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30年代,山东的一个偏远山村里,生活着我的太爷爷。他是村里唯一的医生,除了精通草药,还擅长针灸推拿。那时候,农村的日子过得清苦,村民们看病没有钱付诊费,看完病后,大家就给几个鸡蛋,或者抓一把麦子当作酬谢,太爷爷也从不计较。
太爷爷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善良的心肠,名声渐渐传开,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他看病。村里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常常没过膝盖,整个村子被冰雪覆盖,一片寂静。
那天傍晚,天色早早地暗了下来,太爷爷忙完了一天的活计,正准备上炕睡觉。在那个没有娱乐活动的年代,人们总是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刚躺下,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紧接着,大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呼喊:“医生在家吗?”
太爷爷连忙起身开门,只见邻村的老李站在门口,神色焦急。老李说他爹肚子疼得厉害,在床上直打滚,求太爷爷赶紧去看看。外面刚下过一场大雪,天又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山路崎岖难行,太爷爷心里有些犹豫。可看着老李心急如焚的样子,想到两人相识已久,实在不忍心拒绝,便咬咬牙,决定陪他走一趟。
老李的村子在太爷爷家村子的山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前行。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山路被大雪掩盖,几乎辨不清方向,他们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好不容易到了老李家,太爷爷看到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老人,立刻判断出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以往每次发病,老人都疼得满头大汗,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银针。太爷爷熟练地取出银针,在老人的肚子上扎了几十针,整个肚子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银针。
半个钟头过去了,老人的脸色逐渐缓和,疼痛也慢慢减轻。太爷爷见病情稳定,想着明天还有事,便准备告辞回家。老李却死活不让,非要太爷爷吃了饭,等天亮再走。太爷爷拗不过,只好留下来。
那时候,生活条件艰苦,没有什么好菜,炒鸡蛋就算是难得的美味了。老李的老婆端上一盘炒鸡蛋,又烫了点白酒。太爷爷和老李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太爷爷再次起身告辞,老李见留不住,只好作罢。
太爷爷临走前,又仔细看了看老人,为他把了把脉,脉象平稳,便放心地对老李说:“没啥大问题了,让老爷子好好休息。”说完,他穿上棉袄,左手提着一个筐,里面装着老李送给他的十几个鸡蛋,右手拿着一根拄拐,出门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时已是晚上9点多,天上的月亮格外明亮,将雪地照得如同白昼。厚厚的积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来的时候的山路已经完全被大雪掩埋,太爷爷只能凭借着记忆摸索着下山。
月光洒在雪地上,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太爷爷孤独的身影在雪地里缓缓移动。走着走着,当他来到李峪口时,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太爷爷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足有七八米高的怪物矗立在眼前,它只有一条腿,身形模糊,看不清脸。
太爷爷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瞬间蔓延全身。就在他惊恐万分的时候,那个怪物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要再给老李他爹看病了,那是他应得的!”太爷爷吓得头皮发麻,头发都竖了起来,双腿发软,哪里还敢停留,连手中的筐都顾不上了,转身连滚带爬地往家跑。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太爷爷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拼命地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终于,太爷爷跑到了家门口,他用力敲门,声音颤抖地呼喊着家人。爷爷听到声音,赶忙出来开门。看到太爷爷的那一刻,爷爷惊呆了,只见太爷爷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太奶奶一看,就知道太爷爷肯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她连忙在大门口烧了一道黄纸,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儿,太爷爷才慢慢缓过神来,将今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家人。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爷爷和大爷爷决定去李峪口一探究竟,验证太爷爷说的话是否属实。他们来到昨晚太爷爷遇到怪物的地方,雪地上,一个巨大的脚印清晰地印在那里,周围的积雪被压得很深,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留下的。兄弟俩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才相信太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从那以后,太爷爷再也没有去过老李家,也没有给老李的爹看过病。据说,老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离开了人世。
在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年代,这件事在村里传开后,引起了一阵恐慌。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猜测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有人说是病魔的化身,也有人说是山里的邪祟。但不管怎样,这件事成为了太爷爷心中永远的阴影,也让村里的人对未知的力量充满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