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宗!”
“你祖宗!”
这不敬之声还连绵不绝。
不仅从众人前方响起,还从众人四面八方响起。
听得在场众人脸都绿了。
粉尘很快散去,众人发现,说话的哪是人!
是一只脸颊有橘黄色圆形斑块,头上有嫩黄色冠羽,
翅膀和尾羽颜色为白色,尾巴上的羽毛中间较长的鹦鹉!
更准确的说是一只玄凤鹦鹉。
玄凤鹦鹉此刻站在主厅外的回廊上,见众人发现它。
拍拍翅膀,挺起胸脯继续大喊,
“你祖宗!”
“你祖宗!”
“你祖宗!”
众人都无法相信仅凭一只这么小只的鹦鹉能发出这么大动静!
它的身后定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主人!
众人小心翼翼使出各自的探查功法往周边探去,
途中还要忍受耳边不停歇“你祖宗”的聒噪声。
在这场人士在武林上,无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何能一直忍受一只鹦鹉,
不,一只可恨的畜生!喋喋不休的怒骂?!
惠梵用手一拍身旁木桌,以气血震起桌上茶碟内的茶水。
大手一抡,茶水便如利箭朝回廊上鹦鹉射去。
仿佛看见下秒当场血溅当场的鸟尸,他想要假惺惺念佛号表示慈悲。
“阿弥陀,什么?”
却见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杀鹦手段,竟被那鹦鹉直接挡下?!
对,不是什么其他人,就是廊上那只外表可爱,
看着和普通鸟儿没什么区别的普通鹦鹉!
众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只鹦鹉用它深灰色的鸟喙,轻轻松松啄开朝它射来的水箭。
他们心下大骇,这不就说明,这只看着普通的鹦鹉,
起码有着和昭天寺住持惠梵,一样的武道境界——臻象境吗?
这种强大的异兽,让他们心中想起一个人。
一个七年前被他们使不光彩手段杀害,死后威名震慑他们七年不敢妄动,
如还被他们联合找上门,意图谋害她血脉的人,
——魔孽山瑾枝。
众人内心无不胆寒,面色大变,如临大敌。
*
“叮铃——”
一阵模模糊糊的铃铛声从天际传来。
“叮铃——”
“叮铃——”
泠泠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直至无法忽视。
众人一致抬头望去。
只见远处天边,竟有一道黑线如雷霆般快速袭来。
转眼飞到他们身前回廊上。
^
十个头戴不同样式的诡异石像面具,穿着绘有花草走兽的古朴长袍的队伍,落到回廊上方站立。
其中四人,扛着一座黑漆为底,棕顶、棕屋上有走脊走兽,四面用红罗销遮簇,
黑金行障上挂着一串一串古铜铃铛的华诡车辇。
另外六人随侍在车辇左右。
……
扛着车辇的四人,站立后,立刻动作尊敬地放下车辇。
刚刚那只让下方众人不敢妄动的鹦鹉,见车辇放下,歪歪脑袋,又开口了。
“你祖宗来了!”
“你祖宗来了!”
“你祖宗来了!”
这鹦鹉怎么回事?!
有没有人管管啊?
“你,呜”刚吐出两个字,鹦鹉像被人禁言一般,乖乖闭口。
“好了,小二,出来一趟,怎么变得这么聒噪?”
声音如寒泉淬炼,让人心颤。
听到声音,站在车辇最近,带着牛头,马头面具的人立刻上前,拉开红罗销,
“和外边的世道一样让人讨厌。”
鹦鹉听到主人在叫它,跟拉开的红罗销一起飞进去。
立在里面人抬起,一只如玉如雪的手上。
众人的视线,随着鹦鹉小二的移动,一起移动。
也看见车辇了内,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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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车辇内,因坐着一个夺尽天地光辉的人,而耀耀如点繁灯。
女人满头银发任由它披散在肩上,或散落在车辇地上。
她抬起手抚摸着鹦鹉的冠羽。
众人发现她的睫羽竟也是雪色。
雪白睫羽下生着一双灼灼金瞳,耀眼如夺曜日之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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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弘宿举着佛尘,心惊肉跳地看着上方一行人,在场属他修为最高,
可偏偏他也看不出上方任何一人的境界,任何一人!
要知道他已是此界顶点宗师境了啊!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从古至今,武道境界只有到宗师境界,
才可以短暂摆脱天地桎梏,御空而行。
但此人,手下众人从百里还是千里外奔袭而来,甚至有人扛着一辆坐辇。
这不是说明她的手下最低都是一位宗师?!
可就是宗师,他们也是同等级的啊!不应该看不境界!
难道这些人都是专修隐匿修为功法的宗师?
身旁不断有其他人地视线落在他身上,似在催促他开口发问,
茅弘宿来不及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不知贵客是何人?”
女人移开落在鹦鹉身上的视线,开口,
“无忧洞天,山瑾枝之师,虞烛。”
如太阳一般的金瞳落在他们身上,没有给他们太阳一般温暖的感觉。
他们透过金瞳,看见女人眼里透出的是一颗非常冷漠的灵魂。
众人心里有一股尘埃终于落地的感觉。
*
虞烛走下车辇,众人纷纷面色大变,齐齐后退一步。
“不是找我?为何后退?”
众人无人应声,装聋作哑,无他,惜命耳。
他们从无忧洞天一行人御空而来,可以看出她们最低都有宗师修为。
表面望去,面前十一人却如普通人一般。
这可能吗?
更觉他们修为高不可攀,深不可测!
。
虞烛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只觉无趣。
“元意英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