女人?”
男人的友人饶有兴致地笑着。
“你就不怕你家里那只母老虎发飙?她可是对你的身子一直虎视眈眈,你就真的不考虑从了她?这都结婚多少年了。”
男人垂眸看着黎知消失的方向,没说话,转身回了包厢。
“宋禹白,你就装吧!”
“我敢打赌,你绝对是被刚才的美人给迷住了,还说什么对女人没有兴趣,原来是没有遇到能够打动你的美女啊。”
“喂,宋少爷,宋哥,你真的没有兴趣?你要是没有兴趣,那我可就上了,到时候我抱得美人归,你可别后悔。”
从屋子里丢出来的一包餐巾纸,直接砸到了男人的头,宋禹白冷着脸警告他,“方盛,不想死就不要去招惹她,你惹不起。”
“还有什么女人是我惹不起的。”方盛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段的剧情,并没有看到檀九洲的正脸。
但宋禹白是真真切切看了全程的。
他半阖着眼坐在沙发上,重新点了一根烟,冷眸凌烈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门口的方盛,“哪里,都是你惹不起的。”
方盛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琢磨透了他话里面的意思,“她身边那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在京市,还有你宋禹白忌惮的人?哪家公子啊。”
“不是京市的。”这才是最关键的。
即便是宋禹白,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赢檀九洲。
这下子方盛心里的那点儿花头心思,是彻底熄灭了,连宋禹白都对付不了的人,他就更加对付不了了。
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都是他们这个圈子的。
方盛凑过来,也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说着近期的传闻。
“我听说,萧怀识最近安排了一个人进去,是个新人,但能够让萧怀识亲自安排的,想必身份不简单。”
“一个新人而已。”宋禹白连萧怀识都不怕,又怎么会惧怕一个新人?对他来说,能够和他称得上对手的,整个京市也就一个萧怀识。
回去的路上。
檀九洲就感到不太对劲。
喉咙干涩,身体突然发烫,整个人就像是发烧了一样难受,连带着他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黎知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样。
“停车!”黎知握住他胳膊的瞬间,就被他衬衫底下传来的热度给惊到,“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檀九洲想到餐厅里的那个女人,离开之前挥的那一下手,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着了道,他额头不停有热汗流下来,从黎知身上传来的气息对他有致命的蛊惑力,目光紧锁在她嫣红的唇上,喉结滚动。
黎知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立马就想到了刚才飞快跑开的女人,她以为对方是害怕她又出手,原来是做了坏事,怕她发现后跑不了。
“下车,换位置。”黎知解开安全带,快速绕到了驾驶位那边,解开檀九洲的安全带,将他扶到了后座去。
“忍一忍,我们快到家了。”
车子一路疾驰。
听着后座传来的声音,黎知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檀九洲的样子,脸颊绯红,额头全是汗,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就被汗淋湿。
她关了空调,怕他着凉。
“别关!”
檀九洲强忍住身上的异样,“热……”
压抑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眸光微闪,黎知加快了速度,车子如利箭一般朝着「知园」的方向飞驰。
泛白的指关节暴露了男人此刻难捱的痛苦,这么猛烈的药性即便是他,也只能坚持十几分钟,而距离回到「知园」还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即便是速度再提高,也没有办法立刻就到。
这附近也没有酒店。
黎知瞥见后面男人强忍痛苦的样子,心一狠,打转方向盘朝着山里的方向行驶,如果没有记错,那边有一个山坳可以暂时停车。
停车,熄火,动作一气呵成。
她锁了车门,直接从驾驶位,跨到了后座,没有任何的迟疑,擒住了檀九洲的呼吸,之后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一夜,整整一夜。
等山间的晨雾逐渐散去,黎知才幽幽转醒,而被她靠着的男人还没有醒来,她想到昨晚的一切脸色并不好看,此刻只想要将昨天的那个女人拉过来狠狠揍一顿。
若不是她,她和檀九洲也不会有现在的这番狼狈。
后备箱有常备着的换洗衣服。
她去河边打了水,短短几步路,她走的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满是碎石的河边并不好走,她将檀九洲的脏衬衫拿去河边清洗了一下,浸水拧干之后,重新回到车子里给他擦洗了一遍。
一共来回了三次,才擦洗干净。
给檀九洲换上干净的衣服裤子后,才重新坐在了驾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