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作是富二代，向筝也不解释，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有身份还更好办事呢。
她开玩笑似的说：“没办法，我老爸说了，你吃喝玩乐泡帅哥都随你。不怕你败家，就怕你创业，他们圈子里个顶个怕儿女创业了。”
说着，还给程序丢了个媚眼，俨然程序就是被泡的“帅哥”。
程序是哭笑不得。
中介小哥果然眼睛一亮，富二代是待宰的羔羊，能宰一个是一个。
“如果做工作室，排除写字楼，其实一些底商，或者商办还是不错的。我手上正好有两套，是上下两层的loft。你一层做展示，一层做设计，简直完美，价格比写字楼便宜。要么，我带你们看看。”
“前面带路吧。”向筝挽着程序胳膊，对帅哥主打一个“宠爱有加。”
中介带看的第一个项目，正是苏荷。
程序这才意识到，苏荷不是苏州的荷花，是soho的音译。
建筑前面，有一个巨大的艺术装置，做成“soho”的字体。
中介小哥站在广场中心解释道：“在纽约，soho本来是工厂，后来污染严重，工厂搬走。一批没有钱，但怀揣着梦想的艺术家在此聚集，把厂房改成工作室，soho就成了艺术中心的代名词。咱们呢，从外国引进了soho，做成了这个有街区，有广场，有商铺，还可以办公和居住的地方。”
程序看着周边玩轮滑、推着复古自行车卖咖啡的男男女女，感受了一股活力。
“这么说，这个地方应该很受年轻人欢迎啊。”
向筝则往那栋很有设计感的建筑里走，大堂很宽敞，做了挑空设计，目测八九米。规划了水吧台、共享办公桌（带充电接口），以及一个阶梯式舞台。
不过大堂空空，只有一个保安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如果受欢迎，就不是这副死德行了。”向筝忿忿地说，神情倨傲，似乎看不上这里。
中介小哥咳嗽一声，意味深长，带着人上电梯。
“这个吧，主要还是和政策有关。这个项目立项商办，只有四十年产权，走商水商电，不接燃气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商办项目首付50%，一套下来四五百万，首付两百多万，却不能落户，不能上学。”
“但帝都不差钱的人多嘛，也卖出去了一些。转折出现在一七年，买房要全款，还得是公司名义，这就彻底把客户拒之门外了，所以这就成了鬼盘。买的客户肠子都悔青了，可惜转手又没有接盘侠，只好挂我们那出租。当工作室、民宿都是很好的。”
“叮”，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沿着走廊走，感觉就像进了酒店，房间特别多。
进入内部后，程序发现，和他们买的复式很像，但层高要矮多了。
尤其楼上，一抬头就要撞上了。
“亲爱的，感受到你的身高优势了吧？”向筝宠溺又甜腻地问，“喜欢吗？”
“不喜欢，没有咱住的好。”程序以为向筝要砍价，那必须扮好挑剔的角色，“光线也不好，住着也不舒服，心里不敞亮。”
中介小哥的眼珠子，在这二人身上来回转，心说今天可真是涨见识了。
白富美要给小娇夫投资工作室，小娇夫还挑三拣四，有没有良心啊？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光，开始他的表演。
“哪不好了，看看这么大的落地窗，德国工艺，玻璃都是大剧院用的超白玻璃，通透性99.999%，光线好得不得了。两层的使用面积，只算一层的价格。还送全屋精装，拎包就入住。一层装事业，二层装生活，比写字楼还便宜，一年租金才区区28万。”
向筝摩挲着下巴，做认真思考状，后来索性下巴一抬，“我预算就是20万，多了没有，你爱租不租。”
中介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功能，摁得啪啪响。
“美女，我给你算算哈。这租金一年28万，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一小时60分钟。也就是说，你掏了28万，享受的是365天乘24小时乘60，共计分钟，每分钟5毛三分。你吃一顿饭，不到一小时，人均100啥都吃不到，去掉等待时间，一个钟还得1块5毛呢。”
“你和我说租金贵，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三里屯，周边都是帝都最有消费力的高质量人类，他们捻捻手指，你的订单就有了，生意就成了，你爸再也不用担心你创业。你说还有比这更合适的选择吗？”
程序盯着中介小哥上下翕动的嘴唇，目瞪口呆。
向筝能做销冠，口才那是相当了得，可以说口吐莲花。这个中介小哥，绝对能和向筝打个半斤八两。
向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直接叉腰，“中介的嘴，骗人的鬼。你说得这么好，咋没有人租呢？”
程序连忙配合，“对，你咋不去抢劫呢？”
中介小哥：“……”
这俩人看起来溜光水滑的，咋一开口这么抠呢？
但，他不能放弃。客户越是砍价，代表越有成交意向。
“美女、帅哥，你们听我狡辩，额呸听我说。我在这片做中介，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年二手房能卖出去三十多套，租出去的就更不胜数了。之前我的客户给我发感谢微信，他说，猪肉涨了10%，孩子培训班涨了15%，水泥涨了20%，不锈钢暴涨30%，那房租凭啥不涨？28万一年，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价格了。”
这一组数据说出来，还挺荡气回肠。
向筝忽然问：“小哥，你一年年薪多少，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