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琰听到江凛的痛呼声,心里“咯噔”一下,尽管知道他可能是假装的,但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她急忙转身看向江凛,脸上的傲娇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
“江凛,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很疼啊?”栀琰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想要查看江凛的状况,却又害怕碰到他会让他更疼。
江凛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到栀琰着急的模样,心里暗自得意,但表面上却装得更痛苦了,“栀栀,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疼得厉害,可能是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微微颤抖着身体,演技可谓相当“精湛”。
栀琰看着江凛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她知道江凛是在故意引起她的注意,但又不能真的不管他。“那我去叫医生吧。”说着,栀琰转身就要往病房外走。
江凛一看栀琰要走,这下可慌了神,连忙拉住栀琰的手,“别,栀栀,不用叫医生,可能一会儿就好了,你陪陪我就行。”江凛可怜巴巴地看着栀琰,眼神里满是祈求。
栀琰停下脚步,看着江凛拉住自己的手,又好气又好笑,“江凛,你是不是在装病啊?”她故意板起脸问道。
江凛被栀琰识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嘴硬地说道:“我没有,我是真的疼,只是看到你要走,心里一着急,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栀琰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真是个小孩子。”说完,她轻轻地挣脱江凛的手,重新在病床边坐下,“那我就再陪陪你吧,不过你可别再装病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江凛看着栀琰重新坐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我保证不装病了,有栀栀陪着我,我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林栀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些许嗔怪与无奈,说道:“这还差不多。你呀,现在得禁食禁水,老老实实地等着吧。而且啊,一会儿还有护士姐姐要来给你做中药灌肠呢,你就别折腾了,乖乖配合治疗。”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整理了一下江凛的被子。
江凛一听“中药灌肠”四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林栀琰:“中药灌肠?这听起来就很恐怖啊,能不能不做啊?”江凛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明显的抗拒。
林栀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医生说这对你肠道梗阻的彻底解除很关键,你就忍一忍吧。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小爷,不怕疼吗?”
江凛苦着脸,可怜巴巴地嘟囔道:“我那是开玩笑的,这能一样吗?栀栀,你可得救救我啊,我真不想做。”他试图抓住林栀琰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慰和依靠。
林栀琰轻轻拍开他的手,“别闹了,这是为了你好。你就乖乖配合,早点把病治好,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江凛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然而护士已经推着相关设备走了进来。林栀琰见状,只能无奈地站起身,轻声对江凛说:“我在外面等你,别害怕。”说完便走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江凛无奈地看着林栀琰走向病房门口,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恐惧。护士很快推着灌肠所需的器械走了进来,看着那些冰冷的工具,江凛只觉得头皮发麻。
护士温柔地对江凛说:“别紧张,放松点,一会儿就好。”
江凛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按照护士的指示侧躺下来。当护士开始准备操作时,江凛紧紧闭上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边的栏杆,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感觉一阵凉意袭来,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心跳也陡然加快。
随着灌肠液缓缓流入,江凛的腹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一阵尖锐且强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席卷而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很快便浸湿了他的枕头。
他的嘴唇被咬得青紫,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带着几分颤抖与绝望,仿佛正在遭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病房外的林栀琰焦急地来回踱步,她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楚里面的动静。每听到江凛的一声痛吟,她的心就揪紧一分,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嘴里喃喃自语:“江凛,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凛只觉得那股胀痛感在腹中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肠道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反复穿刺,每一寸肌理都在呐喊着疼痛。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脚也在床榻上不自觉地蜷缩又伸直,试图以此缓解那难耐的折磨。
那冰冷的灌肠液持续灌入,江凛感觉自己的胃部也被牵连,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涌上喉头,他拼命吞咽着口水,想要压制住这股冲动。此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会加重腹部的剧痛。
他的意识在疼痛中逐渐变得模糊,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余下那无尽的痛苦在肆虐。江凛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装病行径,恨不得能立刻结束这噩梦般的治疗。而病房外的林栀琰,依旧在焦急地等待着。
随着最后一滴灌肠液注入完毕,护士缓缓抽出导管,江凛如获大赦般长舒了一口气,但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他虚弱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惊恐,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地滚落,打湿了他凌乱的发丝。
过了好一会儿,江凛才稍稍缓过神来,他有气无力地对护士说道:“结束了吗?”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颤抖。护士微笑着点头,轻声安慰他好好休息。
江凛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骨,绵软无力地陷在病床之中。他的面色如纸一般惨白,透着丝丝青灰,额头的碎发被冷汗浸湿,一缕缕地贴在皮肤上。双眼微微眯着,眼神涣散而空洞,焦距许久才能勉强聚拢。嘴唇毫无血色,还留着被他自己咬出的淡淡青紫瘀痕,微微颤抖着,似乎连简单的话语都难以组织。
他的双手无力地搭在床边,手指关节因之前的用力而泛白,此时正慢慢恢复着血色,却依旧止不住地轻颤,仿佛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腹部偶尔还会传来阵阵抽痛,每一次抽痛都会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哼。呼吸浅而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带动着病号服也跟着轻轻晃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大病未愈的虚弱与疲惫,仿佛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此时,病房外的林栀琰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江凛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的心中一阵刺痛,眼眶也微微泛红。她快步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江凛的手,想要给他一些温暖和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他身旁。
江凛虚弱地抓着林栀琰的手,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说道:“小爷,没事儿。别担心。”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牵强,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却还强装着镇定,试图安抚林栀琰。
林栀琰看着他这副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嘴唇,轻声嗔怪道:“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刚刚疼成那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话语里带着一丝哽咽,手上却更紧地回握住江凛的手。
江凛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用那虚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栀栀,帮我揉揉吧。”他的眉头轻轻皱着,嘴唇微微嘟起,就像个受尽委屈急需安慰的孩子。
林栀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怜惜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江凛的腹部,以极其轻柔的力度缓缓打着圈儿揉动。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时刻留意着江凛的表情,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加重他的不适。
江凛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期许,轻声说道:“栀栀,你真好……今天游乐园没有玩尽兴……下次我再陪你好不好?”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后的沙哑,却努力让语调听起来轻快些。
林栀琰手上的动作不停,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你呀,先好好养病吧,等你彻底好了,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江凛脸上,似有星辰闪烁其中,满是对他的关怀与在意。
江凛听闻林栀琰的话,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急切地说道:“你说的?栀栀,我想去……”然而,话音未落,他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一把利刃在腹中搅动。江凛的脸瞬间扭曲,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身体蜷缩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他的额头迅速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口中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啊……好疼。”那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与痛苦,每一个音符都似在诉说着他此刻所遭受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