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这个宁静而古朴的小村庄里,晨光熹微,第一缕晨曦宛如轻柔的纱幔,透过那扇陈旧却不失韵味的木窗,悄然洒落在屋内的床榻之上。
正巧,那缕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梦婉卿粉嫩如春日桃花般的脸蛋上,她那如蝶翼般轻颤的睫毛,似乎感受到了这温柔的轻抚,下意识地微微抖动了几下。
或许是这熟悉的暖光,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正躺在自家舒适的大床上,全然沉浸在梦乡之中的她,竟像往常一样,娇憨地翻了个身。
此时的陈冬,却因昨夜和花落仙子聊天直至半夜,才刚刚进入酣甜的梦乡。
他睡得极为深沉,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屋内轻轻回荡,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暂时隔绝。
“啪……”一声闷响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原来是梦婉卿翻身时,不慎滚落,直接压在了陈冬的身上。
睡梦中的陈冬,只觉一股绵软的压力袭来,紧接着,嘴唇上传来一阵温热且轻柔的触感,仿若一片花瓣轻轻飘落。
他下意识地蠕动了一下双唇,想要摆脱这莫名的牵绊,本能地伸手胡乱扒拉了几下,试图翻身解脱,可身体却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几番挣扎后,终是没了动静,再度沉沉睡去。
而梦婉卿这边,滚落时被陈冬身上硬邦邦的东西硌得生疼,她秀眉紧蹙,却依旧困意浓浓,不愿睁开双眼。
直到那温热的唇瓣贴上自己,还轻轻动了几下,随后身上又被人轻轻趴了几下,她才猛地瞪大了双眼,瞬间清醒。
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的双唇正紧紧贴在陈冬的双唇之上。
刹那间,红晕如潮水般迅速涌上她的双颊,一直蔓延至耳根。
她慌乱地快速移开早已滚烫泛红的脸蛋,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咒一般,一时无法从陈冬身上挪开。
她口中喃喃自语道:“陈冬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两次都把我膈得生疼。”
愣了几息时间,梦婉卿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从陈冬身上翻起身。
她静静地半蹲着,眼神中透着些许嗔怪与好奇,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熟睡的陈冬,仿若要从他平静的睡颜中探寻出什么秘密。
“怎么这么能睡,在我家时,他都起得老早。”全然不知陈冬晚睡缘由的梦婉卿,小声嘀咕着。
随即,她索性轻手轻脚地跑到外屋,搬来一张小巧的凳子,又缓缓蹲坐在陈冬面前。
她微微俯下身,双手托腮,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陈冬,仿若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半俯着身的梦婉卿终究敌不过困意,眼皮越来越沉,竟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突然,半睡半醒的梦婉卿感觉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那触感带着一丝温热与轻柔。
她瞬间惊醒,再次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陈冬那同样带着惺忪睡意的面庞,而那只手,正是陈冬的。
此刻的陈冬,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像是触了电一般,急忙收回右手,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慌与无措。
梦婉卿双脸晕红,脸颊上略带一丝愤怒地死死盯着醒来的陈冬,那眼神仿佛能将他看穿。
陈冬见状,立马局促不安起来,他急于解释,结结巴巴地说道:“婉卿师妹,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小心。”
“陈冬,一次还不够,你还想有下次啊!”梦婉卿娇嗔地喊道,那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恼怒,恰似春日里受惊的黄鹂。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冬被怼得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手也不自觉地在衣角上揉搓着。
“我才懒得跟你计较,谁知道你家的床那么小,我一翻身就……”梦婉卿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陈冬,你身上的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陈冬一脸疑惑地看着梦婉卿,挠了挠头,随即说道:“硬邦邦的东西,婉卿师妹,你摸摸是不是这个。”说着,他将手臂伸了过去,眼神中透着几分坦诚与质朴。
“嗯,就是这个,是什么啊?”梦婉卿好奇地伸出手,轻轻触碰着,眼中满是探究。
陈冬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袖子缓缓挽了起来,只见二十块漆黑如墨的石块整齐地绑缚在他的小臂上,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陈冬,你身上绑了多少玄重石头?”梦婉卿自然是认得玄重石的,毕竟她大哥和爹爹平日里修炼,也时常会在身上绑缚这样的东西。在她的认知里,这玄重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一百二十块。”陈冬语气平淡,仿若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梦婉卿一听,不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她围着陈冬缓缓踱步,仔细打量了好几圈,眼神仿若要将他看穿。
眼前这个精瘦的陈冬,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可他居然能承受住一百二十块玄重石,这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要知道,她爹爹如今在江湖中也算有几分威名,可现在都只能绑缚几十块,而陈冬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能耐,怎能不让她感到惊愕。
