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出乎意料,景念性子孤傲,她刚才本就试探性问,
没成想,他竟答应了。
今天真是万年铁树开了花,
女人还犯愁,自己儿子这种性格,以后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
看着俩人并肩离去的背影,
乐莓身姿轻盈,步伐温婉,景念身形挺拔,步伐沉稳,两人并行在一起,还挺般配呢!
而且还在同一所大学念书……
女人嘴角微微翘起,一副看未来儿媳妇的表情,一脸餍足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那是景念的车,比起霍祺和季桡开着拉风的跑车,他更喜欢低调而舒适的路虎。
车门一关,车厢内的气氛也瞬间变的微妙起来,冷冽的香草清香充斥着乐莓的鼻腔,
和景念身上的味道一样。
“你住校吗?”景念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回荡,带着一丝清冷。
“没……”乐莓的睫毛轻颤,仿若受惊的蝶翼,她缓缓垂下眼帘,轻声应道,
“我住在外面!”
“一个人住?”
“嗯,我住学校旁边的爱心公寓。”乐莓微微点了点头。
听闻此言,景念深邃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爱心公寓在医科大学附近,房租便宜,设施齐全,干净卫生,深受大学生的欢迎,
特别是热恋中的小情侣,简直是同居的首选地,比去酒店开房省钱多了。
那所公寓是人尽皆知的情侣公寓,像乐莓这种单身的,住在那边少之又少。
“你以前也读附中吗?”
景念黝黑的双眸正视前方,车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光影交错间,他侧脸的轮廓棱角挺括,
线条流畅的下颌线,性感微凸的喉结……
依然是让人怦然心动的侧颜杀,
附中的天台,有一堵涂鸦墙,那里涂满了每个同学的小秘密,斑驳的墙面上,色彩与线条交织,诉说着青春的故事。
其中有一幅不大不小,用粉笔描绘的侧脸画像,栩栩如生,宛如从漫画里走出的少年
那一届的学生都知道那画像是谁,是校草景念。
可没人知道是谁画的,那个人只在画像下面留了一个字母——m。
有人猜是校花苏绮梦画的,毕竟她出生自书香世家,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毛笔画,每年都会在市里拿奖。
她名字里有个梦字,正好是字母m。
有人曾经问过苏绮梦,涂鸦墙上的画像是不是她画的,
她只是莞尔一笑,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后来大家就像是默认了那副画是她画的一样,
再后来,苏绮梦和景念传出了绯闻,大家时常看着他们在校园里并肩而行,
在附中,俩人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大家只注意画像下面有个m字母,却忘记了苏绮梦擅长的是毛笔画,可涂鸦墙上分明是素描。
因为,那幅画,出自乐莓之手。
她可以不用看景念本人,就能画出他的模样,
她还有一本压箱底的画册,里面每一张都画着少年的样子,
有他打篮球的,有他站在主席台发言的,还有他认真学习的……
景念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心里,
随便给她一支笔,乐莓就能现场描绘出他的画像……
思绪收回,乐莓缓过神来,
“额……我在 九 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像是从遥远的回忆中突然被拉回现实。
“难怪眼熟,我是一班的。”景念的声音依旧清冷。
“我知道,你很受欢迎,我们班很多女生都喜欢你。”乐莓偷偷的弯起嘴角,很多女生,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景念神情微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淡漠开口,
“乐莓?”
乐莓突然被叫了名字,她转头看去,一下子撞进了男生熠熠星眸里,
他的正脸,总会让她脸红心跳,
所以,她画册里画的都是他的侧脸照,
乐莓呼吸一滞,声音微颤,
“诶?”
“你会画画吗?”
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突然被抓包了,
乐莓慌乱的转过头,垂下眼帘,声音语无伦次,
“不会…呃…会一点!”
“紧张什么?”
“没有……”
这时景念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苏绮梦”的名字,乐莓余光瞥了一眼,又假装没看见,目光望向了车窗外,心里隐隐不舒服起来。
“阿念…我喝多了,可以来接我吗?”
听筒里是女孩子喝醉酒时的醉音,还带着娇嗔,在密闭的空间里,那充满媚态的声音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景念眉心微蹙,冷冷的问,
“你在哪?”
“我在毒药!”
毒药,
帝都最高端的酒吧。
“好。”景念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依然是简单的一个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挂断电话。
乐莓看着车窗外不远处的医科大的建筑,又想着他一会肯定要去毒药找苏绮梦,
她识趣的开口:
“就在这里停吧!我走两步就到公寓了,你去忙吧!”
景念没有停车,倒是听出了她话里有话,
“我忙什么?”
乐莓嘴唇动了动,喉咙像卡了什么东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要去接某人吗?
“我妈交代了,要给你送到地方!”
车子停在了爱心公寓门口,
“谢谢。”乐莓下车前向景念客套的告别。
“不客气。”
景念的眼神紧紧跟随着乐莓逐渐消失在公寓门内的背影。
待她彻底没了踪影,他才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通讯录页面快速滚动着,最终,他的目光定在了“苏启宸”这个名字上。
苏绮梦的电话打到了他这里,他不能坐视不管,
但是,要接,也应该是她家里人去接。
他和苏绮梦非亲非故,酒吧那地方鱼龙混杂,刚刚听她的声音,明显是喝多了,景念不想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殊不知,正因为景念没去接苏绮梦,导致她被几个小混混占了便宜。
苏启宸心急如焚地赶到酒吧的包厢时,眼前的景象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入他的心底,令他瞬间呆立原地。
只见他的妹妹衣衫不整,头发如乱草般散落在沙发上,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被一种浓稠得化不开的阴霾所笼罩,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粘稠腥味。
地上散落着各种用过的酒杯,揉皱的纸巾,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一片狼藉。
从那些东西的数量来看,
恐怕不止一个人所为。
“是哪些王八蛋干的!”
苏启宸猩红着眼睛大声呵斥,额头上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
……
乐莓回到公寓换了身衣服,宽松的白色t恤加一条牛仔短裤,
接下来她要去台球厅做兼职,穿裙子实在不方便做事情。
背上斜挎小包,乐莓在公寓门口扫了一辆哈罗单车,听着周杰伦的《星晴》开着小毛驴,出发了。
行程十来分钟,将车子还回固定停车点,零度台球馆在马路对面。
等红绿的功夫,一辆黑色的布加迪黑夜之声,停在车道上,车里的男人一眼认出横穿人行道过马路的乐莓。
绿灯亮起,霍祺打着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开了去。
“什么鬼!不是去打保龄球吗?”
季桡开着兰博基尼紧随其后,看见他的车子开了另一个方向,忙打过去电话,
“不去打保龄球了?”
霍祺的目光追随着那抹身影进入了台球馆,他眯了下眸,意味深长的说道,
“今天我想打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