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狗！！”温柠咬牙切齿。
江挚作势拿出手机，调出后置摄像头对着温柠说道：“来，再说一遍，录下来，给我婶婶看看。”
温柠瞪着江挚的手机背后摄像头，一秒变脸：“江警官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德才兼备，是社会的力量，国家的栋梁，人民的希望。”
江挚瞥她一眼：“……瞧你那点儿骨气。”
江挚把手机收回，温柠才看到他的手机一直是黑屏的。
原来刚才只是故意吓唬她。
温柠说：“我这叫能屈能伸。”
温柠“嘎吱”一声咬碎嘴里的话梅糖，目光无邪。
江挚：“……”
这时，温柠看到霍晴晴被女警送了出来。
温柠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觉得有必要去跟霍晴晴道歉，于是放下水杯，朝霍晴晴走了过去。
见温柠离开，江挚重新把肘拐戴到胳膊上。
起身时，他捡起温柠急着放下的空纸杯，走了几步路，替她扔进了垃圾桶里。
刚要离开，韩亚光从后面跑过来，笑呵呵问道：“哥，你跟温老师刚才聊什么了？”
江挚斜了韩亚光一眼：“跟你有关系？”
韩亚光往大厅里温柠和霍晴晴那边看了一眼，八卦的目光又转回到江挚那张冷脸上：
“哥，说实话，我有点儿嗑你们俩。你看看你俩这缘分，一个学校放假，一个受伤休假，都能在警局里碰着。”
江挚觉得韩亚光后脑勺欠拍。
江挚说：“韩亚光，有那闲工夫你不如好好去练练枪法，提升提升个人能力。”
韩亚光就像是没听见江挚的话，他望着不远处的温柠，问江挚：“温老师手语怎么打得这么好？她在对霍晴晴说什么啊？”
江挚的视线也望过去，他看了两眼，拍了一下韩亚光的肩膀，问他：“这几天你都跟这个案子吧？”
“对啊。”
“对霍晴晴的人身安全，多当心一些。”
“她现在是重要看护对象，绝对安全。哥，怎么了？”
江挚说：“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下。”
“哥，你安心养伤吧。”
“嗯。”江挚不再多言。
倒是韩亚光一想起最近这一连串事件，有些头疼道：“周宝聪那个案子才刚刚落下帷幕，又来个霍晴晴贩毒，真是没完没了！我就说嘛，哥你千万别回禁毒大队了，太忙了！”
江挚充耳不闻：“你忙，我先回家了。”
“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来的。车在外面等着。”
“那你慢点儿啊，好好养伤，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嗯。”
等温柠跟霍晴晴道了歉，并且又趁机劝导了几句之后，温柠发现江挚已经不见了。
正纳闷着，温柠见韩亚光笑着朝她走过来。
温柠本想问问他江挚去哪儿了，话到嘴边觉得不该问。
韩亚光问道：“温老师，国庆节你也不出去玩儿啊？”
温柠笑笑：“不去，趁假期休息几天，出去玩儿更累。”
“也是。”
温柠说：“韩警官，这边忙完了，我就先走了。对了，我能不能借本书看看？”
“什么书？”
＊
十几分钟后，温柠步行来到了江挚说的那家烤鸭店门口。
门面不大，倒是生意红火。
不到饭点儿，门口已经排了数十个人。
买完烤鸭，温柠打算返回路口去打车回盛禾绿谷。
刚要往巷子外面走，便听到两声车喇叭。
温柠以为自己挡路了，赶紧往旁边让了让，同时扭头看过去。
接着就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酒红色出租车，后车窗开着。
车窗里面是一张温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温柠拎着烤鸭走过去，问车里面的人：“你一直在这儿？”
江挚没有答她，而是眼神示意她上车，说道：“嗯，怕你买了偷吃。”
温柠：“……”
温柠转身的时候白了江挚一眼，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温柠坐车就犯困的毛病又犯了。
加上今天下午没时间午休。
强打了一会儿精神，温柠靠在副驾椅背上眯着了。
两分钟后，江挚低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关下窗。”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挚，然后关上了温柠那边的车窗。
司机夸奖道：“小伙子，你对女朋友还挺细心嘛！”
江挚默了默，说：“不是女朋友。”
司机：“哦，还没追上啊？”
江挚：“没追。”
司机：“喜欢就要追啊。”
江挚没说话。
出租车开到楼底下的时候，温柠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江挚付了车钱，下了车。
温柠刚睡醒，脑子一团懵，赶紧拎着自己的背包和烤鸭下了车。
出租车开走，留下江挚和站在他对面的温柠。
发现江挚一直盯着自己看，温柠下意识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嘴巴，还以为自己有口水。
“怎么了？”
温柠被江挚盯得发毛。
江挚淡定地收回视线，边往台阶上走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心大，在出租车上都能睡。到时候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
温柠拎着东西追上去：“车上不是还有你吗？有警察在车上，谁敢卖我？”
江挚回头瞅了温柠一眼。
温柠冲他骄傲地眨眨眼。
电梯到了一楼，温柠按住按钮：“你先进。”
江挚也没跟她客气，扶着拐杖先走进了电梯。
温柠第二个走进去，掏出江挚给她的电梯卡刷了楼层。
电梯上升的时候，温柠想起明天是周六，下午她还有春棠培训中心的手语课。
“江挚，我明天下午和后天下午得去培训中心上手语课。提前跟你说一下。”
江挚垂下眸，看着她。
温柠保证道：“我不会耽误这边的工作，你放心，上完课我就马上回来。”
江挚没有说话，让温柠心里有些打鼓。
她知道她接了照顾江挚的兼职，理应白天在这里，随叫随到。
可她也知道，江挚这个兼职是短期的，培训中心那边虽然薪资没这边高，但那个是长期稳定的。
温柠哪个也不想耽搁。
一直到进了屋，温柠沉默着换好拖鞋，江挚还是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就那么一言不发，温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