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周宸无意惹得皇后落泪,瞧着皇后真有些难受的样子,他没多说什么,只道:“不是说要去御花园看花,朕跟皇后一起去。”
御花园内。
裴抒和周宸夫妻俩并排走着,赵福全和迎春错开两步的距离跟在后头,宫人和宫女远远跟着。
没让人清场,偶有宫人和宫女经过行礼。
“今年就不去行宫避暑了,待到秋天去猎场围猎,让几个皇子公主都活动活动。”
“是啊,不论做什么的前提都是有一副强健的身子,也该活动活动,强身健体。”
登上一座带了台阶的桥,裴抒稍稍提了提将要及地的裙摆,察觉到胳膊被人扶了一把,她笑了笑,道:“不过咱们这些皇子公主身子瞧着身子都不差,健健康康能跑能跳的。”
周宸收回手,道:“朕的子嗣多,又都健康,皇后功劳甚大。”
娶妻娶贤,皇后若是存了过多的坏心思,整个后宫都得被搅和得鸡犬不宁,皇子公主损伤无数。
裴抒倒也不推辞,只道:“还是那句话,在其位谋其职,嫁给了夫君,皇后该有的职责也得担起来。况且”
裴抒看了周宸一眼,“夫君信任爱护我,我必不能辜负夫君。”
这倒是实话,周宸拎得清,没有过分宠爱的妃嫔,不宠妾灭妻,裴抒才更能稳得住自己不移了性子。
否则,她总要为她自己和孩子考虑,清理拦在她路上的障碍物。
“说的怎么这样客气有理。”裴抒失笑摇头,道:“我和皇上是夫妻,至亲夫妻之间,有力自是往一处使的。”
“皇后言之有理。”
走到花开得极好的地方,裴抒停下脚步,看着漂亮又娇艳的鲜花,花草独有的馨香沁入鼻腔,心情都好起来了。
知道皇后有时候喜欢把花剪下来带回去插着,殷勤的宫人早早就双手捧着剪刀递给迎春了。
裴抒还真寻到几朵喜欢的花,她接过迎春手上的剪刀,把花连带着枝叶都剪下来,剪下一支就递给迎春。
从好几株花丛挑挑拣拣,不影响花丛美观的同时,剪下来八九朵花。
“好了,让人送回咱们宫里去。”裴抒把剪刀递给迎春,用丝帕擦着手,道:“插在瓶子里摆在东次间靠窗处的花几上。”
周宸收回落在皇后身上的视线,目光落在眼前的花丛中,“朕倒是觉着这一朵开得也不错,皇后不剪,朕就摘下来了。”
周宸说的是开在最高枝头的那一朵开得格外漂亮,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红色月季花。
说着这话,周宸亲自动手把那朵花掐下来,“皇后今儿这一身打扮倒是适合这么一朵花点缀。”
皇后今儿穿的衣裳华贵明艳,戴着的首饰大都也是赤金镶宝石的,再戴一朵花倒也是相得益彰。
裴抒就看着周宸笑,“想让皇上亲手给我戴着。”
“那可巧了,朕也这么想。”
周宸将花上的碎叶扯下来,抬手将花别在皇后鬓边的发髻处,“好看。”
“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人好看,衬得花也好看了。”
裴抒笑吟吟抚摸着那花,道:“那我就高兴了。”
两人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太阳逐渐升高,这会儿倒是有些热了,要准备回去了。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没走几步路倒是碰到了难得出来逛一逛的李贵嫔。
“起来吧。”
周宸不喜李贵嫔,自然不会屈尊降贵停下来搭理她。
在原地站了片刻,李贵嫔扭过头去,皇上和皇后已经走远了,后头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一大拨宫人和宫女将前头皇上和皇后的身影遮掩了大半,让人瞧不真切。
皇上低头垂眸,眼带柔情,嘴角含笑的给皇后往头上簪花。
情真意切,任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对皇后是真喜欢得紧。
重新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李贵嫔只觉得心头满是刺痛,难受的厉害。
皇后啊,运气是真的好。
可是,皇后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看着皇后远去即将看不见的背影,李贵嫔眸色深深,让人瞧不真切她在想什么。
“我让你注意着钱宝林,钱宝林如今如何?”李贵嫔扭头看蝉衣。
这几年,贵嫔的性子变了不少,蝉衣心底对李贵嫔也有些发怵,她斟酌着说道:“贵嫔,钱宝林深居简出,还瞧不出什么来。”
这话像是什么都没说,蝉衣又补充道:“钱宝林本人不怎么联络二皇子,钱宝林身边伺候的宫女倒是偶尔在暗处瞧瞧二皇子,应当是得了钱宝林的吩咐。”
瑾妃把二皇子当眼珠子的疼爱,最是厌恶钱宝林接触二皇子,只怕是迫于瑾妃,钱宝林也不敢表现出对二皇子的感情。
李贵嫔眼尾斜了蝉衣一眼,“你觉着钱宝林对二皇子如何?”
“这,奴婢想着,哪儿有当娘的不疼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哪儿能没感情呢。”
说着这话,蝉衣却是悄悄看了李贵嫔一眼,世事无绝对,贵嫔对她们五皇子算不上不疼爱,皇子生病的时候,贵嫔的着急和照顾不是假的。
可平时,贵嫔对五皇子还真谈不上热络,不像是正常的母子该有的样子。
陷在沉思中的李贵嫔自是没有注意到蝉衣看她的那一眼,更不知道蝉衣此刻心中所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热起来了。
天一热,裴抒就不乐意出去,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屋子里。
到了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裴抒免了妃嫔一个月的请安。
“娘娘,钱宝林求见,说是有事想要禀报娘娘,事关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