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劝说,叶若秋终于带人离开了飞云岭。
张纯风放出流光珠,和南宫珠瞬间来到双阳山,隐藏于归元小筑附近。
两人幻化出两只蚊子,径直飞到客厅,趴在门边。往里看去,叶若秋和三个华青宗的弟子已经等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陆九诚才从内院走出来。他的脸色时而发绿时而发黑,看起来好像练功出岔子了。
叶若秋见状,低下头,抱拳行礼:“盟主!”
三个华青宗的弟子跟着也行了一礼。陆九诚看了四人一眼,坐在椅子上,喝口茶,这才问道:“秋英呢?”
叶若秋回道:“她死了。”
陆九诚一听,闭眼,呼出长长的气息,显得有些沮丧。随后,他睁开眼,问道:“怎么死的?”
叶若秋便看向之前做尸检那弟子,示意他开口。
那弟子只好说道:“秋师妹毒死了几十个同门,被张纯风和南宫珠杀了。”
陆九诚大怒,将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骂道:“又是这两个多管闲事的人。你们华青宗内部的事关他们屁事?”
没人敢接话。
陆九诚稳了一下心神,又道:“你们那么多人都救不了秋英吗?南宫珠虽然难对付,但你们要抓张纯风和话,不该易如反掌吗?”
三个华青宗的弟子相互看了看,依旧不敢回答。
陆九诚火大,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上跳。他喝道:“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吗?”
那尸检的弟子只好壮着胆子回道:“南南南宫珠实在太快了,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另另另外,张纯风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张纯风一个筑基期有什么难对付的?”
“他……他其实是金丹期。”
陆九诚惊讶,继而怀疑:“金丹期?”
那弟子点点头。
“你肯定看错了,张纯风肯定是筑基期,不可能是金丹期。”
那弟子低着头不敢反驳。
陆九诚却又问道:“你是听说的还是亲眼看见的?”
“亲眼所见。”
陆九诚皱眉,半信半疑。他站起来,背着手,踱起步子来。
叶若秋问道:“盟主为何那么笃定,张纯风只能恢复到筑基期呢?”
陆九诚没有回答她,依旧在左右踱步。
叶若秋继续问道:“盟主,您会不会被别人骗了,拿到的是假药?”
陆九诚停下脚步,歪头看着她,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他们也不希望张纯风能恢复到巅峰状态,不可能弄虚作假的。”
“他们是谁?”
陆九诚却岔开了话题:“我想见见张纯风,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叶若秋面露难色:“他们行踪不定,这恐怕不好找。”
“阿芙颂不是还关在驼铃城吗?你把消息放出去,他们自然会来。”
张纯风闻言,吃了一惊。怪不得她没有回金月教,原来被陆九诚识破了。
叶若秋当即领命,带着华青宗三个弟子走出客厅,离开了归元小筑。
张纯风和南宫珠对了一眼,放出流光珠,来到驼铃城,藏于一栋废弃的房子里。
张纯风低声道:“按陆九诚刚才的说法,他应该是从其他人手里拿来的药物。你觉得可能是谁?”
南宫珠回道:“不希望你完全恢复的,除了陆九诚,恐怕就剩邱淳华和阿尔曼了吧?”
张纯风点点头:“等我们救了阿芙颂,我们就去西域走一趟。”
“不再套陆九诚的话吗?”
“他很谨慎,未必就上钩。”
南宫珠同意:“确实,几次他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鸡贼得很。”
两人又说了几句,南宫珠掏出扇子,递给张纯风,说道:“待会我去和对方纠缠,到时你扮个路人可能更安全。”
张纯风笑笑,打开扇子,在脸上旋转一圈,变成一个路人甲。他一脸络腮胡子,和原来的样子截然相反。
南宫珠则恢复张纯风的样子,笑道:“这位客官吃点什么?我们同福楼的糖醋鱼可是天下一绝哦!”
张纯风问道:“你要我去同福楼?”
“陆九诚应该想不到你会自投罗网,跑到他们的地盘去吧?况且,驼铃城的同福楼离金凤楼不远,你应该可以看到我和陆九诚见面的状况。”
“你确定陆九诚会在金凤楼和你见面?”
“这我哪能确定呢?但如果我是陆九诚,肯定选一个双方都熟悉的地点。”
“没见到阿芙颂,你最好别露真身,陆九诚狡猾得很。”
“那当然,想必那也是个陷阱,我自会见机行事,他奈何不了我。”
“那你小心,事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南宫珠点点头,身形一闪,消失了。
张纯风等了一会,大摇大摆走出房子,一边逛街一边往同福楼走去。
他一会买个首饰,一会买个烧饼,一会买碗豆腐花,一会买串冰糖葫芦,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瓮。
他就这样一直逛着,慢悠悠到了同福楼。
掌柜笑脸相迎,问道:“客官吃点什么?我们同福楼的糖醋鱼不错,要试试吗?”
张纯风点点头:“看在您那么热情的份上,那就来一条吧!再加一壶驼奶茶,其他您看着上,爷有的是钱。”
“好嘞,客官稍等。”
掌柜说着就要走,张纯风叫住了他:“我要一间雅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马上安排。”
旁边一个小二很醒目,立马摆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客官随我来。”
于是,张纯风便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跟着小二上了三楼,进了一间房。
待到饭菜全部上桌,小二离开,他才关好门,幻化出一只麻雀,飞向金凤楼。
将要到达之时,麻雀落在对面楼的屋顶,蹦跳了几下,飞下屋檐,化成蚊子,这才飞进金凤楼。
里面狼藉一片,火灾的痕迹还在,焦黑碳化的梁柱随处可见。
很安静,楼上的对话清晰可闻。张纯风便驱使蚊子一路上升,来到五楼,夏侯云原来的房间。
只见叶若秋带着几个弟子,坐在蒲团上,前面放着那熟悉的桌子。
她的旁边坐着阿芙颂,被绳子五花大绑着,神情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样子。
南宫珠坐在叶若秋对面,隔着桌子,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