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老人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仿若能穿透周泽寒的身躯。
他沉默良久,山林间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哼,提升修为?”
玄机老人终是开口,声音沙哑中透着股劲道,“如今这世道,人心浮躁,个个都妄图走捷径,一步登天。你且说说,为何老夫要帮你?”
周泽寒早知这问题避无可避,他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晚辈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前辈若肯出手相助,晚辈愿为前辈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且晚辈身负血海深仇,若不能提升实力,复仇无望,还望前辈怜悯。”
言罢,他微微低头,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姿态诚恳至极。
玄机老人闻言,眼中精芒一闪,似是被周泽寒的决心触动。
他再次细细打量周泽寒。
“血海深仇?”老人喃喃自语,“罢了罢了,你这小子倒有几分骨气,今日既然寻到此处,也算与老夫有缘。”
玄机老人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周泽寒跟他前往道观后院。
后院之中,一片开阔,唯有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台,石台上的刻纹历经岁月侵蚀。
“站上去。”
玄机老人指了指石台,语气不容置疑。
周泽寒稳步踏上石台,刚一站定,便感觉一股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似要将他束缚。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玄机老人身形一晃,瞬间欺近,干枯的手掌如鹰爪般探出,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周泽寒咽喉。
周泽寒心中大惊,匆忙侧身躲避,然而那看似迟缓的一抓,实则暗藏玄机,速度与角度都精妙至极。
他虽险险避开要害,肩头却还是被擦过,衣衫瞬间破裂,一道血痕浮现。
“哼,反应倒还挺快。”玄机老人冷哼一声,攻势不停,拳脚并用,招式大开大合却又精准狠辣,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逼得周泽寒连连后退。
周泽寒咬紧牙关,强提真气,施展浑身解数应对。
但他体内暗伤作祟,真气运转不畅,不过数招,便已气喘吁吁,脚步虚浮。
又一记凌厉的拳风呼啸而至,他躲避不及,胸膛硬生生受了一拳,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周泽寒挣扎着起身,擦拭嘴角血迹,眼神却依旧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玄机老人。
玄机老人收住招式,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你这小子,伤势不轻啊,体内经脉紊乱,淤积的暗伤怕是已有些年头。不过……”
他微微一顿,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你根基扎实,悟性颇高,倒还有几分潜力可挖。”
周泽寒听闻,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抱拳行礼:“还望前辈给晚辈一个机会。”
玄机老人背负双手,在原地踱步几圈,似在斟酌。
良久,他停下脚步:“也罢,老夫便给你十日时间。十日内,你若能将伤势调养至七成,老夫便收你为徒,传你无上功法;若十日之后你仍未达标,就莫要再来纠缠,自行离去吧。”
周泽寒深知这十日之限极为苛刻,却也是难得的生机,当下毫不犹豫,跪地叩首:“多谢前辈!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拜别玄机老人后,周泽寒并未立刻返回居所疗伤,而是径直朝苏清雪的住处赶去。
一路上,他强忍着体内伤痛,脚步匆匆。
不多时,便来到苏清雪所居小院。
院门半掩,他轻轻叩门,唤道:“苏姑娘,是我,周泽寒。”
院内传来轻微脚步声,苏清雪打开门,见是周泽寒,面露欣喜,可转瞬瞧见他面色苍白、衣衫破损,眼中满是担忧:“周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周泽寒踏入院内,简略将与玄机老人之事道出,又道:“苏姑娘,我知晓你精通医术,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帮我调配些疗伤的药剂,助我在十日内恢复伤势。”
苏清雪毫不犹豫地点头:“公子放心,清雪定当竭尽所能。”
说罢,她引周泽寒进屋内,让他坐下,自己则匆忙走向药柜,开始仔细翻找药材。
她手法娴熟,不一会儿便挑出几味珍贵草药,置于桌上,又取来捣药器具,开始精心研磨。
期间,她不时抬头望向周泽寒,眼中满是关切:“公子,你且忍耐些,这药剂调配好后,应能助你缓解伤痛,加速恢复。”
周泽寒心中暖意涌动,看着忙碌的苏清雪,暗暗发誓,若此次能成功拜入玄机老人门下,日后必报这份恩情。
不多久,苏清雪将调配好的药剂递到周泽寒手中,柔声道:“公子,这药剂需分三次服用,每隔三日服一次,且服药后需静心调养,切不可妄动真气。”
周泽寒接过药剂,郑重道谢:“多谢苏姑娘,大恩不言谢,待我事成,必有重报。”
苏清雪微微摇头,浅笑盈盈:“公子不必如此,你我既是朋友,相互扶持自是应当。”
离开苏清雪处,周泽寒回到城郊住所,按照苏清雪的叮嘱,服下药剂后,便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开始全力调养伤势。
时光匆匆,三日过去。
周泽寒依言服下第二次药剂,感觉体内伤痛稍有缓解,紊乱的经脉也似有了些许修复迹象。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愈发沉浸在疗伤之中,运转体内真气,引导药力缓缓流淌至每一处受损之地。
又三日,当第三次药剂服下后,周泽寒能明显感觉到伤势已恢复大半,真气运转也顺畅许多。
此时,距离十日之限仅剩最后四天,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来临,更是日夜不辍,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最后的冲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