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的手指如灵动的蝶翼,轻柔地抚过门把上那冷硬的金属,指尖微微摩挲,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透过肌肤丝丝缕缕传递来的寒意,那寒意似冰冷的蛇信,顺着指尖蜿蜒而上,直抵心底。
随着一声轻微却又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的“咔嚓”声,房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动,徐徐开启。
一位身着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仿若从黑暗的深渊中走来,迈步而入。
他修长的身躯犹如苍松翠柏般笔直,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与力量,仿佛脚下的地面都为之微微颤动。
来人正是付北然,他的身影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中显得神秘而又引人注目。
“小木。”付北然微微抬手,摘下那遮挡了半张脸的口罩,嘴角随即上扬,露出一抹如春风拂面般温润的笑容。
然而在那笑容之下,他那双眸子却如同夜幕下的深渊,深邃而锐利,幽深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危险,让人在不经意间与之对视,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灵魂都被那目光轻轻触碰,惊起一阵寒意。
“北然……”纪木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对方,那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思念,有担忧,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他清楚地意识到,今天这看似平常的相聚,实则暗流涌动,注定不会平静,一场如同汹涌波涛般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房间里悄然酝酿,随时都可能席卷而来,将一切都淹没在无尽的混乱与纷争之中。
“想必这位便是蔚大哥了吧?”付北然微微侧身,脸上依旧挂着那礼貌性的微笑,同时优雅地伸出手。
这个亲昵的称呼令蔚柏微微一怔,他的眉头轻轻一蹙,随即轻点了点头,然而那神色却依旧冷漠如霜,仿佛一座难以融化的冰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你比我年长,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蔚柏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平静湖面下汹涌的暗流,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玄机。
“这怎么行。”付北然心中陡然一紧,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刚刚营造出的那一丝亲近氛围瞬间消散。
仿佛膝盖再次中箭,整个人的气势都被削弱了几分,在蔚柏那强大的气场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蔚部毕竟是小木的哥哥,我称呼一声大哥也是理所应当。”他强自镇定,试图用言语来挽回些许局面。
“你倒是会巧言善辩。”蔚柏冷冷地一笑,那笑声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如同寒冬腊月里呼啸的北风。
眸中寒意更甚,语气也愈发冷冽,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付北然。
纪木站在一旁,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不安,那不安如同潮水般在他的心间蔓延开来。
幸好此时,那只可爱的缅因猫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跑了过来,纪木下意识地将它抱起。
缅因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在他怀里悠闲地用尾巴勾住他的手腕,那轻柔的触感和温暖的体温令纪木稍稍冷静下来。
“哥……北然,你们不如先坐下吧?”纪木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试图打破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坐什么?”不知是否是纪木的错觉,这一刻,蔚柏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加冰冷,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他的冷漠所冻结,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冰墙。
“蔚柏……你的待客之道恐怕不太好吧。”付北然眼中的笑意瞬间全无。
他微微抬起头,熹光从一旁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冰凉气息,他的声音也变得如冰刀般锋利,带着一丝不满与挑衅。
“小木,你哥哥似乎不太欢迎我啊……”付北然转头看向纪木,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与无奈。
纪木还未开口,便见蔚柏的目光如电,瞥了一眼他怀中的缅因,那眸光骤然转冷,仿佛那只猫是引发这一切纷争的罪魁祸首。
“纪木,带你的猫回房间去,我要和付北然谈些正事。”蔚柏的语气不容置疑,如同下达命令一般。
青年抱着缅因,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着付北然今天的着装打扮,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像放电影般浮现出蔚柏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语,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暗自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那“怦怦”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回响,仿佛是敲响的战鼓,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冲突。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
那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炸响,瞬间打破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平静,也让纪木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纪木几乎立刻转过头来,只见蔚柏的眼神平静而晦暗,眼眸中浅金色的流光闪烁不定。
而付北然则用手扶住头部,嘴角处慢慢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哥……!你怎么能对北然动用异能呢?!”
青年心急如焚,几乎要冲到付北然身边去查看情况,但却被蔚柏的呵斥声阻止了下来。
“别过去!”
蔚柏的眉头紧紧皱起,眉间落下一片阴影,目光深邃地盯着纪木猛然睁大的双眼,眼中流露出幽暗深邃的光芒。
“他是装的,我用的只是精神暗示,不是精神冲击。”
纪木的耳边嗡嗡作响,头皮阵阵发麻,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沙哑。
“什么……”
“小木……”
付北然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他轻柔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阵微风拂过耳边,呼出的气息清冽干净。
“我冒着被抓捕的风险来见你……你哥哥却想杀了我。”
男人一字一顿的,语句里的温柔与诱哄浓的快要溢出来。
“我带你走,跟我走,好吗?”
