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洛霜早早起了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后走出房间,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妈妈说:“妈,我出门去练车了。”
方书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女儿一眼,应了一声后又继续准备开店要用的东西。若是她此时多留意一下,便会发现洛霜这一身装扮,哪里像是去练车,分明是去约会的。
洛霜出门后,沿着街道走了两个路口。远远地就瞧见了白墨寒。他倚在一辆车前,一身休闲装扮,在人群中依然显眼。
洛霜走近一看,是一辆她没见过的车。白墨寒顺了洛霜的意,换了一辆自认为低调的宝马x7。洛霜心里暗自嘀咕,白总到底还有多少我没见过的车?
白墨寒多希望他张开双臂的时候,洛霜能毫不犹豫地扑入他的怀中。可他太了解洛霜了,知道她肯定不会这样,所以他只是微微笑着,将手从开口袋里拿了出来。果不其然,洛霜开口就是一种刻意的距离感:“白总,早啊。”
白墨寒不禁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现在没在公司,你还要一直叫我白总吗?”
“不在公司,我也是你的员工。” 洛霜的回答简短而坚定,像是在坚守着某种界限。
白墨寒无奈地耸了耸肩,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反正我只是个没有名分的野男人。” 说完,他默默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轻声说道:“上车吧,今天都听你的。”
洛霜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假装没看见白墨寒的 “卖惨”,走到车门旁,就在刚要抬脚上车的时候,突然两个身影走到他们身旁。白墨寒瞬间警觉起来,本能地将洛霜护在身后。
那两人迅速出示了警察证,站在前面的那人语气平和:“白墨寒,我是七门市缉毒队队长黄嵩,有件事想找你了解,麻烦你配合一下。”
白墨寒在发情期,情绪极不稳定,容易被激怒。听到这话,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瞬间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他向来不喜欢警察,精心筹备的约会被打断,这两个 “不速之客” 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要他配合!
洛霜被白墨寒这股“狼慑”惊得小腿微微打颤。她不明白,对面的警察态度明明还算友善,只是例行询问,白墨寒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洛霜快速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白墨寒的指尖。那一瞬间,白墨寒周身的寒意似乎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洛霜,只见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眼里带着点撒娇意味,像是在无声地安抚,让他配合一下。
白墨寒凝视着她的眼睛,那股肃杀之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理智与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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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夜从七门市赶回后,连片刻的休整都顾不上,便直奔环境监管局。
在工作人员的积极配合下,他终于找到了白宗礼夫妇当年举报食品厂的案件档案。当翻开那份档案,看到里面土壤和水源的检测报告时,所有的线索在他脑海中瞬间串联起来,一切渐渐明朗。
“胆子也太大了!毒贩哪是凭他一人之力就能对付的?简直是不要命了!” 洛夜为白墨寒的莽撞捏了把汗。
他丝毫不敢耽搁,立即将这些相关线索汇报给了缉毒队。他还特意叮嘱同事们:“找白墨寒问话的时候,温和点。这小伙子对警察印象不太好,容易有偏激和抵触的情绪。”
这一点,黄嵩刚刚就深有体会。此刻,他看着对面一脸抗拒的白墨寒,心里清楚,这次问话肯定是不会顺利的。
咖啡厅里,白墨寒与两位警察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旁,而洛霜坐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另一张桌子前,她只能看到白墨寒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抗拒,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大哥在调查他,缉毒警察又找上他,白墨寒难道是在贩毒吗?所以才这么有钱!!这个念头刚起,洛霜就赶紧打消了,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相信!白墨寒忙碌的时候她是见过的,要是他还能有剩余的精力去贩毒,那自己真的会佩服得给他跪下。
黄嵩问:“十一天前,你在七门市东源镇遭遇了一场意外,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白墨寒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轻笑,声音里满是不屑:“因为我失去了意识。”
“……” 黄嵩语塞。
白墨寒明明知道黄嵩问的是他事后为什么不报警,他就是不愿意配合。
黄嵩微微皱眉,顿了顿,试图忽略白墨寒的刻意刁难,“你和刺伤你的那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 白墨寒回答得干脆利落,紧接着反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黄嵩只稍稍愣了一下,便巧妙避开白墨寒的陷阱:“你没有报警,就没有立案,又怎么抓人呢?”
这一番话,逻辑清晰,直接将白墨寒将了一军。白墨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又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我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有个警察朝我跑来,他就这么放任凶手逃了吗?这就是你们警察的职责吗?”
黄嵩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当时你生命垂危,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保护人民,他肯定是优先选择救你。”
白墨寒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别过头去,将视线移开。
洛夜特地叮嘱过黄嵩,千万不要暴露是他救了白墨寒一事。所以黄嵩果断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会到东源镇去?”
“旅游。”
“九天前东源镇发生了一场大火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消防。”
黄嵩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没配合吗?”白墨寒抬眼看向黄嵩,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在享受这场与警察的对峙。
黄嵩旁边的警察不着痕迹地朝身后洛霜的方向瞥了一眼。黄嵩瞬间恍然大悟,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准备和女朋友去约会啊?”
一提到洛霜,白墨寒原本紧绷的情绪稍显舒缓,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和你有关吗?”
黄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面对的敌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凶残、狠毒,不是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对抗的。你应该尝试相信警方,不能因为遇到一个不好的,就对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信任。”
说完,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撕下,放到白墨寒面前,然后站起身,“有什么线索,希望你能及时提供给警方,我们先走了。”
黄嵩他们转身离开,白墨寒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纸条,伸手就将它揉成一团,随手往桌上一扔,纸团翻滚了几圈,掉到了桌子底下。
洛霜一见警察出门,立刻快步跑到白墨寒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警察问了什么?”
白墨寒耸耸肩,语气轻松:“没什么,就是询问捅了我一刀那个人的一些事而已。” 说着,他站起身,伸出手掌,想让洛霜牵他:“走吧。”
洛霜才不信,别忘了她家里就有一位刑警。缉毒警察又怎么会插手普通的刑事案件?
她满心狐疑,当着白墨寒的面,弯腰把他扔掉的纸团捡了起来。
“别捡垃圾!” 白墨寒见状,立刻伸手去抢。
“放手!” 洛霜那双眼睛一瞪,白墨寒就无奈作罢,松开了手。
他有些生气地转身朝门口走去。洛霜把纸团小心翼翼地塞进包里,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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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门外,白墨寒面色阴沉,脚步愈发急促,洛霜匆匆地在后面追着: “白总,您生气啦?”
白墨寒一言不发,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停车场。
洛霜不禁回想起之前在松树林里,他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突然疾走,这什么奇怪的毛病。洛霜见他不理不睬,刻意提高音量:“你要是不等我,那我可就回去咯。”
白墨寒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
洛霜心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连忙几步赶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仰起头直视着他,神情严肃,问道:“你为什么对警察意见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