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气的肚子又隐隐作痛,齐如意那脾气进了王府,还不得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李静怡用帕子点了点眼睛,假惺惺地劝慰:
“表嫂,太医说您动了胎气,可不能再动怒了,如意,你也太糊涂了,我前脚和你说完话,你就不见了,没想到你去和表哥那样,我真的——”
楚王妃深知她这胎不能出事,可齐如意这个贱人敢碰她的男人,简直找死!
“姑母,正好王爷还缺个暖房丫头,看在表妹是您女儿的份上,做妾就算了,庶妃的名分您觉得如何。”
齐如意一听她要给人当妾,当即又哭又闹:“娘,我不要做妾,我宁愿给衍哥哥做妾,也不要给楚王,他嘴巴臭死了,女儿都快恶心死了。”
陆衍冷笑,当即表态:“县主,我不会纳妾。”
容华长公主额角突突地跳,察觉到宾客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浮起一抹冷意:
“本公主今日招待不周,还请大家自行散去,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宫想必你们都清楚,若是让我知道谁在外面乱嚼舌根子,本宫第一个拿她开刀。”
此话一出,宾客都知道这场戏她们只能看到这了,纷纷散去。
虞晚她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一家人坐上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回了国公府。
陆老夫人听说人回来了,略显诧异,时间还早着呢,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难不成出什么事了,立刻派婆子去请人过来。
“母亲,我们没事,长公主她现在应接不暇,哪里顾得上对付大嫂。”
赵氏也唏嘘不已,好好的县主怎么就这般没规矩,这下好了,正妻不当,只能给楚王做妾,她回去可得好好提醒女儿,以后参加宴会小心点,别傻乎乎的被人算计。
陆云棠怕祖母听不懂,绘声绘色地把宴会上的事描述了一遍。
“祖母,齐如意还一直针对阿晚,就她嚣张跋扈的性格,还想嫁给大哥,真是白日做梦。”
陆老夫人不同情齐如意,可心疼她的孙女:“阿晚,你受委屈了,王嬷嬷,把我珍藏的那副红宝石镶嵌珍珠头面拿出来,就当给阿晚压压惊。”
虞晚哪里好意思接受如此昂贵的东西,忙推脱:
“祖母,阿晚没有受委屈,世子和姐姐们把我保护的很好。”
陆老夫人不容她拒绝,打算让王嬷嬷一会亲自把头面送到明月居。
一家人说了一会话后,离开回了各自的院落。
“阿晚。”陆衍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虞晚这会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她心虚,怕陆衍发现她就是画像中的女子,梦中惨死的滋味她还记忆犹新,装作听不到继续往前走。
可惜陆衍不给她这个机会,大步上前,宽厚温热的手掌将她的皓腕抓住。
“阿晚,你听不到我在喊你吗?”
虞晚见躲不过去了,只好装作诧异的样子,转身茫然地看着他:“大哥,你喊我了吗?”
可陆衍是谁,他十六岁就在大理寺审犯人,一眼分辨出虞晚的神态是假装的,展翅欲飞的纤睫,那双凌厉的黑眸意味不明地扫了眼虞晚。
他很‘严肃’的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瓶药,塞到了虞晚的手中。
“阿晚,大夫说你体内的媚香乃是宫廷禁药,他只能暂时压制,今晚体内残留的媚香还会卷土重来,这是大夫开的清心丹,你若是坚持不住,就服用一颗,切记最多只能服用三颗,今晚熬过去,你就彻底没事了。”
虞晚手心攥着瓶身,再一次愧疚地低下头,陆衍对她这般好,她却始终瞒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救她于危难之间,她该拿什么还他,她清凌凌的眼里蓄满了泪,声音细细的,在发颤。
“世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陆衍浓眉拧紧,他不是傻子,自然注意到虞晚那些刻意避嫌的行为,故意躲着他,难不成她真的被李静怡和齐如意的那番话给影响了,于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阿晚,难道你被人陷害,我作为兄长难道袖手旁观吗,抱歉,陆衍做不到,所以这种话以后别说了,不只是你,云舒和云棠被人欺负,我同样会救她们,这是责任,亦是我身为世子的义务,你只要一天喊我大哥,我就会护你周全。”
虞晚知道陆衍责任心重,他性格冷漠,梦里自己做了他的外室,他眼里没有那种贬低和嘲讽。
虽说最后被人害死,很大概率是受了他的牵连,但让梦中的她重新选择,恐怕还会选择做他的外室,原因无他,陆衍是她当时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他,落到别人手里的结局怕是比死更惨。
“大哥,我明白了,所以你对我好只是因为兄长爱护妹妹吗?”
陆衍薄唇紧抿,心头一抹情绪悄然划过,他却没有察觉,皱着眉淡淡开口:
“那不然呢,别想太多了,今晚媚香发作,你可想好法子应对了?”
虞晚低垂着脑袋摇头,今天都能成功熬过去,没道理晚上熬不过去,她一定可以的。
陆衍一眼看出她的想法,直接开口打消了她硬扛的念头。
“阿晚,这可不是你能忍过去的,一晚上时间长着呢,回去让你的丫鬟在屋里多准备点冰块,晚上发作的时候可以缓解,实在忍不下去再吞一颗清心丹。”
虞晚点头,不经意瞥到他右手掌结了痂的鲜血,眼神一顿,那好像是她的杰作,语气颇为不好意思。
“大哥,你的手没事吧?”
陆衍呵一声,抬起手晃了晃,“男子汉皮糙肉厚,你咬一下能疼成什么,回去擦点金疮药过两天就好了。”
虞晚柳眉微蹙,看着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串伤口,就像白玉缺了一个角,变得不再完美无瑕了,她真是造孽啊,万一陆衍的妻子日后嫌弃他的手难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