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总,您别生气,他就是个穷屌丝,不识抬举!”杨明惟赶紧上前,谄媚地说道,“您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气!”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陈江一眼。
陈江嗤笑一声:“是啊,这么大的‘福气’,你可得好好把握,千万别弄丢了。”
他这话,明显是在嘲讽杨明惟吃软饭。
“给你脸了是吧?”佟洁的声音陡然拔高,“小兔崽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佟洁是什么人!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连清北大学的门都摸不着!”
她双手叉腰,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陈江的鼻尖上。
陈江冷冷一笑,眼中满是轻蔑:“大姐,你省省吧。能包养我的人,现在还在他妈肚子里转筋呢!”
这句话,狠狠抽在佟洁脸上。
佟洁气得浑身发抖,胸前那两坨肉也跟着颤巍巍的。
她指着陈江,尖叫道:“你……你敢骂我?好!好!好!你有种!今天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她猛地转身,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列车员吼道:“朱芳芳!你给我过来!”
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列车员,听到这声音,赶紧小跑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佟女士,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你眼瞎啊!没看到这儿有人偷东西吗?”佟洁指着陈江,唾沫星子乱飞,“这小偷,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对我出言不逊!你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朱芳芳一愣,连忙说道:“佟女士,您先别生气,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佟洁可是这趟列车的常客,每次出行都是VIp包厢,是火车站的贵宾,自己可得罪不起。
佟洁哪里还记得,陈江也是跟她一样的VIp包厢客人,身份同样不简单。
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陈江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误会?有什么误会?难道我还会冤枉他一个穷小子不成?”佟洁盛气凌人地打断了朱芳芳的话。
朱芳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转向陈江,尽量放缓语气问道:“这位先生,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江一脸坦然:“她想包养我,我不答应,她就恼羞成怒,说我偷她东西。”
“你……你胡说八道!”佟洁气得跳脚,“谁要包养你这个穷鬼!臭不要脸!”
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陈江那张嘴。
朱芳芳看看佟洁,又看看陈江,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节车厢里坐的都是VIp客人,非富即贵。
她一个小小列车员,哪个都得罪不起。
朱芳芳左右为难,只能硬着头皮劝道:“佟女士,您消消气,这位先生可能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咱们各退一步,这事儿就算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佟洁根本不买账,“今天这事儿没完!我告诉你,朱芳芳,你今天要是不把这小偷给我处理了,我就投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蛮横惯了,哪里肯轻易罢休。
“知意,陈江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霍知意和许妍并肩走了过来。
霍知意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剑拔弩张的陈江和佟洁。
她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前去,挡在陈江面前,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谁欺负陈江了?”
“你是谁啊?少管闲事!”佟洁上下打量着霍知意,见她一身朴素的打扮,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首饰。
这种货色,也配跟她说话?
“我是他朋友!”霍知意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佟洁,“你凭什么说陈江是小偷?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就是证据!”佟洁指着自己的鼻子,嚣张地说道,“我说他是小偷,他就是小偷!怎么,你不服气?”
她轻蔑地瞥了陈江一眼,继续说道:“看你们这穷酸样,手脚能干净到哪儿去?乡巴佬!”
“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陈江是小偷呢?”许妍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分开人群,走到陈江身旁,盯着佟洁。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佟洁轻蔑地扫了许妍一眼,见她穿得普通,更是嚣张,“我说是他偷的,他就是偷了!怎么,你们一伙的?”
“刚刚就只有他从我身边经过,我的手表就不见了,不是他偷的,难道还是鬼偷的?”杨明惟阴阳怪气地帮腔,眼神怨毒地扫过陈江和许妍。
他巴不得陈江倒霉,更恨许家对他们杨家见死不救。
许妍脸色冷了下来:“杨明惟,请你说话注意点,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乱说?我怎么乱说了!你们许家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为富不仁,欺压良善吗!”杨明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恶狠狠地瞪着许妍,语气尖酸刻薄,“要不是你们许家见死不救,我爸会死吗?你们许家就是杀人凶手!”
他恨不得把所有对许家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许妍脸色骤变,怒斥道:“杨明惟!你胡说八道什么!杨伯伯的意外,跟我们许家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意外?呵,要不是你们许家不肯帮忙,我爸会躺在沙发上活活憋死?你们就是间接杀人!”杨明惟声嘶力竭地吼道,眼眶通红。
许妍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杨震山去世了?
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虽然杨震山晚年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毕竟是长辈,出于尊重,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
而且,在她心中,一直觉得死者为大。
“妍妍,别听他胡说八道,杨震山的死有蹊跷。”陈江轻轻拍了拍许妍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杨明惟,冷冷地说道:“杨明惟,你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植物人怎么自杀?难道他还能自己拔管子不成?”
杨明惟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强自辩解道:“我……我爸是……是抱枕倒了,刚好……刚好扣在他脸上……”
“抱枕?扣在脸上?”陈江冷笑一声,“杨明惟,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吧!正常人谁信啊?一个植物人,能被抱枕闷死?你当法医是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