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受得了成年人,更何况是军人的一脚,毛小杰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同时也吓得眼泪水夺眶而出:“爸,你咋了?”
平时做错事情爸爸也许会教训他,但都是口头训话,很少会动手动脚的。
而且他感觉今天爸爸的火气特别的大,一时之间吓得不知所措。
毛秀也看傻眼地叫了声:“建山,有话你就说,哪有这么打孩子的?”
“打?”毛建山冷哼了一声:“我还没上手呢!”
话完就左右环顾,随后瞄上了放在餐桌上的鸡毛掸子。
毛秀眼尖地看出他的意图,赶紧快了一步去把鸡毛掸子捏在手里:“你疯了,这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你总不能下死手吧?”
她话音刚落,没有拿到鸡毛掸子的毛建山已经一把将儿子提了起来,紧接着他的大手就连扇了儿子屁股上好几下。
“我让你不学好,人家关意意同志平时多关照你,给你做过那么多好吃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毛小杰被打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同时也被爸爸的怒火给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爸爸为啥发火了,连忙边哭边道:“其实当天我就跟意意姐道过歉了,我错了爸,我错了。”
“你知道错还去做,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歪,我平时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毛建山还要打。
他越打越火大,用巴掌不行,他得转身找根棍子。
毛秀连忙拦住他:“建山,你听我说,咱不打了好不好?”
虽然她这个做姑妈的对小侄子不怎么样,但也不希望孩子这样被打啊!
“都是我的错,其实那天是我让小杰装肚子疼的,都是姐的错好不好,别打啦!”毛秀哪拉得过弟弟,情急之下只能脱口说了出来。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弟弟打娃一半是真打,一半是做给她看的。
所谓杀鸡儆猴也不过如此。
果然,毛建山放下高举的棍子:“姐,那你那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记恨她,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去养猪厂受苦。”
毛秀绝对不会出卖康世佳,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毛建山非常无语地看着姐姐:“既然你觉得在养猪厂上班太苦,那就别去。再说,当初也是你无理在先。”
“总之这件事情除非你去跟关意意同志道歉,否则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回老家去吧!”
“建山……”毛秀顿时瞪大眼睛:“你不记得小时候姐咋带你的了?咱爸妈死得早,是姐把你拉扯大,又看着你来部队当兵的。”
“怎么着,现在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要赶我走。”毛秀眼睛一挤,眼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老家那茅草房恐怕早就塌了,地也荒了这么些年,你叫我回去怎么活?”
“好狠呐建山,你好狠呐!”
看着嚎啕大哭的姑妈,毛小杰反而哭不出来了。
虽然刚才爸爸才揍过他,可在他的眼里,老是被姑妈拿捏的爸爸也挺可怜。
毛建山叹了口气抚额:“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的行李扔出去。”
听得出来他这是铁了心,毛秀吓得收了几分哭声,抽抽泣泣的说软和话:“大不了我去跟关意意道歉可以吗?你别赶姐走,姐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回去重新种地,迟早会饿死在农村的。”
话完,根本就不管毛建山有没有答应,上前来拉住毛小杰的手:“走小杰,咱俩去道歉。”
毛小杰满脑子感叹号:“……”
他已经道过歉了,没有道歉的是姑妈你呀,现在还得拖他下水。
不过看看爸爸那怒气未消的神色,他只好顺从地跟着姑妈出了门。
毛建山本人的心思很复杂。
他想让这个老是给他惹事的姐姐回老家去,可现实也确实是那样,家里的条件恐怕得一切从头开始。
而姐姐的能力有多大,在村里的为人处事是什么样的,他心里也门清。
知道如果真把她赶回去恐怕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若把她留下来……
总之内心就是苦不堪言,此时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跟着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诚心道歉。
……
陆家。
董燕正在帮关意意检查学习情况。
还有两天就要参加竞赛考试,如果有还不会的地方,就于关意意的聪明程度,临时抱佛脚可能也有些用。
不过董燕把几本书翻完后发现自己也提不出问题。
人家每本书上都工工整整地做了题目,而且她随便抽了几题看了下,也都是正确的。
关意意呢,就得虚心请教的样子:“姐,咋样,你觉得我这次竞赛有希望不?”
“只要你能像做这些作业似的稳定发挥,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董燕觉得很困惑的是:“意意,你这手字写得这么漂亮,很难相信是短短时间练出来的。”
做题提分靠智商或许会有无限的可能,可是字体那是得靠实打实的功底的。
关意意倒也不怕她这么问,反正就算有怀疑,她想破脑袋也想像不到她是从另一个时代来的人。
“姐,我这人就是死脑筯,喜欢的事情就会拼尽全力地去做。就好比写字这事儿,当初我表哥教过之后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每天晚上都写到很晚才睡觉。”
“不知不觉,就练出来了!”
董燕刚想说点什么……
“关意意同志。”
毛秀就在这时候拉着毛小杰的手,两人推开正屋门走了进来。
她刚想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结果看到董燕也在,话就像吞进了肚子似的说不出来了。
在关意意面前出丑也就算了,让她也要当着董燕的面矮人一头,毛秀不愿意。
而关意意和董燕都被这没有礼貌的突然推门感到无语:“……”
还有在卧室里看书没有打扰她们的陆少权也在听到动静后走出来:“……”
与此同时,满脸无奈的毛建山也进了屋。
他也没料到董燕在陆家。
不过首先他肯定得向陆少权敬了个军礼:“陆队。”
陆少权意有所指的:“怎么回事?”
你姐和你儿子突然推开我家的门就进来了,而且你姐还一脸气冲冲的样子,到底想闹什么?
毛建山尴尬地解释:“是这样,前几天我姐姐和小杰在县城里诬陷关意意同志的花馍有问题,今天,我让他们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