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的话刚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推了个踉跄,接着一下一下像背后有手在推似得朝竹院方向走去。
“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她下意识的向后挥手,结果触到的是一片空气,反倒自己使劲太大害的她转了半圈才停下。
心里气不过,大步走向竹院小楼,进了大门被一道结界挡下,触感似乎和二楼拐角的那个很像,又软还有弹性。
往日这里可没有结界,她看向一旁的楼梯,难道.....是让她上二楼?可上回走到一半就被挡了回来,莫不是二层的结界消失了?
怀着好奇“咚咚咚”跑到楼梯的休息平台,呼出一口气抬脚上台阶,果然没了阻碍,她一口气跑上二层,二层是一个大平层,里面很空旷一眼便能望到头。
“那是什么?”
沈玉姝眼睛所到之处发现房中的位置蜷缩着一只白猫,就是样子长得有些怪,比她以往见过的猫都大,不对,这模样还有几分像狐狸。
尾巴绕着身子盘了一圈,尖尖处有一撮黑色的花纹,身子看着也比一般的狸花猫大两圈,脖子上有一圈长毛,像戴了个围脖。
最最关键的是它周身有一缕紫色气体隐隐围绕,似乎在保护它,紫色气体,紫气,难道那是紫气!!!
乖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玉姝眼尖的发现它小腹处似有起伏,这玩意儿还活着呢,转而一想也是,不活着能打她打的这么欢嘛。
长毛、通体雪白、脑袋上似乎还有一对小犄角,隐在毛里看不太清,长得像猫又像狐狸,沈玉姝越看它越觉得这是山海经里的一种神兽。
《山海经.中山经卷一》记载:“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谷,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
便是说,再往北四十里,有山名为霍山,山上有很多构树。山中有一种野兽,长得类似普通的野猫,却长着白色的尾巴,脖子上有鬃毛,名为朏朏(fěi fěi),人类饲养它就可以消除忧愁。
是不是朏朏问问就知道了,既然都能跟着打到外头去,那必然是个有本事的,她拍着结界问道:“你是猫还是狐狸?”
沈玉姝后脑勺得了一巴掌,不过力道比刚才轻了不少,她又问道:“那你可是霍山的朏朏?”
估摸这回应该猜对了,因为她脑袋上有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被人抚摸着很舒服,就连刚才打疼的地方都透着股股暖意。
“那你是想让我跟着师父一起去灾区?”
“我不去可行?”
“啪~~~”
好嘛,这力道比之前又重了不少。
“好啊,你这是逼着好汉上梁山呢,我在这山里过的不知有多逍遥,你偏要我出去遭罪,外面到处是坏人,万一我身上这点家底被人扒了怎么办?
我就想过两天安生日子,再悄摸发点小财就心满意足了,这事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话刚说完,一股无形的力道冲着沈玉姝的屁股袭来,“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
“啊~~~~”她惊呼一声,终于体会到挨板子是什么感觉了,她在楼梯口上蹿下跳,板子照样一下不落的打到屁股上,而且位置还不差半分。
事到如今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前世好好一个白富美突然跑到这鬼地方多半是这小家伙搞的鬼。
哼,定是这家伙出不了竹楼才会找上她,有事求她还想靠武力让她屈服,她沈家人最不缺的就是硬气。
她仰头冲着结界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看谁还替你办事。”
这一声喊出去,屁股上的痛处立时消失,好像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来大青村,是不是因你的缘故?”她还是想亲口问个明白,头上的暖意解了她的疑问。
还真是,她从来了大青村除了去县城其他时间都是窝在村里种地,一直中规中矩从不做出格的事,唯有的两次挨打也是因为疫病。
难不成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瘟疫的?可她一个学文的专业也不对口呀。
她想起前世的沈家也常做慈善,爷爷老说做人不能忘本,这世上还有不少人过着上不起学吃不起饱饭的日子,咱家有能力就要多帮帮别人。
可那些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沈家只管出钱就行,现在却要她亲自出面,她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可也没有多博爱。
这古代可不是讲理的地方,皇权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稍有不慎让别人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何况还和那两个人精同行。
自从来了大青村好日子没过几天,不是碰上伤寒就是遇着大旱,到现在山下的旱情还没缓解,现下南北多地又有这病那痛的,难不成她来这个时代就是来当工具人的?
以后再有什么灾祸发生都要她出手,那她期盼的好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上?
屋里那个躺着也不能说话,她要再想知道什么就只能靠猜了,问对了还好,问错了就是板子伺候甭管它是真打还是假打。
算了算了,想的多烦恼多,先解决眼下的问题要紧。
她走到结界前,再次出声,“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会跟着一起去灾区,不过你以后不许再打我。”
回应她的只有头顶的暖意,别说还挺舒服,她都想学小白哼唧两声。
小白!!这他妈不就是逗狗用的嘛,心里的小火球又烧了起来,拍着结界大声吼道:“这个动作也不许做,下回换个地方,像人一样和我沟通。”
吼完沈玉姝就气呼呼的下楼了,她还得好好想个说法,看看该怎么和沈安信夫妻俩说她要出门的事。
沈玉姝的身影消失在竹楼里,二层大厅响起了一声稚嫩的叹息,“笨蛋。”
从竹楼出来去别墅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轻薄的吊带裙,有了刚才那一遭,她也懒得再去厨房,大喇喇的躺到阁楼的床上出神。
脑子里划过无数个理由,可都站不住脚,什么理由都不适合她现在离开,尤其外头还不太平,本来她打算把山上的日子过顺当了便去城里打探一下情况,好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