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这边还在拖着马超的尸体‘游街示众’,慢悠悠地往皇宫赶。
就像是故意想要让整个大庆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一般。
而刚刚没有出现在裴清面前的马府中人,不管是马家人,还是下人,也全都被裴清的人给控制了起来。
连一条狗都没有放过。
只要是在马府中的活物,全都被裴清的人带走,押往皇宫。
原本热闹的马府,一下子成了一座空无一人的空宅。
值得一说的是。
马府的管家名修睿,原本也在被押往皇宫的人群中,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此人消失在人群中,不知所踪。
皇宫中。
金銮殿。
一名被许时薇派出去‘保护’裴清的锦衣卫匆匆忙忙从一众大臣身后穿行而过。
很快就到了一众大臣前方。
霁月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此人,连忙迎了上去。
不多时,这人便在她耳边附耳轻语。
霁月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第一时间便回到女帝边上,又对着女帝附耳。
把此事告知了女帝。
此时的朝会已经开到一半。
不过在听到霁月的话之后。
许时薇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脸上全是怒色。
只是一看下面的百官,又端起了架子。
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对着一众大臣说道:“朕刚刚得到锦衣卫的消息,说是裴清带着一百多名府兵,气势汹汹地往礼部尚书府中而去,诸位爱卿可有谁知道此事为何?”
许时薇脸色异常难看,但却是强压着怒意,淡淡地朝着百官发问。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面面相觑。
他们都发现裴清迟到了。
但是女帝没有发问,他们也都装作没有看见。
还以为是裴清和女帝请假了。
毕竟裴清这个没有官职在身的人要上朝便是女帝亲自下旨要求的。
他们甚至不知道裴清为什么会站在朝堂上。
现在听说裴清带着府兵气势汹汹的去了马府。
一群大臣更是一脸的疑惑。
全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马明德的位置。
只是马明德被女帝派到了国外求援。
现在根本不在那个位置。
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女帝。
只有余乐阳的神色极为难看。
之前裴清曾经和他说过马家父子的事情。
现在裴清去马府。
还能有什么好事?
现在的裴清瑕疵必报,马家父子多次想要除掉他。
他去马府,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趁着马明德不在,弄死马超报仇!
糊涂啊!
余乐阳心中大叫。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的脑海之中。
他何尝看不出女帝已经对马明德起了疑心,之所以没有对他下手,就是因为现在是用人之际。
马明德还有用!
可是现在裴清趁着马明德不在,直接把人家偷了。
坏了女帝的大事,那天可就塌了!
想着,他焦急不已。
低着头,默默为裴清祈祷。
只希望他不会杀马超,最多打一顿,就算是留着他一条命,什么事都还有回寰的余地。
可要是裴清真的如自己所想。
把马超给杀了,那么马明德要是不顾一切反了,对于现在摇摇欲坠的大庆来说,那便是一个天大的灾难!
“当真没有人知道?”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却是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
许时薇淡淡地问了一句。
看似只是平常的发问。
但是心中早就气愤无比。
裴清这家伙,自从青楼那件事之后,就一直不断地惹事,现在去马家又想干什么?
许时薇心中顿时也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一时间对裴清消散不久的杀意再次升腾而起。
就在这时。
一个锦衣卫匆匆忙忙从大殿外跑了进来。
这次也没有顾得上走程序了,直接就大喊:“急报~”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紧张,还以为是边境乾国开始进攻了。
许时薇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对裴清怨恨又加了几分。
现如今这么危急的时候,裴清还给自己搞事。
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
可仔细一看,发现来人并不是传令兵,而是锦衣卫的人。
一时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疑惑不已。
什么事情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如此失态?
众大臣和许时薇是同样的想法。
作为锦衣卫两大统领之一的霁月更是狠狠地看了一眼来人,想要记住他的长相,散朝之后一定要给予他一点惩戒!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之时,此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跑到龙椅之下,差点就摔倒在地。
这副失态的模样更是让所有人都眯着眼睛,心里暗道没眼看。
此人单膝跪地,来不及把气喘匀,就拱手对着女帝禀报道:“陛下,少将军他,他把马尚书之子马超给杀了!”
“什么!?”
许时薇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像是在屁股上安了弹簧一般,一跃而起。
平时淡定冷清的形象再也不见,朝着跪在地上的锦衣卫大声质问:“你说什么?给朕再说一遍!”
很多大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和许时薇同样的反应,全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那些原本和裴清有仇的更是眼睛一亮。
心中暗道:裴清,这次看你死不死!
余乐阳只感觉眼前一黑,自己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裴清这次是真的把天都给捅破了!
那名锦衣卫战战兢兢,低着脑袋不敢看许时薇。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累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努力咽了咽口水,这才又重复了一遍:“陛下,少将军杀了马超,现在正拖着马超的尸体往皇宫而来,并且宣称马尚书父子通敌卖国,现在此事已然是全城皆知了!”
听到此,许时薇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直接昏过去。
裴清,你坏了朕的大事了!
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
不管是为裴清担心的还是希望裴清死的,这一刻都没有人敢出声。
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裴清这是闯了大祸了,天大的祸!
女帝此时心中不知道有多愤怒。
要是此时出言,被女帝迁怒,小命不保!
足足半炷香的时间。
朝堂上都是一片寂静。
百官连呼吸都是可以压低了声音。
余乐阳在缓了很久之后,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他一只手用力地在自己胸前拍打了一下。
这才咬着牙上前两步,朝着女帝拱手道:“陛下息怒,少将军不是如此鲁莽之人,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既然他现在已经朝着皇宫而来,我们不妨等他到来,听听他如何说。”
此话算是对女帝的一种宽慰,也算是给了盛怒之下的她一个台阶下。
许时薇点了点头,愤愤道:“那朕便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