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啊？”
“啊？”
张启灵叹了口气，顺手把用过的帕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西藏地区信奉神明，可以用神明显灵来促进解放一事。”
具体的做法苏意就没听了，反正张启灵说了，后面他会把各自的任务分工写下来交给她，到时候她只要照着册子上面做就可以了。
听了个开头的苏意迷迷糊糊地被两个人推出了帐篷，想了一会觉得没什么要她想的，干脆跑去厨房看张海克在干嘛。
“海克！”
苏意一个冲刺蹦到张海克背上挂住，后者下盘极稳，身体都没有动过一分，甚至空出一只手把苏意往上托了托。
“谈完事了？”
“没有，但是没我什么事了。我们早上吃什么？”
“我用雪莲熬了粥，还有前两天做的泡菜，甜辣口的，你试试。”
“好！”
“吧唧！”
趁着张海克忙着做饭，苏意重重地亲在他脸上，声音无比响亮。
忙活了一晚上，苏意吃了个半饱就眼皮子打架往床上去了，连鞋子都没脱。
张海克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了，打来热水帮苏意简单擦洗后，用剩下的水洗了洗，然后抱着苏意渐渐沉入梦乡。
两个人霸占着帐篷安安稳稳地休息，张启灵和卢书记一起制订出了具体的计划，还把苏意需要做的那部分单独抄写了一份。
抬头往帐篷外一看，都到晚上了。
张启灵跟着卢书记一起吃了个晚饭才回到帐篷，一眼就看到了滚作一团的小情侣。
张海克根本没睡多久，只是觉得很久没有抱着苏意睡了，昨晚上的亲吻也只不过是解了解馋，现在才算是吃了个半饱。
两个张家人的视线一对上，张海克微微颔首，手却不动声色地把苏意往睡袋里塞。
三个人在一间帐篷里度过了一个平安夜。
早起第一件事，捏捏腹肌蹭一蹭，苏意眼都不睁就在跟张海克打招呼。
“早啊，宝！”
“早啊。”
“早。”
“早！”
一个招呼三个回复，苏意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除了床上的那张脸，旁边居然还有两张脸。
没有洗漱、整理、换衣服的苏意一下子又窜进睡袋里，顺便把张海克踢下了床。
“你们一大早上扎堆在我帐篷里干嘛，出去！”
心情不好的苏意看谁都来气，张启灵坐在一旁不动如山，卢书记跟张海克使眼色，都想让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族长最成熟稳重，从怀里拿出油纸包放在苏意面前，甜甜的糕点香从油纸包里散发出来，勾引着还在生气的苏意。
“蜜枣糕，双倍葡萄干。”
被拿捏到的苏意咽了咽口水，她好像也不是很生气了。
“有什么事，说吧！”
卢书记把整理好的计划书放在苏意面前。
“这个是我们昨天商量出来的，最上面是苏处长需要负责的部分，你——吃完饭再看吧。”
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差点被蜜枣糕噎住。
张启灵提出的计划就是用神灵显灵的方式让藏族人相信，解放西藏一事是已经经过神明同意了的，不遵守才会被神灵抛弃、降下惩罚。
至于苏意要做的，就是显灵。
“什么样的显灵才能让整个西藏地区看见并且相信呢？”
总不能让她去把喜马拉雅的雪全部融化吧？
她也做不到啊！
能够让整个西藏相信是神明显灵的事情——
“半山绿。”
苏意当年收集了许多药材种子，围着山半腰撒了一圈又一圈。
这些种子虽然没有全部发芽，但是还是有不少种子依旧存活着，甚至长出了更多的种子。
喜马拉雅山脉上最受所有部落尊敬的就是在雪山各处撒下药材种子的春神，银发绿裙白斗篷，骑着体长五米的雪狼王，偶尔也会骑着身高五米的犼在雪山流浪。
春神仁慈，在雪山各处留下种子，长出的药草救了不少藏族人和游旅人。
如果能让雪山上出现成片绿意，再让那些非人闹出点明显的动静，那这个计划成功的概率就会很大了。
雪山是苏意的舒适区，催熟雪山上她亲手撒下的种子，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实际操作有点麻烦，她需要一点时间先布置一番。
她和雪狼王以及犼的关系苏意没有透露，隔墙有耳，她也不是相信所有人的。
“给个具体的时间，我提前一晚上雪山布置一番，第二天中午就能看到你们想看的了。”
和部落族长谈判的事就交给卢书记和张启灵，后者的气质还是挺能唬人的。
至于张海克，苏意希望他留下协助卢书记。和上面的人打好交道总归是没有坏处的，况且张海克的公司涉及到外贸进出口，提前打点也是好的，总不能只依仗着家族。
“你留下帮忙盯着，那些族长一个个心眼子多得很，多一个人多双眼睛注意着，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好，你一个人上雪山要小心，注意安全，我在山下等你回来。”
其实苏意很想说，该注意安全的是雪山上的非人，她当年带娃闲的没事干，可是骑着雪狼王把雪山上的非人霍霍了个遍，就连犼都是被雪狼王打了无数次的。
不过，为了自己的鲛人形象，她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离开了卢书记以及其他士兵的视线，一直观察着苏意动向的雪狼王从某个离地近十米的雪坡上往下跳，连跳两次就到了苏意面前。
没有了其他人，没有了束缚，鱼尾侧坐在狼王背上，银发被风吹散，露出翠绿和银白的异色瞳。
薄薄的鲛纱环绕在身上，像是云霞余晖织就的披帛，和雪花混在一起便是纯白，飘扬在阳光下便是金色，夕阳照耀就是五颜六色。
可惜，这样的美景无人能见。
雪狼群以雪狼王为首，飞跃在冰崖、陡坡之间，载着娇美的鲛人，经过每一处藏有药材种子的地方。
绿色的光点落在种子上，为种子提供了发芽生长的能量，只是还差了个机会。
从下午忙到晚上，才完成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