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围墙高达五米，顶端布满电网。四个了望塔矗立在角落，探照灯来回扫射。
两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巡逻，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瑶把车停在一片树林里，熄灭了车灯。周媛正在检查摄像设备，确保电池充足。
“钱坤发来消息。”陆晨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研究所地下三层有个实验室，戒备最为森严。
他观察了两天，每天凌晨三点都有人送物资进去。”
“物资？”周媛皱眉。
“活人。”苏瑶冷笑，“他们需要新的实验体。”
对讲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我是钱坤。
刚才看见一批新人被送进去，有个研究员的记录本掉在地上，我偷拍了几张。”
手机震动，几张照片传了过来。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代号，最下面写着“异能融合实验第89批”。
“这些数字......”周媛指着一串代码，“和硬盘里的格式一样。”
苏瑶点头：“看来这里就是主实验室。”
“还有个情况。”钱坤压低声音，“今天研究所来了个女人，穿白大褂，戴着蝴蝶面具。
所有人见了她都毕恭毕敬。”
“白蝴蝶。”苏瑶眯起眼睛，“她终于出现了。”
“我跟踪她到顶楼办公室，但进不去。那里有专门的虹膜识别系统。”
“不用进去。”苏瑶勾起嘴角，“她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对讲机里又传来一个女声：“我是唐馨，已经潜入监控室。
这里的系统很特别，每个区域都是独立的，互不连通。”
“防止被一次性攻破。”苏瑶说，“你能控制几个区域？”
“地面层和一层的监控可以控制，但地下区域需要特殊密钥。”
唐馨顿了顿，“不过我发现个有趣的东西，每天凌晨三点，所有监控都会有十分钟的维护时间。”
“十分钟......”苏瑶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足够了。”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杨书杰说，“三个制高点都埋了狙击手，随时可以支援。”
苏瑶拿出一张研究所的平面图，这是钱坤之前偷拍的。
她指着一个位置：“这里是配电室，一旦断电，备用电源会立即启动。
但如果同时破坏三个配电箱......”
“明白。”陆晨说，“我已经安排人手。”
“记住，行动时间只有十分钟。”苏瑶提醒道，“一旦错过这个时间，警报就会响起。”
“那些实验体呢？”周媛问，“万一他们失控......”
“正好。”苏瑶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疯狂的实验到底造出了什么怪物。”
她看向远处的研究所。灯火通明的建筑就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但今晚，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将会颠倒。
“行动前，我要你们记住一件事。”苏瑶的声音透着冰冷，“这些人，每一个都参与了非人道的实验。
他们把活生生的人变成怪物，就为了一己私利。
所以......”
“所以？”周媛屏住呼吸。
“不用手下留情。”苏瑶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该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
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每个人都明白，今晚不是一场简单的营救行动，而是一场复仇。
凌晨两点五十分，一辆运送物资的卡车缓缓驶向研究所大门。
守卫例行检查了司机的证件，挥手放行。
“新来的？”一个守卫打量着司机。
“嗯，替班的。”司机压了压帽檐，露出钱坤的脸，“老张今天身体不舒服。”
“行吧，快进去吧。”守卫打了个哈欠，“别耽误时间。”
卡车驶入院内，缓缓停在一号仓库前。钱坤从驾驶室跳下来，打开车厢。
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走过来查看物资。
“清单上是十个人，怎么只有八个？”一个研究员皱眉。
“路上死了两个。”钱坤耸耸肩，“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把尸体也给你。”
研究员啐了一口：“算了，八个也够了。把人送到地下三层。”
钱坤正要搬运“物资”，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突然从楼里走出来。
她戴着一个精致的蝴蝶面具，面具上镶嵌着细密的银色纹路。
“等等。”女人的声音冰冷，“让我检查一下。”
钱坤的手指微微发抖。白蝴蝶本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走到车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个昏迷者的脸。
“这个......”她突然停住，“不对，他体内有残留的药物反应。”
钱坤心跳加速：“可能是他们自己嗑药......”
