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哥哥有的东西,我也有,他们从来都没有偏心过,甚至对我还更好,我真的很想他们。”
说到这里,杨曼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李舒阳点头,“所以,高家的,我记得之前你告诉我,你们不去见女儿,是因为怕杨家的人觉得你们想要认回女儿,怕他们对她不好是吧?”
高强白着脸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生活,非要和她相认呢?”
见高凤马上就要发怒,李舒阳补充了一句:“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就是好奇而已,再说了,是你们自己的说的,你们很爱你们的女儿,我只是和你们科学的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而已,想必大家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吧?”
杨齐第一个赞同,他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是啊,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自己的女儿吗?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现在人快要死了,非要来认女儿了啊?这不是凭白让曼曼难受吗?你这样是爱她吗?你恨她差不多吧?”
高凤依旧骂骂咧咧的:“你可真好笑,曼曼就是我弟弟的女儿,他为什么不能认?”
李舒阳冷静的解释:“是这样,首先,她是被遗弃的,其次她收养手续齐全,再者,她没有拿过你们家里一分钱,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成年了,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她是属于杨家的子女,并非高家的,只要她不愿意,她就可以不认回来。”
见高家的人一脸惨白的样子,她又继续说:“当然,从情感上来说,如果她愿意回去的话,她是可以回去的。”
高强无助捂住自己的胸口,过了好久才说:“说起来也是我自私。”
说完后,又咳嗽了好几声,印彩连忙给他拍了拍后背,这才让他缓和了一些。
“曼曼,对不起,是我自私又懦弱,这些年来,我···不敢来见你,你出生那一年,你爷爷奶奶妈妈都出了事情,我曾经去找过算命的大师,大师说我··说我克家里的人,尤其是我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来,我不来见你,一是愧疚,还有就是怕伤害到你。”
“现在我就要死了,我死了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还有就是,你妈妈跟着我苦了一辈子,我走了,我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着,你要是回来了,她有个寄托,或许就不这么伤心了。”
李舒阳淡淡的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认回你的女儿,就是为了给你妻子养老?”
这么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的感动瞬间就消失了。
是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不就是变相的让女儿给母亲养老吗?
就连弹幕也顿时炸开了锅。
[救命啊,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的智商了,之前我听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觉得好感动啊,得癌症快要死了,为了妻子满怀愧疚的想要认回女儿,可主播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感觉自己感动了一个寂寞。]
[主播怎么这么会分析,一针见血,一步到位。]
[主播是砍下枝桠看主干。]
[我的感动算什么?]
[算你白感动了。']
[我也开始怀疑我的智商了,我一路看下来,都觉得这个男的真不容易,这一家人真不容易,可听到主播的几句话后,又觉得,从头到尾,这个男的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二十年前丢掉女儿,二是二十年后,要认回女儿。]
[难怪我经常被人骗,以前我觉得是别人的问题,现在看来,我好像真的很有问题啊。]
[毛骨悚然,细思极恐啊]
[不能细想啊。]
[不是,万一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呢?万一是真的想让妻子有一个精神寄托呢?]
[我算是看出来了,说的是好听啊,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听,每一句话都是不得已是愧疚,可实际上这个男的就是抛弃了自己的女儿,而且二十年了不闻不问,也没有给过一分钱,甚至就连他口中所谓的嫁妆,也是没影子的事情啊,他说存了就存了啊,万一是假的呢?]
[我当时听到他说他克家里的人的时候,我还觉得他不来见他女儿也好,可现在听主播这么一说,他也没有给过钱啊,这算是哪门子的愧疚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口头上的话都没有任何的意义,还是要看行动才行啊,好听的话是可以骗人的,但行动和钱不会啊。]
[啊啊啊,我也是真的为这个男的说的话感到悲伤,觉得命运弄人,可到头来,不过是说的好听而已,真的很恐怖啊。]
高凤瞬间愤怒了,她指着李舒阳的鼻子骂道:“我就说你不怀好意,你就是杨家那边的,我告诉你,就算我弟弟走了,我弟媳妇也用不着曼曼养老,我还有侄子了,他会给他妈养老的。”
李舒阳突然开口:“你侄子多大了?”
“十岁了,怎么了?”
“今天怎么没有来啊?”
高凤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这里吵吵闹闹的,怎么能够带着孩子来呢?”
“你们一家人都过来了,谁管孩子啊?十岁的孩子,正是需要家长管教的时候吧,今天周末,又不上课的。”
高家的邻居也说了起来,“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最近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你家小峰了。”
高强咳嗽了几声,才说:“他这几天有点感冒了,我的身体也不太好,就送他回外婆家去住几天,你们也误会了,我想认曼曼回来,并没有要她给我爱人养老的意思。”
“我不行了,也活不了几天了,我想着认她回来,她好歹有个娘家,以后有什么时候,好歹有个弟弟可以给她撑腰,我给她准备了这么一笔钱,只是希望她以后过的好点而已。”
说着用力的咳嗽了好几声,印彩眼泪汪汪的给他拍了拍胸口,这才说:“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着对不起她而已,并没有要她来负担我的养老。”
李舒阳不为所动:“那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给她存了多少的嫁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