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顺本就满心烦躁,被彭忠这么一吼,更是火冒三丈,可他强忍着没发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着:“奶奶的,这次老子可亏大了!兄弟们的命不能白丢!
还有我儿子乘风,蛰伏在那胡震身边将近万年,当卧底受尽了委屈,如今还被那胡震重伤,根基受损,修为再难有寸进。”
“还有咱们这次更是白跑一趟,连根丹药的毛都没捞着,天下哪有这么亏本的买卖!
听好了,所有人听我号令,即刻向乌托镇进发!去抢夺乌托镇的女人、丹药和物资,乌托镇里谁要是敢逃跑,杀无赦!谁敢反抗,同样杀无赦!”刁德顺声音冰冷,带着十足的狠劲,手下们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青云刚才被捏碎小腿,钻心的剧痛让他冷汗直冒,可他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咬着牙忍了下来。
然而,当听到刁德顺那句要血洗乌托镇的命令时,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理智瞬间被愤怒淹没。
青云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不可遏制的怒意,双手撑着就要从马车上站起来,嘴里还含糊地发出愤怒的低吼声,动作幅度之大,眼看就要彻底暴露他们的伪装。
永恒一直在留意着青云的动静,见势不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都没想,迅速伸出手,在青云的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下。
这一下用力极猛,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青云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暂时昏迷了过去,总算是没让这场伪装功亏一篑 。
一众土匪听闻要去抢夺物资,还有女人,兴奋得大声叫嚷起来,那刺耳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随后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乌托镇的方向蜂拥席卷而去,片刻间,此地便再无一个土匪的身影。
彭忠和永恒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跳着脚对着远去的土匪们破口大骂,言辞激烈,骂声随着土匪们渐去渐远,直至声音消散在风中。
待土匪们彻底没了踪影,彭忠和永恒迅速收敛情绪,马不停蹄地再次向着魂街镇进发。
此时,彭忠的内心被焦急填满,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释放着神识,在安全距离内,紧紧观察着刁德顺一行人的动向,试图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朝着乌托镇行进。
彭忠满心怀疑,刁德顺根本不会真的去攻打乌托镇,他猜测这老奸巨猾的土匪头子,很可能是想佯装前往,实则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等着他们露出破绽。
彭忠曾去过乌托镇,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乌托镇绝非一般小镇,不但驻扎着训练有素的军队,还有威力强大的阵法守护,实力不容小觑。
彭忠暗自思忖,就凭这一百多个土匪,想要攻破乌托镇,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乌托镇距离此地路途遥远,这群土匪绝不会蠢到劳师动众,去攻打一个胜负未知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胡震本体正在赶来,他们要是去攻打乌托镇,还没等拿下小镇,就会被胡震强势碾杀。
就在彭忠沉思之际,永恒却着急起来。他满心以为刁德顺已经走远,不会再对他们构成威胁,便心急如焚地想要变身成神级强者,然后快马加鞭赶到魂街镇,将消息通知给可能已经抵达那里的胡震。
彭忠察觉到永恒的气息在缓缓地提升,连忙伸手制止,神色凝重地说道:“永恒,等等,我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还是谨慎为妙 。”
永恒满脸失望,情绪激动地质问:“彭忠,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就为了自己能苟活下去,就忍心看着乌托镇那么多人性命不保?我觉得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全速飞去魂街镇,通知胡震,再晚可就来不及了!”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满脸写着对彭忠的不理解与焦急。
彭忠赶忙伸手示意永恒小点声,随后压低声音,耐心地分析起来:“你仔细想想,刁德顺可不是个傻子。你看,此地距离乌托镇十分遥远,他们这些人就算全力飞行,赶到那儿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
“再说了,咱们都在乌托镇待过,那儿布置得极其森严,有强大的法阵护持,还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就凭这些土匪,哪能轻易拿下乌托镇?就算他们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攻克了,那也必定死伤惨重。可这个时候,胡震早就赶到了,到时候土匪还不是全军覆没?”
彭忠话还没讲完,聪明的永恒便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猛地瞪大双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随后小心翼翼地凑到彭忠跟前,压低声音确认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根本就没走远,对不对?也许他们躲在暗处偷偷观察我们,就等着我们自己露出马脚,是这样吧?”
彭忠眼中满是欣赏,抬手轻轻拍了拍永恒的头,笑道:“对喽,不愧是跟我多年的源兽,脑子转得还挺快,有点智商!”
永恒看着彭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切,我是神兽了好不好?不过,我终于明白为啥刘梅寒、嫣然,还有狐狸阿紫都喜欢你了。你这人呐,为人仗义,头脑聪明,做事踏实靠谱,性格也不错,就是有时候吧,爱装那么一下。不过,和你在一起确实很踏实!”
彭忠这时竟然看着永恒之树开起了玩笑:“那你呢?你喜欢我不?”
永恒白了彭忠一眼,接着催促道:“哼,你就是有时候不正经,色了吧唧的…行了行了,赶紧赶路吧!”
彭忠心领神会,立刻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跳上马车,稳稳地握住缰绳,缓缓朝着魂街镇驶去。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在遥远的高空中,刁德顺隐匿在云层之后,静静地注视着彭忠他们远去的身影,嘴里喃喃自语:“奇了怪了,难道他们真不是青鹏、青云他们假扮的?”
刁德顺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甘 ,久久没有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