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诚走过来,双手合十,向慧海大师行了一礼,说道:“我能看看这封信吗?”
慧海便将信交给了他。柳佳诚看了一下,满脑问号。
慧海趁机说道:“假如老衲要和柳道长干一件坏事,柳道长会写这样一封信给我吗?”
柳佳诚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魏文卿却道:“这就是张纯风的奸诈之处了,他故意伪造这封信,就是为了让大家这么认为,这样他就可以脱罪了!”
众人一听,又觉得他有理。
慧海大师哈哈笑道:“你一会说他冲动杀人,一会又说他老谋深算,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真是个大漏洞。魏文卿脸色立马一阵红一阵白,怒骂道:“你处处维护他,我看你和他一样,也是幕后凶手!”
好大一顶帽子,慧海大师当即怒了,吐出“你你你”三个字,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倒了。
张纯风一个箭步冲过来,拖住后背,输入一股真气,老人才转醒过来。
张纯风将人交给赶过来的僧人,站起身,向魏文卿怒道:“有本事冲我来,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魏文卿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朗声笑道:“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不就是因为你们是一伙的吗?”
张纯风忍到了极点,身形一闪,贴近对方,一拳就砸在魏文卿的胸口上。
魏文卿立刻倒飞出去,将后面一群人撞得七荤八素,四脚朝天,哀声连连。
魏文卿站了起来,嘴角渗出一点血,笑道:“大家看到了,我揭穿他们狼狈为奸的真相,他就要杀人灭口了!”
众人鼓噪。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那是信口雌黄,什么狗屁真相?”白衣女也忍不住了。
魏文卿继续笑道:“大家看,他们急了,开始骂人了,三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白衣女哪里能忍,一跃而起,直逼魏文卿。可她又怎么是魏文卿的对手,连拍几掌都被对方躲过。
“大家看,不仅骂人,还动手了!”魏文卿一边闪躲,一边说道。
白衣女越听越恼火,掌法越拍越急,可是连魏文卿的衣角都摸不着。
魏文卿犹如闲庭信步,只是避让,突然长臂一伸,白衣女就被击飞回来,倒在地上。
“曹兰君,你与张纯风沆瀣一气,你可知罪?”魏文卿俯视着她,呵斥道。
原来白衣女叫曹兰君。
只见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魏文卿,你与刘虚如一丘之貉,你可知罪?”
魏文卿登时气急败坏,一个闪现,瞬间逼近曹兰君,同时扇面一转,便在她脖子处留下一道血痕。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息间,张纯风还未反应,曹兰君已经身死道陨。
“魏文卿,你为何急于杀害她?你和刘虚如究竟什么关系?”张纯风的双眼能冒出火来。
“你一口一个刘虚如,完全不把刘真人放在眼里,铁定就是不忠不孝的孽徒,人人得而诛之!”
魏文卿越说越激动,全场已到沸点。刚才大家已被魏文卿说动地七七八八,这“不忠不孝”四个字出来,直接就触动他们最敏感的神经。
真相已经不重要,证据也已经靠边站,现在是情绪主宰一切的时候。
“杀了那不忠不孝的叛徒!”矮胖僧人首先站了出来。
“杀了那不忠不孝的叛徒!”有人重复道。
于是一呼百应,张纯风就这样被定了罪。
现在就差有人能打倒张纯风,一旦被打倒,他将成为烂鼓,遭受万人捶。
张纯风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不能跑,因为他们必将怒火转移到慧海大师身上。
他现在急需一举打倒对方,震慑众人。
同样的,魏文卿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要一举拿下张纯风。
两个渡劫期大能,精通空间法则的高手,就这样对上了。
魏文卿袖里滑下短刀,握在手里,张纯风朱雀在手,虎视眈眈。两人眼神一接,身形已动,均凭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魏文卿现身,身中数剑,再次倒飞出去。身体尚未落地,又一股巨力将他顶上高空。
刚想闪身离开,他又感到胸口无法呼吸,刹那间已被砸下地里,陷入坑中,激起尘土飞扬。
张纯风这才出现在坑边。
魏文卿大脑一阵恍惚,口中充斥着鲜血的咸腥味。
他败了,连张纯风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败了。但他不服输,他的字典里面就没有“败”这个字。
他从土坑里站了起来,揩了揩嘴角的血迹,假装潇洒地笑了笑,看着对面的张纯风,说道:“我终于有对手了!”
“你太慢了!”张纯风嘲讽道。
魏文卿哪能受到如此看低,袖里再滑下一把短刀,双刀在手,两相碰撞,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
众人登时感到灵魂受到撕咬,皆痛苦地捂住耳朵。
魏文卿早已消失在原地,然而,下一秒,他又倒飞出来,身上出现一道极深的剑伤。
他又恨又惊,恨的是对方比自己快,惊的是,为何对方精神不受干扰?
正想着,天上一把飞剑划破夜空,瞬间钉住他的右大腿,插入泥土里。
他痛得咬牙切齿,一连点住几个穴道,方止住血。
众人一看,顿时偃旗息鼓。魏文卿两次都被张纯风按在地上摩擦,胜算实在太低了。
“刘虚如在哪里?”
张纯风出现在魏文卿旁边,手握朱雀,冷若寒霜。
“为什么你的精神不受干扰?”魏文卿反问。
“你告诉我刘虚如在哪里,我告诉你为什么。”张纯风回道。
“你先告诉我你的方法!”魏文卿说道。
张纯风面无波澜,魏文卿的左大腿却又出现一把匕首,穿腿而过。
魏文卿又痛又恨,骂道:“有本事我们再打一个回合!”
“可以!”
张纯风不假思索,剑诀一转,飞剑和匕首立马离开魏文卿的身体,飞向高空,最后消失不见。
魏文卿又受了一次伤害,痛得他大汗淋漓。他迅速止住血,眼珠子快速旋转。打还是逃,他在犹豫。
打,他已经毫无胜算,但他就是不甘心。逃,这不是他的风格,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