“不。”白蝴蝶转向钱坤，“这是我们的药物。
x-89的残留。”
她猛地掐住钱坤的脖子：“说，你是谁派来的？”
就在这时，整个研究所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警报声还没响起，三声沉闷的爆炸就从不同方向传来。
备用电源被同时破坏。
“该死！”白蝴蝶松开手，转身就要跑。
钱坤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别急着走啊，老板。”
他的手臂泛起金属光泽，死死箍住白蝴蝶的腰。
后者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钱坤的金属手臂勒得动弹不得。
“放开我！”白蝴蝶尖叫，“警卫！警卫！”
“喊吧。”钱坤冷笑，“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他们敬畏的白蝴蝶是什么样子。”
黑暗中，一团火焰突然亮起。苏瑶从阴影中走出来，火光映照着她冰冷的笑容。
“好久不见，白蝴蝶博士。”她慢慢走近，“或者，我该叫你沈雪？”
白蝴蝶猛地一颤：“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死在你手里。”苏瑶伸手摘下她的面具，露出一张惊恐的脸，“在上一世。”
远处传来枪声和爆炸声。陆晨带人突入了研究所，正在和警卫交火。
杨书杰的狙击手压制着了望塔，不让援兵靠近。
“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沈雪突然笑了，“你知道地下室关着什么吗？”
她按下手腕上的按钮。地下传来一阵轰鸣，混杂着野兽般的嘶吼。
“你疯了！”钱坤脸色大变，“那些都是失控的实验体！”
“没关系。”苏瑶不为所动，“让所有人都看看真相。
周媛，你拍到了吗？”
“直播一直在继续。”周媛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已经有两千万人在观看。”
沈雪这才注意到不远处闪烁的镜头。她疯狂挣扎：“你们不能这样！
这些都是军事机密！”
“军事机密？”苏瑶冷笑，“把活人变成怪物，就是你们的军事研究？”
地下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十几个浑身泛着银光的怪物冲上地面，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它们疯狂地攻击着所有移动的目标，不分敌我。
“这下满意了？”苏瑶看着沈雪，“你的杰作，让全世界都看看吧。”
“你...你不能这样......”沈雪声音发抖，“你知道这个项目背后有多少利益吗？
有多少人投资吗？”
“所以呢？”苏瑶掐住她的下巴，“这就是你把我姐姐变成实验品的理由？”
远处的枪声渐渐平息。陆晨带着人控制了整个研究所，正在疏散被关押的实验体。
那些失控的怪物被火力压制在一个角落。
“你想要什么？”沈雪终于露出求饶的表情，“钱？
地位？还是......”
“我要真相。”苏瑶松开手，“数据库的密码。”
“我...我不能......”
苏瑶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她转向钱坤，“把她带到那边。”
钱坤拖着沈雪走到失控怪物群的边缘。银光闪闪的怪物们立刻被吸引过来，龇牙咧嘴地逼近。
“不！不要！”沈雪尖叫，“我说！我说！密码是......”
“慢着。”苏瑶打断她，“当着镜头说。让所有人都听见，是谁在背后支持这个项目。”
沈雪崩溃了。在死亡的威胁下，她说出了所有秘密。
包括项目的资金来源、参与的高层、实验的真实目的。
“很好。”苏瑶满意地点头，“现在，告诉我姐姐在哪。”
“她...她还活着。”沈雪喘着气，“在地下最后一层。
x-89实验成功了，她是唯一的成功品。”
苏瑶眼中的火焰暴涨：“所以你们一直在折磨她？”
“不！她很特殊！她能完美融合所有异能，我们只是在观察......”
“够了。”苏瑶挥手打断她，“钱坤，放开她吧。”
钱坤松开手。沈雪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一团火焰包围。
“等等！你答应放过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苏瑶冷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活着走出去吧？”
火焰收紧，吞噬了沈雪的尖叫。周媛默默关掉直播，这一幕太过血腥。
“走吧。”苏瑶转身向地下室走去，“是时候接我姐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