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后座的苏见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和楠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此刻却成了刺骨的痛。
到了机场,他猛地推开车门,几乎是狂奔着冲进了机场大厅。
大厅内,人群熙攘,广播的提示音和旅人的低语交织在一起,几乎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早上那起震惊全国的事故。
航空公司设立了专门的接待区域,他直奔向那里。
可是,他没有得到楠歌的任何消息!
虽然,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楠歌一定没事。可是,那难以名状的恐慌,还是不可遏制地涌上,几乎要将他淹没。
苏见忠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努力支撑着下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断滚动的信息提示屏。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如同救命稻草般让他猛然惊醒。
他连忙接起电话,罗秘书的声音传来,“总裁,航空公司已经确认了,伤亡名单里没有楠歌。”
苏见忠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紧握着手机,“目前没有还是确认没有?”
“确认没有,总裁。”罗秘书的声音非常清晰,“因为楠歌根本就没有上那架飞机。”
什么?那她在哪儿?她没有离开天市?
苏见忠身体猛地一震,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将之前的恐慌一扫而空,劫后余生的喜悦,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全部。
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此刻的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找到她。
就在他转身之际,他的身形却陡然停住。
因为动作过大,长长外套的衣摆,犹如旋风吹过而摆动。
人群之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提着一个行李箱,仰头凝视着信息提示屏,那清爽秀挺的鼻梁下,优美的红唇微微张开,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剪水双瞳里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又夹杂着深深的悲怜。
这张美丽生动的脸,正是楠歌。
苏见忠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束缚,跃然而出。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楠歌身上,生怕一眨眼,她就会像晨雾般消散。
他拨开人群,脚步急促的朝着楠歌走去。
楠歌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体动了动。
“楠歌……”一声激动地呼唤,在人群中响起。
楠歌闻言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正朝她奔来,那人正是苏小西。
还未等楠歌反应过来,苏小西已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那力度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过,楠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他。
她知道,如果她也在飞机上,此刻又怎会体会到这么温暖有力的拥抱,又怎么会知道这份真心实意的关心,竟让人如此动情。
她温柔的笑着,任由他紧紧拥抱,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心。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小西喃喃的在她耳边说道。
突然,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楠歌顿时满脸通红,轻轻推开了他。
因为激动和兴奋,苏小西已经语无伦次,“你怎么会?你不是应该……”
“如果我告诉你,我把我外婆留给我的项链落在了房间,然后坐地铁又坐反了方向,所以错过了时间,你信吗?”楠歌羞赧一笑。
苏小西笑了,又将她拥入怀里,“我信。谢谢你。”
“谢我什么?”楠歌不解。
“没什么。”他松开楠歌,深情的看着她。
楠歌被他看得脸通红,不由得又低下头。
苏小西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楠歌,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离开天市。当我得知飞机失事的消息时,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真的。”
他紧紧攥着楠歌的手,那颤抖的触感直抵心间,引得楠歌的心也随之颤动。
“一瞬间,它就塌了,这种感觉,真要命,真要命……”
苏小西将楠歌的手紧紧贴在胸口,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突然消失。
楠歌的眼眶泛红,她怔怔地看着苏小西,一言不发。
苏小西皱起眉头,“你不信我吗?”
楠歌轻轻摇头,柔声说:“你说得这么认真,我当然相信。谢谢你。”
苏小西紧张地问:“所以?”
楠歌咬了咬唇,微微一笑,突然轻轻搂住苏小西的腰,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气息,鼻息可闻。
“我不离开天市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她的语气轻柔。
“我当然愿意。”苏小西几乎是在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尽管这个答案在楠歌的预料之中,但她还是忍不住脸颊微红。
“跟我回去吧。”苏小西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当他的手触碰到楠歌手的那一刻,苏小西才真切地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握起她的手,两人并肩,朝着机场外走去。
一阵哀哭声突兀地划破空气,从附近的人群中传来。
苏小西和楠歌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男子正哭得撕心裂肺。
楠歌心里一抖,她又想到了苏见忠,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泪眼婆娑中,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她定睛再看时,那个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苏小西注意到楠歌目光的急切,忍不住问道。
楠歌收回视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看错了。”
她觉得自己荒唐至极,苏见忠怎么可能在这里?他那么忙,而且,已经订婚了。
楠歌狠狠鄙视了一把自己的痴心妄想。
“我们走吧。”她说。
大厅内的悲伤气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见忠几乎是仓皇而逃,像个溺水者,为寻求片刻的呼吸,奋力向上划着……
击剑馆里,苏见忠一声大吼,身形一跃而起,一个跳刺,准确击中了叶初阳的侧腰。
叶初阳被打得措手不及,身体还未站稳,苏见忠又是一番连续进攻,逼得叶初阳毫无还手之力。
苏见忠手腕微翻,横臂一挥,“啪”的一声脆响,重重拍在叶初阳的剑身上,叶初阳手中的剑应声而落。
“不打了不打了,打了两个小时了,我实在没力气了。”叶初阳喘着粗气,揉着手腕,没好气也没气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