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鹿云松当面说过以后,虞溪晚认真反思了自己,这种畏畏缩缩的做法确实太不像他了。
管他鹿云松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做自己就好了。大不了就打一架,他总不可能在鹿云松手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想通后,两人的关系恢复到从前。
虞溪晚每天情话不断,鹿云松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这天虞溪晚刚从床上下来就听见院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不等他出门,鹿云松就抱着一坨白毛团子走了进来。
等鹿云松将它放在地上了,虞溪晚才看清它的真面目。
是一只黑白条纹的小白额。
一落地小白额就四处瞎拱,大有一副巡视领地的感觉。
虞溪晚傻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鹿云松解释说:“我在一只母白额的尸体下面发现的,不管它的话,肯定会被林中别的野兽吃掉,我想着你之前说,向往的日子里还想养一只狗,就带回来了。”
“这....和狗的区别也太大了。”
这可是百兽之王。
“那你想养吗?”
虞溪晚看鹿云松表情,感觉好像自己说不想养,他就会把白额扔出去一样。他又低头看了看白额,小小的一个,还没他小腿高,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算了,养吧。”虞溪晚弯腰将白额抱起来,点了点它的鼻子:“小可怜。”
白额歪了歪脑袋,很懵懂的看着他。
虞溪晚的心忽然就化了。
“你还没吃饭?”鹿云松看见桌上没动的饭菜,不悦的蹙起眉:“你睡觉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些?”
“久吗?我觉得还好。”虞溪晚抱着小白额在桌前坐下,一边摸猫,一边吃饭。
鹿云松跟着在他对面坐下:“你的气色看上去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就是太瘦了。”
这段时间虞溪晚吃的不差,几乎是顿顿有肉,但不知为何,就是不见长肉。上次抱他的时候鹿云松就感觉到了,很瘦,抱着硌手。
虞溪晚看了他一眼:“我不会长胖。”
骨子里亏空的人吃的再好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变胖。
鹿云松以为他就是不长肉的体质,没再多说,转言道:“我记得村子里有人养了羊,我去找他们要点羊奶喂它。”
虞溪晚挠了挠白额的小脑袋瓜。
“你去吧。”
鹿云松信心满满的去了,没多久铩羽而归。
“他们的羊前几日卖了,只能喂它别的了。”
虞溪晚视线落在桌上没喝完的肉汤上面,想了想,端起来放在小白额面前,小白额用鼻子嗅了嗅,估计是闻着挺香,十分给面子的喝了起来。
虞溪晚顺着猫毛,唇角轻轻勾起。
相比八百个心思的人来说,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头脑简单的动物。
鹿云松见他挺满意,跟着弯了弯唇:“要不给他取个名字?”
虞溪晚想了想:“阳和启蛰,品物皆春,不如就叫它小春,怎么样?”
鹿云松:“......”
虞溪晚抬眸:“嗯?不行吗?”
鹿云松昧着良心道:“行,挺好听的。”
“那以后它就叫小春了。”
“小春,这是你的名字,记住了吗?”
小白额歪了歪头,以示回应。
有了名字就有了牵绊,这种感觉对于虞溪晚还挺稀奇,他有点喜欢。
......
虞溪晚知道养动物会很麻烦,但没想过会这么麻烦,在半夜第三次被小春吵醒后,他忍无可忍,一巴掌将鹿云松拍醒。
“快去把你逆子的嘴堵上。”
“什么?”鹿云松骤然被吵醒,还有些懵。
屋外断断续续的喵叫,像是什么可怕的毒素一样,在虞溪晚脑海中翻来覆去搅动,他被吵得不行,再一听见鹿云松充满睡意的回应,火气噌的一下上来,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鹿云松倒在地上,人傻了。小春被响声吓到,缩起来了。虞溪晚怒火得到释放,人爽了。
鹿云松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他站在床前看了看,没看出虞溪晚是什么问题,就问他。
“阿晚,你怎么了?”
虞溪晚一脸幽怨的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凶巴巴的指控:“小春太吵了,很烦。”
小春太小了,很没有安全感,到了晚上就会自动寻找母虎。这是幼崽本能,鹿云松不可能去把它嘴缝上。
但虞溪晚睡觉也很重要。
鹿云松想了想,出去把小春抱回了屋子,连着白日给它做的窝一起。他把小春安置在他们床下,这样一有动静他就能察觉。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事与愿违,到了下半夜,小春又开嚎叫,声嘶力竭的惨叫,怎么劝它都没用。
虞溪晚再次被吵醒,这次他彻底没了脾气,心如死灰的坐在床上,冷眼看着鹿云松与小春斗智斗勇。
小春这一闹,直接闹到了天明,鹿云松给它煮了一碗米糊,吃了过后才彻底消停。
鹿云松最后感慨:“养动物还真不简单。”
虞溪晚真真切切的翻了个白眼,倒头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睡醒,已经是下午了。
鹿云松在院子里给小春做玩具,小春就在旁边跑来跑去,很温馨的场景,如果忽略昨晚的狼狈的话。
“你醒了?”
鹿云松听见动静,转头看他:“锅里给你留的饭菜,快去吃饭。”
虞溪晚兴致不高,盯着院子里的小东西,咬牙切齿。
“没良心的家伙,好心收留你,居然恩将仇报!”
鹿云松听见这话,笑出了声:“小春还小,你就别跟它计较了。”
下一秒,虞溪晚愤怒的目光就对准了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鹿云松:“......”
“我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虞溪晚冷哼一声。
“就因为我带回了小春,所以我也不是好东西了?这有些不可理喻吧?”
虞溪晚再次冷哼。
鹿云松就没辩驳了。
他总结出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跟在气头上的虞溪晚讲道理,因为他本身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