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郎他们六人,在镇南军团中,被称作‘无敌蚣’,因为战场上,六人一组的横冲杀戮,活像一支无人可挡的铁甲蜈蚣一样。
“老大,将军怎么说?”小虎先问道。
“……不准!”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大哥!军令如山啊!我们也没别的办法!还是别再想这件事了。”
细心的王小虎,随即劝慰道,他们心里也鸣不平,按照功劳和能力,这位带头大哥杜三郎,完全够作一个先锋将军了,可现实却是连校尉都当不上。
杜三郎一直是建功心切,急等着娶媳妇,可这个镇南将军,每次战役,都是应战策略,即使形势有利,也总是守而不攻。
就好像一头沉睡的大象,他的保守风格和安图享乐,让杜三郎很是恼火和无奈……
大邑县,竹林山寨……
如今的南潇婷,开始摆正心态,加大了竹林山寨造纸和采矿的进度,且有了许多新的想法和布置。
同时,与老神医楚辛良之间,交流医术,相互学习,也端正了不耻下问,精益求精的态度,通达聪慧的思维,也不再束缚于亲情和爱情之间了。
随着去山寨的次数增多,南潇婷越加喜欢上这里了;但作为前世的女军医,要把这个古代山寨打造成什么样?自己也没个谱……
竹林山寨招募的工人刚可以启动了,南潇婷就先把迎合而来的冯敬山等人远远的支开了,然后把三姐妹叫到寨外的竹林中密谈。
“这四个娘们儿……是过家家呢?哼,说啥秘密呢?还特意把我们支开?”
熊武很是不高兴的对蔡氏兄弟几个小声絮叨着,汪志远一旁皱着眉,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有些东西,心里想想就算了,哪能随便说?这熊武,一下就把心里话倒出来了?口无遮拦,真是没脑子!
“……闭上你的臭嘴!你想找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们一起倒霉!寨主说事儿,不让我们听,就不听!轮的上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不知天高地厚……”
冯敬山把熊武气的训斥一通,但殷勤谄媚的没少表现,还这么防着?心里其实也很不爽。
竹林中,犹如四位天仙下凡,与美景浑然一体,让人眼前一亮。
三姐妹都按寨主教授的方法,准备好了笔和纸,只记摘要。
“……首先,要在竹林西面的那条长河边,制作并搭建一个大水车和水槽;修挖一个长十丈,宽五丈,深一丈的大坑,底下和四面,要用泥浆磨平。”
“再选择生长旺盛的竹子,采伐下来后,每一根都需要经过剥皮处理,摔打,砸敲,然后切块以五尺五寸大小,在白石灰水中浸泡,煮沸……”
南潇婷一边说,一边对着竹子与河流比划,三姐妹平生第一次听这么稀罕的事情,都是全神贯注。
几番细说之后,三姐妹回到屋里就全部补充完整,重新整理,熟记全部流程。
在寨主的亲自指挥和参与下,姐妹三人就跟着寨主一起,一边指挥安排工人开干,一边实践和总结。
南潇婷当然不是专业造纸的,很多还只停留在记忆中,那些知识概念上,实际应用和操作也是空白。
一切的努力,目标是明确的,就是要将竹子中的纤维,充分提取出来,为后续的造纸打基础。而这造纸,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每一个步骤都要做到最好,才能保证下一工序的顺利进行。
同时,另一头建厂房,造大通铺的住房,来应对过冬;被征来的矿工,全部安排进山采矿;南潇婷则是一抽空,就骑马回县里了,两边顾及,来去自如。
毛竹造纸,经过百天之余,终于提取出了毛竹纤维,经过均匀地铺放在平面,再层层叠加、压实、干燥等工序,最终,成功做出了纸张。
而南潇婷发起的这第一批造纸,只用了少许成本,就发起了一次近百人参与,总时长达近两百天的造纸活动。
主要花费,都在工具材料和人工上;而现在,初次尝试阶段,每人每天,只能做出五百张,还是刚刚培养出的六个熟练手,总计一天约做出三千张纸。
隆冬时节,竹林山寨,聚义堂……
堂上,白月抱着那把男用的百炼钢刀,和姐姐白羽分别在两边肃立。
南潇婷一身貂绒大衣,披在保暖华丽的锦衣袖袍之上,脚上是雪狐皮靴,伴随这绝世的美貌,好似浑身绽放着璀璨的光芒,一如仙外来客……
柔和优雅的举止,威严高贵的气质,面色平静的独坐正中……
“听说……西邻的藩属国,伽国,也闹了独立!举兵不走咽喉之地武都城,却专挑小道犯境。哼……真是可笑!朝廷派军两万,竟如纸糊的一般无力抵抗?都说已打到了灌口寨了?你们,可曾知道啊?”
作为前世军医的南潇婷,不用敏锐的洞察力,也能知道:国家朝政在日渐崩塌,隆国、伽国,一旦形成西南联合的犄角态势,那国家危矣!而战火必将肆意蔓延,百姓遭难……
“寨主……寨主英明神武!我们……我们只是,平头百姓,不敢妄议国家大事……”
南潇婷身后是背景墙,是自己亲自刮白处理后,用朱砂、土红、雄黄、石绿、滑石、石膏、云母、碳黑等材料研磨调制,作成的一幅彩色山水壁画。
那山峦起伏,巨石高峰,瀑布河流,显得很是逼真,气势恢弘……
南潇婷本想着很多鸟兽风景的,关键是,曾在绘画领域,她只学会了画山水……
“……放屁!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如今,我们这片土地,已是危在旦夕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唉!算了,跟你们说这些,也是白费口舌,说别的吧!”
南潇婷见状,赶紧收回了话题,这似乎真的是对牛弹琴的事情……
如今的台阶上的桌案,是一个做工精良,工艺特别的现代式橡木办公桌,只能见到寨主的上半身,就这都每每让冯敬山他们看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