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风痴痴望着纸上的心上人,内心犹如被万箭穿过,痛得难以自抑。
都怪苏婉儿、苏时瑾这两个贱人,才让他的月儿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原本想着,近些日子里悄悄去寺里探望她。
可如今形势不明,防止被人抓住把柄,只能暂且放下这个念头。
苏时瑾坐着回到洛华苑,秋月见她受伤,眼泪便不可控制地淌下来。
嘴里带着哭腔问道:“夫人,您怎么这般不小心?究竟是哪里受伤了?”
说着,又转头责怪春兰道:“春兰,你怎么就没护住夫人?”
春兰原本心里就难受极了,要不是夫人推开她,恐怕受伤的就是自己。都怪自己太过无用,竟害得夫人受伤。
她一声不吭,只是低头不语。
苏时瑾瞧见两个丫鬟,一脸的担忧和愧疚,便安慰道:
“又不是伤得多么严重,瞧你们两个垂头丧气的模样!正好,我可以好好休息,调养调养自己的身子。”
春兰抬起头,哽咽着说道:“夫人,都是我的不好,是我没护好您。”
“春兰,此事不怪你。那人分明是冲着我来的,说起来倒是我连累了你。”苏时瑾轻轻抹掉她的眼泪,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含着满满的愧疚。
春兰闻言,眼泪流得愈发汹涌了。
苏时瑾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快去准备些热水来,我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得很呢。”
两人赶忙止住泪水,分别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热水备好,苏时瑾简单洗漱一番,便躺到床榻上歇息。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一会儿是男人举着砍刀,气势汹汹地朝自己砍过来;
一会儿是余氏嘴里谩骂着,将自己捆了丢进池塘;一会儿又是漫天火光,三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苏家抄家斩首那天,血流成河的惨状……
夜间,清心寺里,夏日的风带着一丝丝燥热。
多日的磋磨,早已磨灭了朴月琴的脾气。
她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全身脏污不堪。
哪里还有平日高高在上、清纯美好的模样?
表哥给自己的包袱,早就被寺庙里的小尼姑们瓜分一空。
如今的她,连一件换洗的衣裙都没有。整日被关在这里,不是劳作,就是挨骂挨打,半点儿做人的尊严都没有。
她也曾试过逃跑,可身子本就孱弱,又加上刚小产,才跑了几步,就被抓回来狠狠折磨了一番。
这清心寺折磨人的法子,并非是明面上的打骂。
而是将她吊在水牢里,轮流看守着不让她睡觉,要是睡过去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就会扎过来。
性子再烈、再清高的女子,被这样折磨几天,也没了心性。
变成了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存在,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朴月琴被这样折磨了一天一夜,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却不料澄心师太又放过她,让她在这里躺着休息一日。
估摸着是怕闹出人命,不好交差。
如今她心里想着,只要能让她换上干净的衣裙,别再折磨她。让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脸,如今也不知变成何种模样。
澄心师太走进来后,就看到她扶着自己瘦弱莹白的脸。
心中暗自思忖:这种瘦小娇弱的女子,最得那位的喜欢。将她献上去,定能哄得那位开心。
朴月琴见有人来了,身体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忙下床趴在地上,“师太,有何吩咐?”
澄心见她这般乖觉,甚是满意,伸手扶起她,“看来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学乖了。”
“这里是师太您的地盘,月琴哪敢放肆造次。只求师太您怜悯,莫要再折磨我,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朴月琴低眉顺眼,哪里还端得起平日那副白莲花的姿态。
澄心微微颔首,说道:“甚好,如今便有个机会摆在你眼前。你若能把握住,这清心寺便是人间仙境;你若不愿,那这清心寺就会是人间炼狱。”
朴月琴紧紧拉住她的僧衣,急不可耐地说道:“月琴愿意,全听师太吩咐。”
“很好,那便跟紧我。”
今日的夜色格外明亮,澄心一路径直走向自己的厢房,朴月琴亦紧紧跟着。
进了屋子后,她掀开墙上挂着的佛像。
伸手摸索到,一个凸起处按了下去,那墙体竟豁然洞开,露出一条暗道。
澄心沿着台阶而下,朴月琴却紧蹙眉头,面露迟疑之色。
“快跟上。”澄心催促道。
朴月琴收起心中的念头,快步跟上。待到暗道尽头,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已。
这里俨然是一座地宫,奢华非常,金碧辉煌,有几个娇俏的尼姑穿梭其中,手中端着美酒佳肴。
澄心领着朴月琴进到一处场所,这里有一个偌大的浴池,雾气袅袅升腾,旁边候着几个年轻的尼姑。
澄心开口吩咐道:“给她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稍后要送到地王殿去的。”
地王殿,朴月琴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害怕。
可一看到,澄心那双狠毒的眼睛,想想这些日子所遭受的折磨。
她狠下心来,任由那几个尼姑为她清洗身子。
这身子当真娇小瘦弱,多日未曾见过阳光,又在水牢里泡了许久,确实显得有些惨白。
不过不碍事,好好洗洗再抹上润肤香膏,就会又白又香,更能勾起男人的邪念……
等梳妆完毕,朴月琴再次走出,只见她峨眉微蹙,似含着无限愁绪。
双眸雾气蒙蒙,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样子。
身姿纤细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澄心抬眼望去,瞬间眼前一亮。这般娇柔姿态,恰似弱柳扶风,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欺负揉捏一番。
这般矫揉造作,欲拒还迎的样子,正是朴月琴平时勾引沈如风的惯用伎俩。
刚刚浴池里一泡,再被特殊手法按摩一番,此刻的她不自觉就露出勾人的魅态,愈加勾起男人心底的欲望。
她满意地点头,领着朴月琴直奔地王殿。
待到殿门口,屋内传出男子淫荡的笑声,还有女子的苦苦求饶声。
朴月琴是经历过事的,自然知晓屋内正在发生何事。
她顿时后悔了,拽着澄心的僧衣,求饶道:“师太,这事儿我做不了。我有心上人,我不能去伺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