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谦逊一笑,应道:“承蒙曹督主抬爱,在下区区贱名,竟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实乃三生有幸呐。”
曹正淳面带微笑地说道:“哎呀呀,千万别跟咱家客气!你的大名,咱家可是早有耳闻啊!
整个武林之中,谁人不知晓?相比起你那位号称君子剑的师父,你的名气可真是大得多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方林谦逊地回应道:“曹督主过奖了,在下不过是有些虚名罢了。”
曹正淳哈哈一笑,接着问道:“方少侠,不知你深夜闯入这皇宫禁地,专程来找咱家究竟所为何事呢?若是有需要咱家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咱家向来喜欢结交朋友。”
方林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说道:“曹督主,先不说这些,您看我一直这么站着也挺累的,咱们还是先坐下慢慢谈吧。”
曹正淳一拍脑袋,连忙说道:“哎呀呀,瞧咱家这记性,真是失礼了!快快请坐!”说完,他便率先坐了下来。
待到两人一同落座后,方林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曹督主,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寻您,确有要事相商。”
曹正淳点了点头,示意方林继续讲下去。
方林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其一,我想从您这儿讨要那天香豆蔻,您就不必说您没有此物了,因为我清楚它就在您手上。”
曹正淳眼神一闪,随即笑道:“不错,这天香豆蔻的确在咱家手中。只是,你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它,想必是受了你家神侯之托吧?”
方林沉默片刻,随后回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曹正淳冷哼一声,说道:“哼,你替那朱铁胆来取东西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何必这般遮遮掩掩呢?”
方林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不过仅仅是其中一件事情罢了,接下来要说的这第二件事可就相当重大了。”站在一旁的曹正淳微微眯起眼睛,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说来听听吧。”
方林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问道:“曹督主,在下心中一直存有疑惑,不知您为何与神候之间存在着如此大的矛盾?
您主管宫廷内务之事,而神候则负责江湖事宜,按理说您们二位各司其职,本不应产生这般激烈的冲突啊!”
曹正淳冷哼一声,语气略带嘲讽地回答道:“哼!莫不是替那朱铁胆前来充当说客的?”
方林连忙摆手否认道:“督主误会了,此次前来此地,我大哥对此毫不知情。眼下他正忙于处理更为要紧的私人事务,根本无暇顾及到您这边。”
曹正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方林,追问道:“那好,你倒是跟咱家讲讲,你究竟因何缘故要过问我与朱铁胆之间的关系呢?”
方林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依我之见,督主您贵为宫内之首,可谓是权势滔天,想要做何事几乎都能够随心所欲,对吧?”
曹正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点头应道:“嗯,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了,但也算是事实。”
紧接着,方林继续说道:“而您与我大哥相争,归根结底无非就是因为在江湖之上,您说了并不算数,对吗?”
曹正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道:“不错!”
这时,只见方林突然话锋一转,面带狡黠之色,轻声说道:“倘若我说,可以助您在江湖之上拥有绝对话语权,甚至能够掌控整个武林,那么请问督主大人,您又将会给予我怎样的好处呢?”曹正淳闻言,略作沉思之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你提。”
方林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现在郑重地要求你让出内侍老大的位置,不知阁下意下如何?”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曹正淳,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曹正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一声道:“哼!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惭,还敢叫我让位?我倒要问问,你想让谁来坐这个位子,难不成是你?”
方林摇了摇头,轻笑道:“非也非也,是我的大哥。”
听到这里,曹正淳眉头微皱,沉声道:“哦?原来是这样。朱铁胆想要在宫内发展自己的人吗。不过,此事可没那么容易,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嘿嘿,既然曹督主问起,那我便直言相告。只是……我若说了出来,而您又不同意的话,恐怕您就会身处险境咯。”
曹正淳脸色一沉,厉声道:“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有话快说,我没时间跟你啰嗦!”然而,他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方林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其实嘛,这事儿也并非迫在眉睫。话说回来,我们那位神候大人啊,当真是雄才大略,只可惜有时候太过感情用事,有点儿恋爱脑呢。不过这一点倒是与开国太祖颇为相似呀。”
曹正淳听到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指着方林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你可知仅凭这些言语,就能让你以及你身后的华山派,乃至整个武林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方林却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回应道:“曹督主息怒,我自然清楚自己所言所行。只不过,我有十足的把握在您将此事传播出去之前,取您性命。”
话音未落,只见方林周身气势猛然爆发,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曹正淳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势,不由得面色大变,惊愕道:“你……你竟然踏出了那一步!”
方林微微皱眉,眼神坚定地说道:“虽然只差一步,但这一步或许就在明日便能跨越,又或许永远都无法逾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
此时,曹正淳面色阴沉地回应道:“天香豆蔻在此,拿去吧!从今往后,我见到那神候定会远远避开,你今日所言,我权当未曾听闻,咱俩之间也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日后形同陌路。”
言罢,他转身便朝着里屋走去。不多时,只见他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走出,并将其轻轻推向方林,同时不耐烦地催促道:“这便是你心心念念之物,速速离去吧!休要再提曾与我相见之事。”
方林并未急于接过盒子,而是嘴角微扬,略带嘲讽地笑道:“曹督主啊曹督主,想这偌大的天下间,能令我心生钦佩之人寥寥无几,而您绝对称得上是一代枭雄。怎奈如今竟如此胆小怕事?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呐!”
曹正淳闻言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反驳道:“哼!莫要胡言乱语!我不过区区一阉人而已,你口中所说的种种荣耀于我而言毫无益处可言。现今这般光景,我已然能够呼风唤雨、权势滔天,岂不快哉?”
然而,方林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紧接着又抛出一记重磅炸弹:“至于那断肢重生之法我虽不知晓,但关于如何延年益寿乃至长生不老之道,我倒是略知一二呢。”
本以为这番话语会让曹正淳心动,孰料他只是漠然地摇了摇头,冷冷回道:“不必多费口舌,我身为阉人,即便活得长久又有何意义?”说罢,他再次挥挥手示意方林赶快离开此地。
方林满脸无奈地说道:“从我与你接触至今,我真切地从你身上领略到了何为‘无欲则刚’。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规劝于你了。此次之事,多谢相助,这份恩情我方林记下了,日后定当回报!”言罢,他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紧握的盒子。
话毕,方林并未多做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曹正淳的屋子。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几个闪身之间,便已飞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宫。
当方林赶回天下第一庄时,发现朱无视早已在他的屋中等候多时了。
朱无视一见到方林归来,立刻站起身来,面露责备之色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切不可贸然行事吗?怎地如此不听劝告!”
然而,方林却仿若未闻一般,并未回应朱无视的斥责。
他自顾自地走到桌前,缓缓坐下,然后将一直藏于怀中的那个盒子取了出来,并递向朱无视,口中说道:“喏,这便是第二颗天香豆蔻,至于第三颗嘛,只能慢慢寻找线索了。”
朱无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赶忙伸手接过盒子。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盒盖,定睛一看,果然是那颗梦寐以求的天香豆蔻!
朱无视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此乃你从曹正淳处所得?”
方林微微颔首,答道:“正是曹正淳所赠,不过是以一个人情作为交换条件罢了。”
朱无视听闻此言,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显然并不太相信方林所言,质疑道:“以你的人情便能换来如此珍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