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花园,果然众多花儿都开了,大片大片的玫瑰,有着各种颜色,虽然花苞不大,却也是争奇斗艳,御花园的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香气,不远处还有一个凉亭,凉亭后面则是一片湖泊,夏日里也开满了荷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看着这景色,姜琼华喃喃道。
她在御花园逛了会儿,有些走累了,便去了那凉亭准备坐下歇息一会儿。
刚坐下没一会儿,便听到不远处的花丛中有个女声传来,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满与焦躁,“流风,你说,都过了这么久了,国主为何还从未召幸本宫?那梅侧妃那儿,国主倒是常去,只不过也是坐坐便离开了,但本宫这儿,他倒是一次也未曾来过!”
随即,又听到另一名女声回答:“娘娘,您也无需焦急,那云夫人不也一样吗,国主也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她那儿呢,想来国主是政务繁忙,没空罢了,说不定哪天想起来,就会来娘娘您这儿了!”
“哼,她窦云薇算什么,一个庶女出身,也可与本宫相提并论?”
说着,脚步声已经离凉亭处越来越近。
当那人来到凉亭处,看到里面坐着一个打扮的清丽脱俗,面容明眸皓齿的女子正坐在亭里定定地看着自己。
那名叫流风的侍女愣了一下,随即上前对姜琼华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见着我们华侧妃还不过来行礼?”翠柳眉头微微一蹙,刚想上去理论,姜琼华便站起来施施然走了过去,微微屈膝行礼道:“我不知宫里的礼数,还请这位华侧妃莫要见怪。”
“你是谁?本宫怎么在宫里从未见过你?”上官欣然面对姜琼华的美貌也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又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我一直住在碧梧轩,之前因为身子不好,嘉哥哥从不允许我出门,现如今身子好些了,便出来走动走动了。”姜琼华看着面前的女子笑着说道。
“放肆,国主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听她居然随意唤国主的名字,还叫他嘉哥哥,上官欣然心中醋意横生,难怪国主册封自己之后便没召过自己,从前还能去梅侧妃那坐坐,现如今连梅侧妃那都冷清的很,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狐媚子哄得国主团团转。
姜琼华却不急不恼,依然浅笑道:“华侧妃莫要生气,国主与我自小相识,小时候都是这般称呼的。”上官欣然更是恼怒,“哼,不管怎样,如今国主已是一国之君,岂容你如此无礼。”
这时,翠柳忍不住开口:“我们娘娘是国主特许了这样称呼的,华侧妃何必咄咄逼人?”
上官欣然听到这里更是心里气愤,“既然你如此不知规矩,那本宫便好好教教你规矩,流风,你给本宫把她按住,清云,她既然这样冒犯,你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流风与清云得了命令,一个将姜琼华按到了地上跪着,另一个抬手便要打,杨柳急了,忙上前制止了清云的动作:“华侧妃,我们娘娘是国主特许了不用学习规矩也不用对任何人行礼,您这样为难她,国主知道了定会怪罪您的!”
听了这话,上官欣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放肆,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清云,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
“住手,你凭什么打我的侍女,我的侍女并未说错,既然是国主这样特许的,你如此这般,也是对国主不敬!”姜琼华将杨柳护在身后,她不明白,她与眼前这个女子非亲非故,只是说了几句话,她便要动手打人。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吾住手!”
此时,慕容嘉不悦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慕容嘉冷着脸走来。
他先看了看姜琼华,眼神瞬间变得温和而又心疼,忙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拍了拍她衣着上的灰尘:“膝盖跪疼了吧,等回去我亲自给你揉一揉。”
而后转头对上上官欣然那双诧异的眼睛,语气冰冷:“华侧妃,杨柳已经说过了,佳儿是吾特许不学宫中礼仪,不用行礼的人,你如今这般做,是不满吾的做法吗?”
上官欣然满心不甘,跪下道:“国主,臣妾只是听到这女子直呼您的名讳,对您不敬,一时心急想要训诫一番,况且……况且这女子臣妾在宫中从未见过,臣妾担心她是外面来的狐媚子勾了您去,您从册封了臣妾,便从未召过臣妾,也不来臣妾宫里,臣妾也是思念您……”
她越说声音越小,慕容嘉看着眼前的女子,思考着当时为何要纳她为侧妃,这才想起,她之前坦率天真的性子,有几分像姜琼华,自己那日也是喝多了酒,便纳了她为侧妃,可今日一见,才知道这女子竟然如此嚣张跋扈。
他眼眸中满是不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上官欣然:“佳儿是未来的国后,只等着凤梧宫修缮完毕,吾便会册封佳儿,你是什么东西,能与她这般说话?”闻言,上官欣然与姜琼华都惊了。
“嘉哥哥……我……”
“国主……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并不知道她是未来的国后,只以为她是个没有规矩的,可……可就算是未来的国后,也不能如此直性没有规矩啊……”上官欣然看向姜琼华的余光中带着怨毒,果然是狐媚子,这就被国主封国后。
“吾做事,需要你来教吗?呵,既然你如此不思悔过,便罚你迁居最北边长信宫,禁足思过三月,吾也会好好问候一番你的父亲,看看他是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好女儿。”慕容嘉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让地上跪着的人不寒而栗。
“不要啊,国主,臣妾知错,臣妾愿意在宫中禁足,不要将臣妾迁居长信宫,也不要迁怒于臣妾父亲,求您了。”上官欣然这才有些害怕,她抓住慕容嘉的衣角哀求着。
许是看不过眼一个女子这般,姜琼华转身拉住了慕容嘉的衣袖道:“嘉哥哥,如此责罚太重了些,想必华侧妃也是爱慕嘉哥哥才会乱了心神,便不要如此责罚了吧。”
听了姜琼华求情,慕容嘉的脸色才缓和一些,对着底下跪着的上官欣然道:“既然佳儿为你求情,那便免去你迁居,你就只在你的永宁宫禁足思过一月,吾也不会迁怒你父亲,赶紧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