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音所言,凌舒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她瞪大眼睛,紧咬嘴唇,双手握拳,恨不得立刻站起来与之理论一番。然而,当她脑海里闪过今天已经回到父亲身边这个事实时,原本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是啊,如今有父亲作为坚强的后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以前凌晋是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欧阳墨宇可是自己的亲爹。不会不护着自己。
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想到这里,凌舒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决定暂时放下心头的愤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作回应。
毕竟,被情绪左右,只会令人丧失理智,这往往于事无补,甚至可能使局势恶化。此时此刻,至关重要的是稳住心神,谋定而后动。念及此处,凌舒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她沉稳地开口道:“妹妹,你为何如此言说?我今日有幸被欧阳掌门收徒,是因为我想在御兽方面有所长进。毕竟,契约一只神兽,我的实力也能提升迅速。况且,宗门并未规定我不可在其他宗门学习。而且,我所学的炼丹术,本身自我保护能力就差,我这也是为自己考虑。”
凌舒晴眼中噙满泪水,用一种既委屈又可怜的口吻又道:“妹妹啊!你又为何要这般说话呢?自从你初修仙界,姐姐便对你关怀备至、悉心照料,从未有过半分亏欠于你。可如今,你竟然信口胡诌,诬陷姐姐,莫非你与我之间真的毫无姐妹情谊可言吗?”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满心悲痛。
“是吗?对我悉心照顾?你们在凌家二十多年,我们凌家给了你多少庇护资源,而你又是如何回报的呢?先是背叛师门,如今这场所谓的拜师宴究竟意欲何为?”凌音目光锐利地逼视着对方,语气冰冷地质问。
面对凌音的质问,凌舒晴一脸无辜地回应道:“妹妹这是何意?我从未背叛师门,更不曾伤害过爹爹和你啊!”
“哦?是吗?那咱们就把话说开吧!”凌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们凌家待二伯母跟你不薄,这么多年来,爹爹一直将她视为亲人。可就在不久前,爹爹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便在二伯身旁放置了一块流影石。至于其中记录了什么……呵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说罢,凌音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留影石。
随着她的举动,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那颗看似普通的石头。而凌舒晴的脸色则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舒晴心中充满恐惧与不安,如果这块留影石属实,那么不仅她炼制傀儡丹之事将无所遁形,更要命的是她曾亲手杀害亲生父亲一事也会败露无遗!一旦事情败露,等待她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欧阳墨宇见此情形便明白过来,眼前自己女儿恐怕已落入他人掌控之中,手中握有致命把柄。他的语气稍稍平缓下来:“今日乃我御兽宗设宴日子,暂且不论其他琐事。世侄女所赠之红木棺椁,我便笑纳了。诸位,请入内一叙。”说罢,他挥手示意众人进入宗门内部。
就在此时,涂山冷月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舞台上的欧阳墨宇。刹那间,一股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头部,试图抵御那仿佛要将大脑撕裂开来的剧痛。
凌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搀扶住涂山冷月,满脸焦急地问道:“月儿,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一些零散而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在她脑海中闪现,却又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捉摸。这些记忆似乎与欧阳墨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具体细节却无从知晓。
一旁的凌音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的异常状况,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涂山冷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母亲显然对欧阳墨宇存在某种记忆,而且这种记忆非常深刻,以至于即使灵魂受到重创导致暂时性失忆,见到欧阳墨宇时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看着母亲此刻痛苦不堪的模样,凌音心疼不已。她暗下决心,暂且放下对他们的追究,先让母亲好好休息调养一番。不能一下太过于刺激,毕竟她神魂不稳,才刚刚归位。
现在当务之急是确保母亲的身体无恙,其他事情都可以稍后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原本喧闹的人群中突然闪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秦煜!只见他嘴角轻扬,对着凌音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邪魅笑容。
与此同时,凌音的脑海中猛然响起了一个神秘而低沉的嗓音:“小丫头,这样闹下去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关于欧阳墨宇的事情,你暂且先别提了。老老实实地等着,本尊自会替你解决。目前有些事情还不宜过早揭露太多。”凌音心头一震,这个声音?竟然是寂九幽吗?难道他已经从魔域深处脱困而出?他可以到外面来了?并且此刻正身处此地?
再看向眼前的秦煜,如果没猜错的话,按常理来说他应当早已死去多时才对。一时间,凌音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她想要反驳着欧阳墨宇方才所言,但声音下意识的嘀咕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秦煜?他怎么可能没事……”
一旁的君熠辰似有所察,目光疾扫而过,恰见秦煜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犀利,敏锐地察觉到气息有异,此人身躯究竟是秦煜,还是已被魔化的秦煜?看来,需寻得时机,好好试探一番了!
眼见这场闹剧无法继续下去,那些原本围观看戏的宾客们也只得悻悻然地收起脸上那副意犹未尽的神情,纷纷四散开来进入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