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辰疲于应付各处叛乱时,陈吉祥开始了下一步举措。
她让人买通了皇宫里的太监,潜入太后的炼丹房,将丹炉里未烧尽的婴童遗骸展示在皇宫门口,并张贴了告天下书。
京城一片哗然,华辰让大理寺来澄清,这些只是动物的残骸,并派兵镇压动乱。
与此同时,陈吉祥对华辰宣战。
华玦让将姜平和吴越做先锋,攻占了京城边陲数个城池。
华萧想请战,陈吉祥觉得他大病初愈,不放心让他出战。
议事厅,华玦、张检和陈吉祥在看地图,华萧急得在厅里踱步。
“我已经都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对陈吉祥说。
左鸣佐走进来,将前线的战报放在桌子上,对他说:“皇城内也需要有坐镇,吴越不在,你需要负责吉祥的安全。”
“皇城内一片平静,我要出战!”华萧急切地说。
华玦抬头蹙眉说:“你要服从我的调遣!”
华萧走到他面前,怒目圆睁:“我才是帝国元帅!”
陈吉祥站起来打圆场:“就让阿萧去吧,这里还有你和张检。”
华萧嘴角一挑,一甩披风,转身大步离开。
华玦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华萧在吴越和姜平的左右护持下,他勇猛绝杀,直接破了京城最强的防线,原安国军大将张元启全军投降,他自己落荒而逃。
京城,华辰雷霆震怒,他站起身大声叱责:
“张元启!你是不是念在和陈吉祥是旧交,故意放水给她?!”
张元启跪在朝堂之下,惊恐地说:“绝无此事!末将以全家三十口人的性命担保!”
“即使是这样,你临阵脱逃、全军覆没,也难辞其咎,推出去斩了,府上男子充军,女子为军妓!”
“陛下!陛下饶命!”张元启被御林军往后拖拽,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挣脱了御林军,重新爬到御前。
“陛下!末将有一事禀报,可以扭转战局!”他双手伏地,大声说。
华辰眯起眼眸看着他:“说。”
张元启沉吟片刻,遂下定决心,说道:“上次末将在边境斩杀了二十万西番军队,其实……是西番女王借刀杀人。”
华辰瞪起双眸,从御座上走下来,逼近他:“怎么回事?”
“那二十万士卒企图哗变,于是女王不知给他们用了什么药,让他们失去了战斗能力,
然后佯装要冲锋进攻,末将就带领将士杀将过去,轻易将他们斩杀。”
华辰眼眸转动,继而问:“有留活口吗?”
“有。”张元启眨了下眼:“末将想留个后手,就留了俩个活口养在府中。”
“好极了。”华辰背脊挺直,一抹阴鸷的笑在唇边漾开。
华辰调集别处的军队,继续往西番边境增兵。
华萧乘胜追击,打得他们节节败退,然而,华辰并不气馁,仍然继续增兵,但是略微往后拉长战线。
华萧用军情急报,让华玦增派军队助战。
西番,夜幕低垂,议事厅。
华玦看着军报,浓眉紧蹙,张检问:“摄政王,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诱敌深入的阵仗,但是华辰并没有理由这么做,他要干什么?”
华玦缓慢踱着步子:“他既不可能设立合围,又不会做埋伏,但是他一定有后招,先不要增兵,剩下的精锐继续留守皇城。”
两日后,华萧再次发来军情急报,要求增兵。
陈吉祥推门进来:“你为什么不给阿萧增兵,有什么问题吗?”
“华辰似乎是有意为之,但是我暂时搞不清楚他的意图。”华玦说。
陈吉祥眼眸微转:“你这么确定?”
“当然,他的阵法都是我教的。”
陈吉祥犹豫良久,说:“还是给阿萧增兵吧,他在阵前,两次催促,一定有比较紧急的军情,华辰又不会偷袭我们本部。”
华玦注视着她:“你不信任我?”
“你也说了,无法确定华辰的意图。”陈吉祥摇摇头:“你别多心,我只是担心阿萧的安危。”
华玦只好低下头,心中忐忑不安。
于是乎,京城吸干了西番皇城周边所有的驻军,华辰满意地点点头。
西番皇城中,突然来了两名失踪数月的军士,他们原本应该阵亡在两军阵前,却奇迹地回来了,并且带来炸裂的消息——
他们全军二十万人,因为不满华萧的暴行,被女王借刀杀人,全部阵亡,并嫁祸给京城帝国。
那二十万人,几乎都是皇城以及周边的子弟招募的,当时几乎家家挂白,都有棺椁。
他们震惊之后,带着满腔的愤怒,纷纷走上街头,围堵在皇宫门口。
京城仅有两万御林军,他们紧张地护卫在皇宫内,此时,武将全部出战,只有华玦在。
他命御林军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城门,让通讯兵快马绕道山路去通知武将回朝,另外两千精锐护送陈吉祥从后门逃走。
陈吉祥此时正在城门上,劝说下面如潮水般涌动,群愤激昂的民众。
身边的军士悄悄走过来,告诉她摄政王让她先撤离皇宫,让离这里最近的吴越军部接应。
陈吉祥刚要走,她看到下面的民众突然闪开一条通路,他们推上来一个人,是容瑾!
一个时辰前,容瑾正在医馆行医,忽然,两个人闯进来,指着他说:
“就是他,曾经问过我,弃婴都收容在哪里,他是皇后的人,一定和婴童失踪有关!”
几人绑住他,问他此事是否和女王有关,容瑾缄口不语,于是他们将他推到城门下。
“女王陛下!很多人认出,他曾经和很多婴孩失踪有关,他是你身边的御医,是不是你指使他的!”
陈吉祥看着一脸平静的容瑾,她几乎疯狂。
下面的人叫嚣着:“我们要你出来说话,否则就一刀一刀凌迟了他!”
说罢,他们扯下容瑾的上衣,将他推到一根柱子边,一个人拿出一把尖刀,在他的肋下比量。
容瑾抬头看着陈吉祥,弯唇笑了,用食指放在唇上,轻轻点了点。
陈吉祥知道,他在向自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