在不久前的雾隐大会上,陈冬虽然也曾展露过身上的玄重石,可当时梦婉卿刚结束比试,身心俱疲,匆忙去修养了,便错过了陈冬和张耳总那场惊心动魄、激烈无比的战斗,也就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晓陈冬身上居然绑缚了如此惊人数量的玄重石。
“婉卿师妹,怎么了!”陈冬见她一脸惊讶地围绕着自己看,眼中满是疑惑。
“没事,我就好奇你咋力气那么大?”梦婉卿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若陈冬身上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她去发掘。
陈冬却一脸茫然,他似乎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何特别之处,挠了挠头,憨笑道:“这……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是一块一块逐渐增加重量的,直到我身上绑缚不下玄重石了,我才没有继续。”他说得云淡风轻,仿若这一路的艰辛与汗水都不足为道。
“不会吧!陈冬,这居然还不是你最大的承重能力,你到底还能承受住多少玄重石的重量啊!”梦婉卿此刻已然完全忘记了刚刚被陈冬不小心伸手摸到脸颊的事儿,满心都被陈冬的神力所占据。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三十几块玄重石没问题。”陈冬一边说着,一边从里屋缓缓向院落边走边说,脚步沉稳而坚定。
梦婉卿紧跟其后,眼神愈发好奇,仿若陈冬的背影都藏着无数未知。
一路上,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陈冬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婉卿师妹,你就在家中等等我,我去打一木桶井水回来洗漱一下。”陈冬走到院落不远处的小木桶前,拿起木桶,转头对梦婉卿说道。
“我也要去。”说着,梦婉卿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挽住陈冬的另一只手,那模样娇俏又果敢。
陈冬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却没有拒绝,任由她主动挽着自己的手,两人就这样并肩而行,画面美好而温馨。
在去往小井的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美好的剪影。
村里的人们看到他们,纷纷投来目光,无不为之吸引。
不过,更多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梦婉卿的身上。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仿若一朵盛开的荷花;那精致的面容,明眸善睐,朱唇不点而红,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哟,陈冬,好久不见,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没想到,一回来身边就带着一位如此惊艳的小姑娘。”在小井旁打水的一个中年妇人,看到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打趣地说道。
“吴婶,您也来打水啊!”陈冬看到熟人,脸上露出质朴的笑容,连忙上前,伸手帮忙提井水,那力气大得惊人,轻松就将满满一桶水提了起来。
打完水,两人回到小屋。陈冬先是小心翼翼地倒了半盆水,轻轻放在梦婉卿面前,柔声道:“婉卿师妹,你先洗把脸。”梦婉卿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待梦婉卿洗完脸后,陈冬竟直接用她洗过脸的水也洗了一把脸。
这一幕看得梦婉卿瞬间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到陈冬那一脸坦然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几分羞涩与别样的情愫。
“陈冬,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梦婉卿轻声问道,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我想去一趟二叔家。”陈冬将端在手中那木盆清澈的井水轻轻泼向一边,语气中透着几分亲昵与熟稔。
很快,陈冬被梦婉卿依旧挽着手,来到了李元家门口。陈冬上前,抬手轻轻叩门,发出“哐哐哐”的声响,同时喊道:“二叔,二婶,您们在家吗?”
“小冬,你回来啦,快进来,你二叔上山打猎去了。”屋中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那声音透着几分亲切与温暖。
陈冬推门而入,只见他二婶正在忙着打扫院落,旁边两只狗正欢快地追逐打闹,一黑一黄,好不热闹。
那黑狗正是夜太,它看到陈冬,欢快地跑了过来,围着他不停地摇尾巴。
丁仙看到来的不止有陈冬,还有一位漂亮得如同仙子下凡的姑娘,而且两人还手挽着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快步迎了上去,脸上笑开了花,问道:“小冬,这位姑娘是?”
梦婉卿见状,微微松开挽着陈冬的手,将手放在面前,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二婶好,我叫梦婉卿,来自平烟城,是陈冬的……”说到此处,她微微停顿,眼神中透着几分犹豫与羞涩,似乎在斟酌用词。
还没等她继续往下说,丁仙便眼含笑意,抢下话头道:“是小冬的心上人!”
“二婶,不是,婉卿是我师妹!”陈冬一听,顿时急了,脸涨得通红,急忙解释道。
梦婉卿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股笑意,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甜蜜与羞涩。
“陈冬,我都看见你们牵手了,还不承认!”丁仙佯装嗔怪地看了一眼陈冬,伸手就去拉梦婉卿,热情地说道:“来,婉卿姑娘,别理他,快和我去屋里坐坐,跟婶婶说说这傻小子是如何将你追到手的。”
梦婉卿听闻这话,又看到陈冬那手足无措、满脸窘迫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笑得更加灿烂了。
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小院之中,为这个平凡的清晨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馨与甜蜜。
陈冬站在一旁,挠了挠头,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梦婉卿和满脸笑意的二婶,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
或许,这就是那些平淡日子里最珍贵的小确幸吧,虽简单,却足以温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