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千防万防。
黎知没想到「查尔斯」居然会选择直接邀请她共进晚餐。
邀请函是突然出现在她家客厅的。
黎知让人查了所有监控,都没有查到是谁放在客厅,又是怎么放的。
「查尔斯」在用这份邀请函告诉她,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命,有的是悄无声息的办法,她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让黎知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下沉。
她自认为「铃兰庄园」的安保已经堪比某绿色背景的安保,即便如此,还是被「查尔斯」狠狠地警告了一番,她让人加强了黎家的安保,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着黎靖安的安全。
她自己出事尚且不怕。
但若是黎靖安出事,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全京市最奢华的会所,被一个神秘人包了下来,引起了市内各世家望族的注意。
而此刻,黎知便出现在了会所的地下车库。
明亮的车库只有他们一辆车。
黎知一身深色的西服,周身清冷疏离,等候在此的人也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消失许久的时倦。
白色的西装,金色的长发被他随意扎了一个小辫子,湛蓝色的异域瞳孔,将他衬托地越发高贵,就像是从世界名画里走出来的矜贵王子。
他朝着黎知张开手臂,就想行一个外国的贴面礼。
黎知后退一步,面色不舒道,“时先生。”
时倦捂住自己的心脏,歪了歪头,看着她故作难过的说道,“知知,你还是如此伤我心。”
看着黎知身后紧紧跟着的保镖,他轻蔑一笑,“带两个保镖就够了吗?知知,看在你是我缪斯女神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带二十个保镖。”
话里面的讥讽和看不起,黎知听不出来了,她勾唇,“那倒也不必,对付时先生这样的贵客,一个保镖就能把你撂下,二十个恐怕都不到时先生的皮肤组织了。”
时倦冷冷一笑,“是么,希望一会儿黎小姐还能够这么自信。”
他伸手往电梯方向一指,“请吧,我的东方宝贝。”
黎知带着两个保镖跟在时倦的身后进了电梯,后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脸,丝毫不惧她带来的保镖,电梯很快到达顶楼,等待她的是漆黑一片的大厅。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身后不见五指的地方,只有电梯里的灯光眷顾之地,才依稀能够看清楚。
伴随着她们走出电梯的步伐,身后的电梯门缓缓关上,眼前的一切再一次恢复到了黑暗的状态,黎知甚至感觉有一阵一阵的冷风在她的后脖子处吹。
时倦走在前方,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还回头朝着她微笑。
这个环境里的笑容,实在是没有多少人气。
她不紧不慢地跟着时倦往前走。
突然,对方倏地脚步顿住,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恐怕就直接撞到他怀里了。
黑暗中,男人的皮鞋声朝着黎知的方向而来,黎知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保镖上前拦住了他。
“时先生,在我们国家,装神弄鬼可是不允许的。”
时倦用流利的外语,很遗憾地说道,“是么,我还以为你们会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呢,毕竟你之前使用的手段实在是够黑,很难不让人误会。”
黎知嗤笑一声,“我们国家还有一句话,不知道时先生听过没有。”
时倦:“黎小姐想说什么。”
黎知:“我们更信奉「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时倦:“……”
一声响指。
黑暗的大厅倏然间骤亮,黎知眨眼的速度都没有变化一下。
原本挡在她面前的保镖却突然倒下,身后的保镖同样如此,而时倦就这么站在几步远的位置看着她得意地微笑,“宝贝,看来你的两位保镖昨晚没有睡好呢。”
她带来的两个保镖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在时倦的示意下被人带了下去。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跟前,刺鼻的古龙香水迎面而来,和他嘴角的笑容一样让人不舒服。
时倦缓缓低头,湛蓝色眸子里倒映着黎知美丽的脸,他闭上眼变态地深呼吸了一口,“黎小姐,刚才我就让你多带几个保镖,你看,现在不是不够了么?”
他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知看,等着看她花容失色的样子,却在几分钟后失望了。
黎知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举动,对刚才的变故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时先生,既然「查尔斯」让你来引路,那你就好好做好引路的工作,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你这个身份的人应该关心的了。”
她在这个时候讥讽时倦,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但她实在是看不惯时倦这小人得志的模样。
黎知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刚才进电梯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她将时倦方才嘲讽的的笑容还给了他,提醒他道,“就不知道你的主人,对时间观念在意不在意了。毕竟,时先生在这里已经装神弄鬼浪费十几分钟了。”
时倦蹙眉,“你不害怕吗?”
他有点看不懂黎知,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
时倦伸手想要去捏黎知的脸颊,却被她撇开头躲开,他有点生气地说道,“现在的你,就像是粘板上的鱼,只要我想,你现在就会被人送到我的床上。”
他痴迷地闻着黎知身上的味道,“你说,如果你的未婚夫知道你被我睡了,他还会要你吗?”
黎知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个男人铁定是有大病。
“怕什么?我就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正经人看待。也就只有没用的废物,才会想着用女人的清白去威胁她,这都是一些无能之人的做法。时先生,你是无能之人吗?”
面对她的质问,时倦眼珠转了转,一侧的嘴角上扬,“「查尔斯」说的没错,你们这些东方的女人太过牙尖嘴利,一点都没有我们国家的女人温柔。”
黎知往前走了两步,那边有一个包厢,门口站了两个守卫,约她的人应该就在那里。
她边走边说,“巧了,时先生倒是打破了我对你们国家男人的印象,都说你们国家的男人是绅士,但是时先生在我看来连「礼貌」两个字都不会写的样子。”
时倦:“……呵,希望一会儿你还可以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