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城市均已完成诡异驱逐……”
“随着第三十二座庇护所的投入使用,南部战场最后一处防御线已经修建完成!”
“胜利,终将属于全体人类!”
……
……
时昭希站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多年的城市。
今晚是血月。
血色的月光笼罩着整座城市,给每一处建筑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如果是诡异入侵的初期,在这样的血月之夜,绝不会有人敢从家里走出来,来到大街上。
但,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
这里是人类修建的第三十二座庇护所的保护范围,若是有心之人抬起头来,往天空看去,就能看到一层极淡的蓝光,时不时地闪烁两下。
它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至少有一只低阶诡异,被灼烧成了灰烬。
这种淡蓝色的保护罩,是最低级别的防御罩,只防得住中阶以及中阶以下的诡异入侵。
但,像这样的防御罩,整个南部战场拥有上万座!
而在它们之上,还修建了更高级别的防御塔,它们联合起来,甚至可以抵挡大量的高阶诡异的集体进攻。
有了这样的防御线存在,人们可以不必再提心吊胆。
哪怕在这样的血月之夜,他们也可以走出家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时先生,您这就要走了吗?”
时昭希正要上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她回头看去。
跑出来的人,是调查组新进的成员,是一个满脸朝气,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孩。
时昭希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面对浑身戾气的时昭希,这年轻女孩显然有些胆怯。
她是第一次见到时昭希——这个传说中的人类救世主。
她本想着在庆功宴上敬对方一杯酒,顺便感谢对方曾经搭救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没想到时昭希根本不参加庆功宴,拿了一盒压缩饼干就走了。
“呃,其实……”
年轻女孩眼眸低垂,脸上浮起一团红晕:“您救过我的父母,就在两年前,东南部的一座小城市里……您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是永远不能忘记的恩情!”
时昭希“嗯”了一声:“不用放在心上。”
她的确不记得这种小事了。
她从来没有刻意去救过任何人,只是恰好杀了那些准备吃人的诡异罢了。
她想做的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是杀光全世界的诡异。
眼看着时昭希又要走,年轻女孩再一次叫住她。
“那个,时先生!”
“时先生,我可以跟您要一个签名吗?”
“我……我真的……”
时昭希这一次没再搭理她。
对于时昭希而言,多一个迷妹,少一个迷妹,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到底,都是累赘罢了。
她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年轻女孩,愣愣地看着她的车尾灯,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失落。
她其实想要的,不是时昭希的签名。
她想的,是亲口向时昭希告白啊!
为了能够有勇气向对方告白,她甚至喝了半杯白酒,壮了胆子,才跑出来的。
“我都说了吧?别碰这颗钉子,你非是不听。”
身后,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调查组制服的年轻妹子,抱着胳膊,笑嘻嘻地倚靠在墙边,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出糗。
“莫灵前辈不是说了吗?别看时先生这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其实,他是个痴情种,究极恋爱脑,特别疼他的妻子。当年,在他的妻子失踪之后,他差点疯了!后来,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重新振作起来……”
“可,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吧?”
“呵呵。对于时先生而言,五年的时间,或许只是五天,五个小时,五秒钟。这样深情的人,会永远把自己困在过去呢!”
“唉,时先生真是的。”
“你应该说,‘命运真是的’!时先生这样纯粹的救世主,才是最应该收获完美爱情的人,不是么?”
她们俩互相看了一眼。
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的遗憾。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时昭希。
“其实,我也知道,我配不上时先生。”那年轻女孩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愿意以我的终身幸福作为献祭,换时先生与他太太重逢,余生相爱相守呢。”
她的闺蜜挑了挑眉,爽朗大笑。
“哦?这么伟大啊!那加我一个吧,我也愿意的,哈哈!”
……
“苏苏已经离开五年了。”
“时昭希,你比五年前老多了。”
“你的头发,全部都白了,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时昭希正专心地开着车。
这个时候,她的车已经远远离开了南部战场的范围。
后排的空座位突然一沉,青獠小萝莉就这么突然闪现过来了,并且带来了盗天。
曾经总是对时昭希一脸嫌弃的盗天,今天一见面,又对时昭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时昭希,听说你把时家祖传的防御图上交了?”
“哼,真是有觉悟啊!”
“你家老祖宗知道你这么伟大吗?”
时昭希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缠着我?别以为我会因为苏忧,永远放过你们。”
青獠抬起手掌,默默地给她释放了一道治愈之光。
“巧了,你不放过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盗天又白了她一眼:“时昭希,你害得琳恩的酒吧都搬了家,她说,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要狠狠抽你一顿呢,你可当心着吧。”
时昭希:“呵呵。”
她这欠揍的冷笑,让盗天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但,一看到时昭希胳膊上新增的伤,她又缓缓松开了手。
“大傻青,那道伤疤,是你也无法治愈的吗?”
“嗯。”
青獠眸光暗了暗。
她看向时昭希,试图看穿时昭希的心中所想。
可惜,看不透。
她能明显感觉到,时昭希的生命正在飞速地流逝。
这不仅仅是长年累月的高强度战斗导致的。
时昭希一定背着她们,还在做什么危险的尝试。
“每隔一段时间,时昭希的身上就会出现那种,连我都无法治愈的伤,我问她是怎么弄的,她也不说。”
盗天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时昭希,说说吧,你都在偷偷摸摸地干些什么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