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摇了摇头。
“吃不下了,但是不能浪费史密斯先生的好意。”
“是我考虑不周了。”
吃饱喝足的苏意休息了一会儿,又被史密斯拉着学习在马上开枪。
不得不说,这一下午苏意的收获很大,她现在都能一边骑马一边开枪了。虽然像兔子这样的小动物打不着,但要是像人那样大的目标,她还是有机会的。
也不是张家人教得不好,只是张家人一直惦记着鲛人的娇弱,所以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
但史密斯在教人的时候可不管那么多,掉下去就自己爬起来,继续上马继续开枪,他别的不多,枪和子弹管够。
苏意的脸上多出了几道擦伤,眼角还有血珠,举起的枪瞄准了手拿靶子的史密斯。她目光坚定地对着史密斯开枪射击。
“砰!”
子弹脱靶,她差一点射中了史密斯。
当然,史密斯自己是不介意的,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在玫瑰的见证下死在爱人的子弹下也不算辜负了他这一生。
骑术大有长进的苏意胸口前别着一朵红玫瑰,和史密斯赛马回城,其他人也上了马一路追赶着而去。
回到苏家的苏意翻身下马,和史密斯跪马吻手礼告别后转头对上了一脸哀怨的张海克。
“进去说进去说!”
张瑞潭手里抱着两个盒子,一个里面装着苏意今天用过的那把改良枪,另一个盒子里装满了子弹,最上面放着一朵金属玫瑰和一张手写卡片,上面都刻有史密斯家族的徽章印记。
“大小姐出去一趟收获颇丰啊!”
吃着史密斯下午让人送来的烤兔肉,张海杏把兔腿递到苏意嘴边,一人一口,两个人谁也没嫌弃谁。
“我们以后还需要从他那里买武器,把人得罪了不好。再说,免费的枪和子弹,不拿白不拿。”
反正苏意对这把枪挺满意,上面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以及史密斯家族徽章。
拆掉枪又重新组装,苏意反复练习着这个动作,嘴巴也不闲着。
“话说族长还有多久回来,川岛那边有些等不及了,地下生产线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在面对正事的时候,苏意跟着张家人一起叫族长,私下怎么叫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明面上的尊重还是有必要的。
“已经联系过了,后天早上,最迟中午就能到。”
“行,这两天要是川岛的人来找我就说我出去一趟感冒发热了,最近没法出门见客。”
要不是她刚才自己翻身下马已经被人看见了,她都想说自己腿摔断了出不了门,所以出售药品份额的事情先放一放。
被天天惦记着的张启灵是在早上、准确来说是在凌晨回来的,带着一身的露水和湿意敲响了苏家大门。
“族长。”
张瑞潭接过脱下来的沾湿了的外套,又去帮忙准备换洗的衣物和饭菜。
被苏意带得偶尔也会泡澡的张启灵在浴缸里待了一会,穿上浴袍出来的时候,张瑞潭已经把刚做好的饭菜端到了他的房间。
“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张启灵坐着吃饭,张瑞潭就在一边汇报这些天发生的大事,主要还是地下生产线的问题需要张启灵定夺。
饭菜没有苏意做的好吃,还好张启灵也不是很挑食。
“川岛一直在派人约见苏意,大部分被苏意用史密斯挡了回去,其他就交给了张海克处理,但也挡不住太久。”
从连续的奔波劳碌中缓过来的张启灵用清茶漱了漱口,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各种做法的得失。
“让张瑞典联系工人试试能不能直接私下开工,那个演讲的人让张瑞语换个身份去逼问一下。”
“是。”
两个张家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张启灵先开了口。
“苏……她最近怎么样?”
“除了和史密斯出去打猎受了点小伤,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大事、小事、重要的事都处理完了,张瑞潭端着残羹剩菜离开,张启灵躺在床上把最近的事情全部回想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开始进入短时间的深度睡眠。
苏意一觉睡到晌午,张启灵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才起。
“张海克,我好像真的发烧了……”
烧得迷迷糊糊还不忘来饭厅吃饭的苏意撞在了张启灵身上,通红的脸蛋和水色弥漫的眼睛让她看不清对面是谁,就连鼻子都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闻不出味道,分辨不出来人。
她伸手抱住眼前人,借此防止自己站不稳摔地上。
熟悉的发丘指掐住了腰间的软肉,苏意在怀里小声哼哼唧唧,自己不舒服就还要给别人制造点噪音。
被对方搂住的苏意掐着对方的胳膊使劲摇晃,主打一个我不舒服你也要不舒服。
张海克应付完木春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还没有跟族长汇报关于鲛人情动期的事儿,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应该……大概……可能族长也还不知道他和苏意的关系现在有一点点转变了。
“族长,苏意她——”
“鲛人情动期的后遗症。”
比张海克还要了解鲛人知识的张启灵一口道破原因。
在场几个人,唯独苏意这个当事人对于鲛人的各种生理常识一无所知,还得靠张家人来告诉她。
这样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刚休息够了的张启灵右手把人往上拎,一个弯腰就把人轻松打横抱起,朝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幸好这次出远门之前他把会用到的东西都带上了。
浴缸里铺上一层毛绒绒的毯子防止某人不小心撞到自己,然后张海克和张海杏就在张启灵的指挥下把一堆浸泡过药水的珍珠倒进浴缸,把浴缸放满水后再把苏意的下半身浸泡在热水里。
水温随着时间变凉,裙子下面的鱼尾从躁动不安渐渐舒展开来,尾鳍甚至从浴缸里伸出来,被张海杏拿湿毛巾包裹住,张海克在旁边负责加水。
蹲着的张启灵把苏意的上半身固定住,保证她的头一直露在水面上。
银白色的眼睛里落下珍珠,一颗一颗砸在水里,另一只黑色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洗澡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