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邈淡淡看他:“你都要害你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小干事都快哭了:“我也是被逼的,人家有权有势的,我一个小小的干事,我能说不吗?”
两人正说话间,实验室那边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秦思邈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祈伯元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张了张嘴,道。
“机器出故障了。”
这下麻烦大了,刚才人家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小使用,没想到转眼就把机器给用坏了。
这些机器都是进口的,国内也没几个人会修,要去国外请人来修,那费用也不比重新买一套便宜。
谁让他们自己造不出来呢?
秦思邈走过去,四处检查了一遍,道。
“我能修。”
祈伯元迟疑道:“小秦同志,要不咱们还是找人来修吧,万一再给弄得更糟糕了,那咱俩就真麻烦了。”
“东西是我弄坏的,我来负……”
他话还没说完,秦思邈不知从哪弄了把螺丝刀,在某个位置拧了一下。
嘟~
机器恢复正常。
祈伯元:“……”
这就好了?
小干事弱弱的开口替他解了答。
“我就是拧松了某个关键性的螺丝,其实哪也没敢碰。”
这毕竟是好几十万一台呢,万一被查出是他干的,那真是卖了他也赔不起。
祈伯元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完了。
秦思邈退到门口:“祈教授您继续,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他顺手将小干事给提溜走了。
小干事一脸苦:“同志,你看我也没敢干什么坏事,你就看在我胆子比较小的份上,就救救我吧,我到底是啥毛病?”
秦思邈眨了眨眼:“你没病啊,你刚才就是吓的,真的,没病,不用理会我刚才的话。”
她越是这么说,小干事就越害怕。
他还真跑到附近医院去检查了一下,结果他啥毛病也没有。
小干事松了口气,那吓破的胆子又拼起来了,他走到电话亭,想要给罗有才打电话汇报一下,结果刚拿起电话,心口那阵绞痛就又开始了。
他脱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天上有无数个太阳在转。
电话亭的老大爷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同志,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小干事连忙摆手,将话筒扣了回去。
那股绞痛的感觉渐渐散去,他吓得拔腿就往农科院跑。
此刻,秦思邈正在大厅里悠哉悠哉的喝着水,一边喝还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喝小酒。
“秦同志,我错了,我真不敢再干坏事了,你就救救我吧。”
小干事进门,直接一个滑跪就抱住了秦思邈的腿,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看着是真后悔了。
秦思邈嫌弃的扯开他的手,搬着椅子往后面挪了挪。
“公共场合,你可别拉拉扯扯的,万一有人进来看见了,我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小干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声嘶力竭的喊道。
“秦同志,我刚才去医院了,医生什么都没查出来,可我刚刚又犯了一次心绞痛,我知道你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啥毛病,你就救我一回吧,我保证,以后那姓罗的就算再威胁我,我也不帮他了。”
“我发誓,我要说一个字假话,就让我被雷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外面就响起了一阵雷鸣声。
秦思邈:“看,老天都不信你的话。”
小干事这次是真急了,还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就被秦思邈给打断了。
“罗有才让你破坏机器嫁祸给我们,然后呢?他想干什么?”
光哭嚎个屁用,有用的信息倒是自觉点往外倒啊!
小干事被她这么一问,才竹筒倒豆子般的将罗有才那满肚子的坏水全倒了出来。
“罗副书记说了,祈教授把机器弄坏 了,他肯定没办法交待,这个时候他会出面帮他摆平,只要祈教授肯跟他回县委就行。”
秦思邈:“……”
这姓罗的还真是目的都写在脸上了。
“那如果祈教授不肯呢?他还想怎么样?”
小干事吸了吸鼻子:“他说祈教授的女儿和外孙还在隔壁南省,那小外孙还那么小,这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秦思邈:“……”
这真是赤果果的威胁!
祈伯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此时早已气得浑身发抖。
打从第一眼看到那对夫妻,他就没什么好感。
果然,连基本的求才态度都没有,只知道耍手段。
“他们千方百计想让我去县委,到底图什么?”
他一个下放人员,难不成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成?
小干事摇头,这种事情他一个棋子哪能知道去?
秦思邈却转移了话题,问:“教授,那些种子您检测完了吗?”
祈伯元点头:“公社社员种下去的种子跟你们从敌特那扛回来的是一样的,这些种子已经变异了,不仅播种不了,而且吃多了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伤害。”
“这种伤害不是一时的,而是长年累月的。”
秦思邈一脸失望:“所以,那一大堆粮食,既不能吃,也不能种,那不是很浪费?”
祈伯元挠了挠眉毛:“听说,你们不是抓了很多鸡家的间谍吗?给他们吃啊!”
他们那天皇不是号称最尊贵的血统吗?
想法子给他们倒灌回去,吃完以后是基因突变还是绝种,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秦思邈眼睛一亮,默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像祈教授这种文化人,狠起来也是真狠。
小干事还惦记着他的病,眼见着他们要走了,巴巴的追到车边。
秦思邈看他一眼:“少干亏心事,你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否则,真的会被雷劈的哦。”
说完,她径自坐进了车内,车子扬长而去。
小干事在门口走来走去,他也不敢再跟罗有才通风报信了,口袋里的钱也有些烫手,思前想后,他决定谎报军情。
这次打电话他就没再有任何心绞痛的迹象,电话一接通,他就带着颤声说道。
“罗副书记,那祈教授他……他有病啊,才刚进门,人就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头就栽到了地上,我都没机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