男人微微抬起头,双眸紧紧盯着纪木,那眼神仿佛深邃的幽潭,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每一个字,那语速慢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每个音节都被刻意拉长,因而每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纪木的心弦。
付北然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又似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烟雾,充满了诱惑和蛊惑。
那声音仿若有一种魔力,悄然钻进纪木的耳朵,顺着耳道直抵他的灵魂深处,一点点瓦解他的意志,让他在这魅惑的陷阱里逐渐沉沦,难以抗拒。
纪木一动不动,站姿极为僵硬。
这句话仿佛是一句魔咒,紧紧缠绕着纪木的心灵,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这个男人的话。
“纪木。”
蔚柏站在那里,眉眼间透着一股冷淡疏离之气,沉沉的眸子犹如浓郁的夜色一般深邃神秘,让人难以琢磨其中的情绪。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要被他蛊惑。”
纪木原本妖冶的眉眼上弥漫着的潮湿水汽猛地散去,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付北然,眼中满是震惊。
“北然,你……”
紧接着,是青年压抑着怒气的平静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对我用了异能。”
“小木。”
付北然的面色有些冰冷,垂坠的眼尾自然上翘,细密的长睫落下鸦羽般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蛊惑。
“我只是想带你走,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吗?”
哪怕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可男人还是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嗓音也变得沙哑了几分。
“要知道,由于中央对于 A 市的敌视态度,我们绝不可能得到允许在一起。”
一边说着,他那深沉如海洋般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青年,语气虽依旧温和,然而眼中的危险之意再度浮现出来。
“所以,你只能跟我一起离开,明白吗?小木。”
他轻佻而放肆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审视着眼前的青年,说话时的口吻恰似一条隐藏在暗处窥视已久的毒蛇,阴冷的气息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让我带你远走高飞,从此再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们、反对我们。”
“付北然。”
蔚柏的面容如同覆盖着一层寒霜,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情,他的语气冰冷而直接。
“立刻离开中央,离我的弟弟远一点,这样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然而,面对这毫不留情的威胁,付北然却显得异常淡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哦?是吗?”
接着,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挑衅和戏谑。
“如果我不照做呢?”
他的眼神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似乎并不把蔚柏的威胁放在眼里。
蔚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的眼眸深处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冻结成冰。
他紧紧握住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然而,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弓弦的时刻,付北然却毫无征兆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如汹涌的波涛冲破堤坝,肆意地在空间中回荡,笑声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狂妄和不羁,全然不将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却又冰冷,那光芒直直地射向蔚柏,仿佛在向他示威,展示自己的胜利,又似在嘲讽对方的无力。
下一秒,付北然如猎豹扑食般迅猛,纪木的右臂被他猛地抓住。他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纪木的手臂,随后用力一拽。
纪木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甩出去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但付北然却又在他即将飞出去的瞬间,将他死死地扼制在怀中,那怀抱没有丝毫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冰冷与禁锢。
“现在,放我出去。”付北然的声音从纪木的身后传来,冰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进了纪木的心里,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这句话彻底粉碎了纪木的理智,仿佛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北然,你……”纪木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想说话,想质问眼前的恋人为何会如此,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气流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像是在狂风中摇曳的花朵,脆弱而无助,随时都有可能凋谢。
“你这副样子……我还有点不忍心呢,小木。”付北然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在冷漠地看着纪木的痛苦。
在这样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线下,付北然沉沉的眼眸像是兽类一般,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甚至有几分渗人,那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爱意与怜悯。
“不过为了我们能够安全离开,只能先委屈你了……”说完,付北然用力将纪木按在墙上。
纪木的背部与墙壁猛烈地撞击,发出一声闷响,随后付北然用膝盖压住了他的背部。
纪木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身体拼命地扭动,手臂用力地想要推开付北然,然而却被付北然紧紧地抓住,每一次的挣扎都像是蚍蜉撼树,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好得很……!付北然,你真是好得很!”蔚柏清凌凌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那嗓音冷淡得像是冬日里的寒流,能将一切都冻结。
“但你最好别动他……不然,就祈祷别被我找到机会杀了你。”蔚柏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胁,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付北然。
“我当然不会动他。”付北然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像是在嘲笑蔚柏的无能。
“毕竟……他可是把我当做恋人。”纪木整个人被付北然死死钳制着,胸口抵在男人不算柔软的胸膛。
付北然一低头就能闻到青年身上清浅极淡的香气,然而此时这香气却无法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我可舍不得……”付北然的话还未说完,蔚柏眸中赤金色光芒迸发,磅礴的精神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击向付北然。
然而后者却是淡然一笑,仿佛这强大的攻击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蔚柏,你可要想清楚。”付北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右手当空一扬卷起疾风,“啪”地一声捏住了纪木的肩部,然后狠狠一捏。
纪木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整个人脆弱漂亮得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可是男人手上的力道却大得仿佛能碾碎人的腕骨一般,没有减弱分毫。
“……给我滚!”蔚柏紧咬牙关,最终还是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
他的表情像是在权衡利弊,却又充满了不甘,那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只能无奈地压抑着。
“哥……”纪木吃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硬生生忍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闷哼,他不想让哥哥因为自己而更加冲动。
“这只是一次严厉的警告。”付北然的声音低沉而磁性,然而他的眼神却如同暗夜中的旋涡,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能将一切吞噬殆尽。
“为了你好弟弟的安全……现在,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