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茜回到骆家,看见院门外放着几个行李箱,觉得奇怪。
凑近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贴着的登机牌编号,她还没来得及取下。
那一刻,怒气直冲大脑。
她紧抿着唇,快步往骆家走,要越过院门时被管家拦住:“您不能进去。”
宋茜茜诧异地看向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在拦我?”
她咬了咬牙,眼眸划过些许不满。
真是什么人都敢骑到她头上了!
管家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点点头。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宋茜茜怒极反笑。
她高声质问:“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我?”
怒声质问惊得院门口的四面雕花吊灯都颤了颤。
可管家仍旧保持着那个公事公办的笑容,重复道:“您已经被赶出去了。骆家不再收留。”
这令她更加气恼:“要是骆叔叔知道,一定要你们好看!”
别墅的门打开,管家侧身,宋茜茜看清楚了从门里走出来的骆玉笙。
“我给他们的胆子,够不够?”
宋茜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会那么决绝。
以前比这还要过分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怎么这次骆玉笙就能狠下心,把她赶走。
她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一改刚刚质问时的坚硬,红了眼眶。
她趁着管家不注意,越过他冲到骆玉笙的面前:“笙笙,你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我都和你解释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被谁发到校园网上的。”
听见她还在狡辩,骆玉笙生出了一丝厌烦。
管家没拦住宋茜茜,上前想要抓住她。
宋茜茜灵活地甩开他的手,半弓着身子继续哀求:“笙笙,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骆玉笙瞳孔颤了颤,临死前的记忆再次浮现,她前世就是太信任他们了,才会落得那副田地。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捏住宋茜茜的下巴,看着她眼含热泪委屈巴巴的样子,冷声说:“我不信。”
宋茜茜眨了眨眼,眼泪滚落滴在她的指甲盖上。
温热的触感让骆玉笙觉得恶心,她示意管家把人带走。
宋茜茜被管家拖走时,她还在据理力争:“我可以解释,我也可以道歉,求求你,笙笙,不要。”
她害怕骆玉笙真的把她赶走,不断恳求。直到她的鞋子在挣扎中掉了出来,她才发觉这样做没用。
她怨恨地看了一眼骆玉笙,换了个人哀求:“骆叔叔,笙笙要把我赶走,您能不能帮我求求笙笙。”
可不管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
“爸出差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死心吧。”
骆玉笙吩咐管家:“关门,以后别让无关人进来。”
宋茜茜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扑向要关合的院门,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院门落锁的声音令她绝望。
她愤愤地看着骆玉笙,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没有离开,而是打电话给了季霆潇,添油加醋地说了刚刚的事。
季霆潇赶来对着骆家大吼:“骆玉笙,你给我出来,为什么要把茜茜赶出去?”
骆玉笙冷笑一声,抬步走出。
她早就料到宋茜茜会找他来。
“这是我家,我想赶谁走,谁就得走。”
她示意王妈把东西给季霆潇,他不接,王妈就放到了他的脚边。
袋子没放稳倒地,爱心石头滚出来,落在了宋茜茜的脚边。
她故作吃惊:“这不是庭潇送你的东西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霆潇脸色铁青,死盯着骆玉笙,等待她的回答。
她语气轻快:“清理垃圾。”
这是季霆潇唯一送给她的东西,前世,她还当宝贝一样珍藏。
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宋茜茜不喜欢,他才送给了她。
季霆潇气到脸色由青转紫,呼吸加重起来,咬牙切齿地喊了她的名字。
门在此时被打开,不远处的江墨彻缓缓而来,众人的视线被他吸引。
骆玉笙不想他卷入这件事,对他说:“去楼上等我吧。”
季霆潇眼眸暗沉,骆玉笙明知道他厌恶江墨彻,还在这种时候把他叫过来,是想让人看他笑话吗?
宋茜茜见他快气炸了,心念一动,故意道:“笙笙,你把庭潇送你的礼物还回去,是因为江同学吗?”
骆玉笙眼眸讽刺,“这东西,我不稀罕了。”
她的默认让季霆潇更愤怒,直接踹飞了脚边的袋子,指着她放狠话:“你要是非要茜茜搬出去,我就再也不踏进骆家。”
他的威胁,在她看来只觉得好笑:“随便你。”
说完她垂眸,看着地上散落的礼物,
吩咐管家:“把垃圾扔了。”
宋茜茜还想说什么,就被管家赶走,和他们一起被扔掉的还有那廉价礼物。
她还以为叫来季霆潇,就能逼骆玉笙让她留下,可小贱人竟然学聪明了,不接受她的挑唆。
她挤出些许眼泪,焦急地询问季霆潇:“现在该怎么办啊?”
季霆潇带她去了一家酒店,房间费用加上押金一共四百九十九。
她身上也只有一百多,季霆潇身上也只剩一些零钱,他翻遍所有的卡,最终才凑齐了房费。
一进房间,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的味道就朝着宋茜茜扑来。
进门右边透明玻璃隔开的卫生间,干湿都没做好,玻璃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痕迹。
再往里看,房间甚至都没有她之前的换衣间大,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狭窄到让宋茜茜觉得很憋屈。
她嘴角一撇:“我还没住过这样差的酒店。”
季霆潇环视四周,觉得房间的确不太好,他怒骂道:“骆家又不是她说了算,她有什么资格赶你走。”
他轻声安抚垂泪的宋茜茜:“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他紧了紧拳头,眸底凌厉。
骆玉笙那个死丫头,到底中了什么邪?
……
隔天,骆玉笙一到班级,就看见宋茜茜等在后门。
她本想直接走过,谁料宋茜茜抱住了她的手,双眸含泪哀求她,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笙笙,你消气了吗?我能搬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