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言扛着贺思甜大步走向房间。
她的裙摆随风轻扬,像一朵绽放的芍药。
进了内室,周谨言将她轻轻抛在床榻上。
锦被微凉,贺思甜尚未回神,他已俯身逼近,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好玩吗?”
贺思甜刚要起身,就被他单手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衣带。
“你……你做什么?”
贺思甜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算账。”周谨言唇角微勾,将解下的衣带在她眼前晃了晃,“竟然敢把我画成兔子……”
贺思甜眼见不妙,一个翻身想逃,却被他拦腰捞回。
周谨言用衣带缚住她双腕,动作轻柔却不容挣脱。
细密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畔。
“知道错了吗?”
他低声问,呼吸灼热。
贺思甜偏过头,嘴硬道:“不知道!”
周谨言低笑一声,指尖抚过她敏感的耳后:“那只好……慢慢教了。”
他凑近耳垂轻咬,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松墨的清冷气息。
贺思甜颈后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哎哎……我知道了。”
“说来听听?”
周谨言捏了捏她的手腕,声音像浸了雪的竹叶。
贺思甜轻轻咬了咬唇,嗓音软软的,还透着肆意的狡黠。
“我不该……不该把你画成可爱的兔子,应该要把你画成凶狠的狼。”
听到这话,周谨言微怔,随即笑起来。
“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贺思甜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罚……罚什么?”
“罚你……当我的画纸。”
周谨言语调拖长,声音如冰如泉,落在贺思甜耳中好似冰玉相击,动听至极。
唇瓣贴上她的颈侧,温热的气息让贺思甜浑身轻颤。
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衣带,轻纱外衫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如玉的肌肤。
周谨言眸色转深,从袖中取出一支精致的朱砂笔。
“你要做什么?”
贺思甜声音发软,神色慌张。
“既然你喜欢画画。”他蘸了蘸早已备好的嫣红颜料,笔尖轻轻落在她锁骨下方,“我也画一幅。”
笔尖游走的触感又痒又麻,贺思甜忍不住扭动身子:“别……好痒……”
“别动。”周谨言单手按住她的腰,气息有些不稳,“画歪了要重来。”
贺思甜咬着唇忍耐那细微的痒意,她能清晰感觉到笔尖勾勒花瓣的轨迹。
周谨言画得很专注,时而轻吹未干的颜料,温凉的气息拂过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贺思甜本想抗议,却被他专注的眼神蛊惑,一时看呆了。
“好了。”
半晌,他放下笔,指腹轻抚那朵绽放的桃花。
“这种颜料,七日都不会褪色。”
颜料装在白玉盒中,混合了微量金粉,画在肌肤上泛着细碎光泽,宛如真正的桃花。
这种颜料他原本用于密信标记,如今却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既是惩罚,也是独占的宣告。
贺思甜低头看去,锁骨下方赫然一朵娇艳的桃花,花瓣层层叠叠,甚至带着露珠般的晶莹。
她羞恼地瞪他:“这让我怎么见人!”
周谨言俯身,薄唇贴上那朵桃花。
“我的印记,自然只有我能看。”
他的吻沿着花瓣纹路游走,最后在花蕊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下次再调皮……”
“就怎样?”
贺思甜不服气地抬头。
周谨言忽然将她翻过身,朱砂笔在她后腰处轻轻一点:“就在这里,画满整片桃林。”
窗外,紫薇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窗棂上。
屋内传来贺思甜又羞又恼的声音:“周谨言!你无赖!”
“嗯?”他嗓音沙哑,“还有更无赖的。”
贺思甜在心中哀嚎。
呜呜……
他变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谨言解开她腕间的衣带。
贺思甜心跳如擂,却不肯示弱,趁他不备猛地翻身,反将他按在身下,跨坐于他腰间。
周谨言没料到她这般大胆,眉梢微挑,并未反抗,任由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贺思甜报复性地扒开他的衣领,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
周谨言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推开她。
贺思甜得意地抬头,看见他冷白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圈泛红的牙印,像盖了私章似的。
周谨言眸色暗沉如墨,大掌扣住她的后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回锦被间,指尖摩挲她的唇瓣。
“卿卿是在挑衅我吗?”
贺思甜正要挣扎,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怔了怔,后知后觉地感到小腹一阵熟悉的坠痛,顿时僵住了身子。
周谨言也察觉到异样,撑起身子看向床单,淡粉色的绸缎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啊!”
梅开二度。
第二次社死了啊啊啊!
上回来姨妈被他撞见了,这次又……
“我……”贺思甜耳根烧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遮掩,“你快起来。”
周谨言利落地起身,从衣柜取来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月事带。
“你先整理一下,我去准备热水。”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等贺思甜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回来时,床榻已经焕然一新。
周谨言弯腰铺着最后一条锦被,玄色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染血的床单被他整齐地叠放在一旁,上面还细心地盖了块素布遮掩。
“那个……”贺思甜绞着衣角,羞愤欲死,“我自己来收拾就好。”
周谨言头也不抬,拍了拍松软的枕头:“过来。”
贺思甜慢吞吞地挪到床边,却被他直接打横抱起塞进被窝。
周谨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鎏金手炉,裹了层软布放在她小腹上:“捂着。”
温暖瞬间驱散了疼痛,贺思甜惊讶地抬头:“你什么时候买的?”
“离开前。”他简短地回答,转身去倒了杯热姜茶,“你每次都是这几天。”
所以,成亲挑选黄道吉日时,坚决得避开这几天。
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发生意外。
贺思甜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了眼眶。
她看着周谨言弯腰收拾染血的衣物,连袖口沾了水渍都没察觉。
她忽然伸手,拽住他衣袖。
“你低头。”
周谨言挑眉,还是顺从地俯身。
贺思甜飞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又羞得钻进被子里。
被褥外传来一声低笑,接着额头被弹了一记:“下次再跟你算账。”
他指着自己锁骨的牙印。
“这笔债,慢慢还,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