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到阿茵那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温馨,他付出一切的二十年已经是落花流水。
周末,司峻峰满怀热情赶回阿茵的学校大院。
阿茵出来看门,冷若冰霜的脸。
“你怎么了阿茵,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
她转身就走回去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热脸贴冷屁股。
她嫂子急忙走出来打圆场。
“老师,别往心里去,刚才阿茵还念叨你呢!她实际上心里很想你,但你一来她就故意这样的。”
他走进她的厨房和餐厅,是在准备着午饭,但一看就是没心拉场的。
干干巴巴一点很久前的蔬菜,蔫蔫巴巴的躺在菜板上。
电饭锅里正煮着大米饭,从飘出米香可以判断出下锅没有多长时间。
而阿茵知道他几点来。
这饭是不得不做。
他心里如同从温暖的房子里出来,一下子掉进了冰封刺骨的数九寒天里。
学校的学生培训已经停止了,后期兵团与三峡职业技术学校领班老师与阿茵发生了强烈冲突。
受援方意见很大都不愿意来了。
司峻峰十几年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关系终于土崩瓦解。
要恢复起来难上加难。
他死活不明白,人家来接受培训是给她送钱来了,她为什么要得罪他们?
很早以前,他每次来学校,阿茵都会向他述说学生特别是代队老师的坏话。
“老公,三峡班学生领队一男一女在搞对象,也不好好带学生,学生们都不听我的,都是他们俩挑拨离间。”
他劝她,“阿茵,他们不是我们管理的人,他们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如果他们真有问题,你可以向他们领导反映,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
“我不管他们领队老师,学生们就不听我的啊?”
“我听他们受援办的人跟我反映,你总让学生干活,不是给树浇水到很晚,就是让他们扫园子擦玻璃窗。”
“怎么搞到我的头上啦?都是我的错吗?”
说着把拿着的书往桌子“啪”一摔,转身就走了。
问题越攒越多,终于在兵团学生中爆发出来。
他们的学生与阿茵发生强烈的冲突。
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苗头。
一天他坐在一楼老师办公室望着窗外,看到阿茵从前面走着,后边一个兵团女学生朝阿茵后影吐了一口!
他感觉情况不好,不得不放下手头工作,亲自到学校蹲点。
亲自给学生上课,与学生带队的老师谈心,使矛盾大大缓解。
但他不能长期在学校里啊!
他离开学校一个月后终于爆发了兵团学生要求提前返回的情况。
结果连锁反应,对阿茵背后群起而攻之告到了省里。
他不得不停止阿茵办学对口培训工作。
他在学校大院子里走了一圈,越走越心凉不寒而栗。
江城的项目还没有盖完,本来是为承接阿茵现学校装不下的学生而建的。
但现在阿茵的学校已经停办了,江城项目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他本来设想是阿茵学校坚持培训,有资金结余投入到江城项目上。
现在司峻峰是首尾难顾了。
几千万元的贷款和利息都压在他一个人头上。
柳茵找了个好情人。
他等于没有家,夫妻关系早已破裂,就差临门一脚法院或民政局。
他已经长期没有男女床第之事。
实际上他把情爱和生理爱,全部的爱都给了柳茵,比夫妻还夫妻黏糊糊。
柳茵也是找了个好老公。
赚钱全给了她,他少年丧母青年丧父,没有兄弟姐妹们。
他自己32岁就是厅官,吃饭喝酒穿衣抽烟几乎花不到自己钱。
就连几百万五本书稿费都给她买车买房投资上了。
司峻峰不是贪官,没有拿过黑钱,如果不认识柳茵他稿费钱都花不完。
因此柳茵干花他的血汗钱,而没有贪官的受贿之虞的牵连。
同样柳茵享受着男人丈夫的一切,但却无需承担任何妻子的责任。
因为她对外是他的情人。
而司峻峰却把她当成唯一的女人妻子,那么多美处女追求他的帅与学识,他顶多接个吻。
在他心里阿茵是他的妻子,他不能与别的女人发生实质上的男欢女爱。
对他最痴情两女子多次要求他都没有答应。
她们说“师兄上辈子是欠柳茵的情爱和钱,这辈子来还啊?”
“要不就是柳茵就是狐狸精,把师兄迷住了!他那么聪明怎么看不透柳茵呢?”
几乎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司峻峰却一意孤行。
从他与柳茵最近在床上的对话,能否窥探出一点迷雾中真情吧?
月色朦胧照进来,将阿茵白皙的脸颊映得斑驳陆离的美。
过去在他当阿茵的小城市长时,在这灯火阑珊时,不知颠鸾倒凤多少次了。
可好久不见的他和她,依然像陌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漂亮的黑眸中已经残留不多的欲火,再遇阿茵半冷不热的眼神。
基本上浇灭了男人的情欲。
“阿茵,我经常自责怎么把你领到这条路上来了?”
“如果咱俩不要这么多钱,有我的工资和几百万的稿费足可以丰衣足食过一辈子了。”
真是世界上最傻的男人。
他以为阿茵会与他平平常常的过日子呢?走上这条路是自己的错。
但阿茵的回答让他惊悚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老公,我认识的男人,哪个追求过我的男人,虽然没有你长得漂亮,但哪个与我睡觉都得给我几千万。”
“但我都没有同意,而是跟了你。”
“刚开始,我说实话,就是想让你帮我揽些服装订单。没有想那么多。”
他一听心里像被高压电击得痛彻心扉感觉!
“难道当年躺在他任市长怀里被他从流氓手中救出小兔子乖乖都是装出来的?”
“阿茵,我好像不认识你了似的?你以前不这样啊?”
“我就是我,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你感觉在不停的变!”
说完这句话后她对他说“睡觉吧,我困了呢!”
翻个身去没有几分钟就发出均匀的酣然入睡平静呼吸。
把他扔在惨白的月色中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依然没有醒过腔来,他已经不是这个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