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走来她面前,食指与拇指钳住她白皙的下巴:
“你想要白玉镯子,王府里的镯子随便你挑,你想要海螺珠,我也可以派人去给你寻来。
为何非要将我让你扔掉的东西捡回来,说!”
姜玉瑶看着他狠戾冷隽的眉眼,五官锋利似刃,心底不由得害怕起来。
自己的身份在王府就是个微妙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将东西卖掉换来银钱后,偷偷的跑掉吧?
想了半天,说了一句:
“想留个念想,毕竟是我这十年来,第一次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
鹤砚清冷声问:“是留鹤昆的念想,还是留孟让尘的念想?”
姜玉瑶抿了抿唇,极力的编造着台词,避过这话锋:
“大哥哥,我错了,以后外男送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少女两眼很快就带了泪,眼眶一时染了绯色。
清丽姝色的佳人,此刻柔弱可怜,像是做了很大的错事很是愧疚一般。
既然鹤砚清叫住了她,那她便企图挣扎一次,那五十个板子打下来,她小命肯定就没了。
鹤砚清眼神审视的凝盯着她,未说话。
王府的确规矩众多,不能收外男的东西,
也的确是有这么一条,但那是私底下不能收,那日姜玉瑶收礼,其实并不是在私底下。
可鹤砚清就是不喜欢姜玉瑶收其他男人送她的礼物,不喜欢她与旁人有一丝攀扯。
孟让尘什么心思,鹤昆什么心思,他也一清二楚。
眼泪一颗一颗似珍珠般的滚落玉容,她水汪汪的杏眼再次抬起,
满脸凄楚,膝盖一弯了就跪了下去:“那你罚我吧,板子不要打二十个,打一百个吧!
记得将我往死里打,一定得打死,若是打不死,我残活着会更痛苦!”
她一时激动的起来,如泣如诉。
长兄如父,在大元朝便是这样的道理。
这个家,全是他鹤砚清一个人说了算。
姜玉瑶跪在地上,像一只挣扎后,连翅膀都都打不直的的小鸟,战战兢兢的活在王府里。
要靠卖力演戏,扮演柔弱,哭诉不停来活下去,她甚至不能本真的做一回自己。
鹤砚清垂睨着她:
“你的确该跪着回话,毕竟我好声好气的与你讲规矩,你竟敢私底下挑衅王府权威。
三妹妹,我喜欢听话顺从的人。”
“是,都是玉瑶的错。”她语气顺从柔婉,不带一点儿怒意与不甘。
姜玉瑶的性子跟水一般,没有棱角,随时都能变幻。
这倒是让鹤砚清抓不到其余错处来,见她泪眼潺潺,他便敛了一身狠戾之色。
鹤砚清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认错,就原谅你一回。”
旋即对外唤道:“朔风,让下人们将东西拿进来。”
王府里的下人,鱼贯而入浮光台,每人手臂上都抬着一个盒子。
朔风走过去,将盒子一个个的打开,全是珠宝。
翡翠,东珠,玛瑙,璎珞,金簪步摇什么的。
在秋阳的照射下,瑰丽珠宝,明晃晃的还有些闪眼睛。
鹤砚清走过去随便抓了一把玛瑙璎珞放在她手上:“都是你的,搬去海棠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