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声姐姐来听咯。刚才人多，你不叫我理解。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田牧歌又玩性大发，调戏起方奇之来。
方奇之扭捏半天，还是向田牧歌投降。
“姐姐。”
“嗯。想来想去，这个称呼还是，好恶心。”田牧歌自己都笑了。
“要不还是叫我歌姐好了。反正你的爱好是看歌嘛。”
“这个称呼我还是能接受的。”
“但叫牧歌也不错。”
“喂，大小姐，你也太善变了吧。”方奇之无奈道。
“对了，有件事。我打算往房地产方面投一下。财务部现在能找出合格的房地产会计吗？”他又赶紧聊到工作，以此转移话题。
“财务部的那群人，接一些简单的工作还是可以的。”田牧歌说，“但是房地产，尤其是建筑相关，我没有经验。”
方奇之说：“建筑自然有建筑公司的财务人员负责。”
“我建议最好还是找有过相关工作经验的人来。毕竟，房地产的资产还是挺重的。”田牧歌说道，“能省点就省点吧。现在房地产可不像以前，一本万利。破产的房地产公司比比皆是。当然了，这也有好处，在房地产公司工作过现在又没有工作的会计也多了。”
像是个地狱笑话。
方奇之说：“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想试试。”
“好吧。反正是你……”
“唉，方奇之，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挣钱的生意，往往与房地产的逻辑相反呢？”
方奇之摇摇头：“我没有发现。但是你说的这个话题，我群里前两天刚刚讨论过。是说现在手艺不错的饭店都在烂尾楼和城中村。”
“好像的确是这样。当然，还有一种。味道很好，但是价格很贵，同时其格调也高。”
“比如又贵又难吃的原创菜？”
方奇之想到田牧歌在华亭请他吃过的一顿饭，两人都只是吃了几口就跑路了。
“反正呢，造车丶AI，现在这些风口，都和房地产的逻辑相反。现在这个情况，更大可能性的你把房子盖好了，但除了回迁户，小区根本没有几个人。甚至，那些回迁户也早就有了房子。毕竟这些年，山雷也算开发得比较完善了。”
“员工不还有很多嘛？”方奇之说，“正好可以当家属小区了。”
“你干脆再圈个地方当企业墓地好了。再盖上一些学校、医院这些配套设施，对了，最好再整个内部养老院。”
“还有啊，安保部改名保卫科算了。要是能搞到持枪证，那就更有老国企的味道了。”
田牧歌启动车子，继续对方奇之说：“员工从入职到死，全都在公司里，还真有日企风范。你这个简直就是老国企和日企的结合体。”
老国企可以算是一个个小社区，各种设备还算完善，保卫科承担了部分派出所的职能，甚至权力更大。
日企则是着名的终身雇佣制度，多年前的读意杂志还讲过员工死后都要埋到公司墓地里。当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方奇之对此表示怀疑。
但是，方奇之倒是不介意这么做。虽然这样做可能，不，是一定导致奇点集团患上老国企的那些毛病，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效率低下。
这几乎是所有由人类组成的大型组织的通病。
在私企，这叫“大企业病”；放在国企就可以叫“官僚主义”。
当然了，学习大企业“正规化”的小企业也会沾染上，甚至会更严重。
这也许可以总结为“垃圾智人没救了”。
“终身雇佣制还是太影响企业了。不过，一般不犯大错我是不会随便裁人的。”方奇之说。
“你这就是终身雇佣。”
吐槽了方奇之一句之后，田牧歌也懒得再和方奇之谈工作上的事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再谈工作，就得给我加班费了。”
车到家里，方奇之很自觉地下了车，绕到左边给田牧歌打开门。
“在自己家没必要再演瘸子了吧。”
“这是我的人设，是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任何端倪的。”田牧歌走下车，顺带戳了下方奇之的眉心。
“妇女儿童和老弱病残孕，我得尽量多占，才能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放松警惕。”
方奇之觉得，也许是长期生活在精神压力很大的状态下，田牧歌多少有点被迫害妄想。
但转念一想，韦莱集团那体量，田牧歌爷爷跟父亲想来没少得罪人，而田牧歌的直系亲属也没有一个。她一个人能撑五年时间属实不容易。
虽然田牧歌最近的亲属，她的舅舅被送进去了，但是谁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觊觎着田牧歌手上的财富呢？
方奇之自觉自己还没有成长为可以让人不敢造次的地步，田牧歌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对了，今晚你还是睡客房吧。别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也是为你身体着想。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为所欲为。”
方奇之说：“我身体好着呢！就是能为所欲为。”
“你想要46号地块？”董泽皱眉问道。
方奇之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
“没错。那离我的新办公楼很近。”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不过，那地方我也知道，最早的开发商是永太。刚拆完房子，地基都没打呢，就暴雷了。后面来的几个开发商，无论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都没有把房子盖起来。城投也没钱盖，就一直放着了。”董泽说，“你确定要往里面投？”
“没错。我这个月正好有资金可以投。前期可以投入一个亿左右吧。当然，如果一个月内这钱花不出去，那我就只能投到别处了。”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方奇之强调这笔钱只有一个月时效，但有人肯接盘，那就是好事。
“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相关部门。不过，你们公司最好能够直接和相关部门联系。我帮忙，终归不是正规流程。”
方奇之点点头：“这点我也在做。来此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我知道的就那些了。具体情况，你还是要和相关部门的人对接才行。”董泽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敢往房地产上投资。恕我直言，你租产业园算是给自己的工厂找地方，但投房地产，现在这个环境下，那不是纯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