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沿着路向外走去。江归砚走在中间,时不时低头看看路径两旁的绣球花,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对绣球花的关注,不禁轻声问道:“你喜欢这种花?”
江归砚微微抬起头,目光仍停留在那一团团簇拥的绣球花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点点头回答道:“嗯,我很喜欢。”
穆霜默默跟在后面,看着江归砚对绣球花神情专注,终是忍不住上前问道:“峰主,您不是一向喜欢海棠花吗?”
江归砚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反问道:“海棠花很美,可是绣球花也很漂亮,难道我不可以都喜欢吗?”
穆霜听后,不禁有些赧然,低头道:“峰主恕罪,是属下唐突了。”
江归砚轻轻摆手,“没事,不过是喜好不同而已,海棠花我也是喜欢的,这两样我都喜欢。”
陆淮临听到江归砚对绣球花这般深情的夸赞,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醋意。
他轻咳一声,走上前去,目光在绣球花上短暂停留后,看向江归砚说道:“这绣球花虽美,却也只是路边之景,你如此厚爱,倒叫我好奇,是这花的哪般特质,竟比那春日盛绽的繁花还要更胜一筹?”
话语间,虽尽力保持着平和,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不甘。
江归砚并未察觉陆淮临话中的那一丝醋意,他只是浅笑着回应:“阿临,我之前养过绣球花。”
江归砚跟陆淮临比划着,“它小小的一盆,很漂亮,生命力很顽强的……”
“我只是问,你是只喜欢这种花吗?旁的呢?就不喜欢了吗?”
江归砚这才意识到陆淮临的异样,他略带疑惑地看了陆淮临一眼,心中虽有些不解,但也并未多想。只是那目光再次落在绣球花上时,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不是啊,我不只是喜欢绣球花,我还喜欢梨花、杏花,还有芍药、月季……不过我之前没见过,只是听阿婆说过,只养过这一种,我就只见过几种花,现在见到这么多的花心中自然欢喜。”
陆淮临静静地听着,看着江归砚眉飞色舞地描述那些花朵,心中的情绪渐渐平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阿临,它真的很漂亮啊,这么多,一路上都是绣球花。你不高兴吗?”江归砚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淮临,里面仿佛盛着一整个花海。
陆淮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见你这般喜欢,一时有些出神罢了。”江归砚得到回答,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周围的花还要明艳几分。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穆霜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峰主,陆公子,快到用时辰了,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江归砚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倒是有些饿了,阿临,我们先去吃饭吧。”
陆淮临点点头,三人便走向江归砚的寝殿,殿内,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
江归砚坐在陆淮临旁边,见陆淮临在发愣,就唤了一声:“阿临,吃饭。”
陆淮临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安静地夹菜,他吃饭时很是安静,动作不疾不徐。
一旁的穆霜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道:“峰主,我早就吃过了,你们慢用。”
说罢,便在殿内踱步,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摸摸那。不一会儿,穆霜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说:“峰主,我出去看看,你们先吃着。”
言罢,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有碗筷轻微碰撞的声音。两人虽未言语交流,但偶尔的目光交汇中。直至桌上的饭菜渐少,江归砚轻轻放下碗筷,陆淮临也随之停下动作。
静谧的宫殿内,江归砚与陆淮临刚刚安静地用完餐食,正欲起身之际,忽然,那只雪白的梨花猫团团如同一团柔软的雪球般,风风火火地领着小狼圆圆跑了进来。
小狼圆圆一踏入殿内,目光触及到陆淮临的瞬间,毛茸茸的身子明显一僵,耳朵瞬间耷拉下来,眼睛里满是惊恐与不安,四爪下意识地往后缩,被陆淮临身上的气息所震慑,一心只想退出去。
然而,身旁的团团却不依不饶,它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圆圆的脑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仿佛在警告圆圆不许逃跑。
圆圆被逼无奈,只能可怜巴巴地呜咽一声,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随着团团慢慢挪进殿内,每一步都走得极为不情愿,眼睛还时不时偷瞄着陆淮临,那副模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让人忍俊不禁。
小狼圆圆硬着头皮进来后,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它紧紧贴着梨花猫团团,试图从它那里汲取一丝安全感。眼睛怯生生地看向地面,根本不敢抬头直视陆淮临,偶尔偷瞄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目光,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似乎在向团团诉说着自己的害怕。
江归砚看到这一幕,不禁轻声笑了出来,他弯下腰,朝着圆圆伸出手,温和地说道:“圆圆,过来。”声音里满是安抚的意味。
圆圆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江归砚,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一步一挪地朝江归砚靠近,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警惕地观察着陆淮临的反应。
陆淮临看着圆圆胆小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一些,以免再吓到这只胆小的小狼。
当圆圆终于蹭到江归砚身边时,江归砚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圆圆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一些,尾巴也轻轻地摆动起来,但还是时不时地用余光瞟向陆淮临,生怕他突然有什么动作。
而一旁的团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到桌子旁,跳上椅子,开始用爪子拨弄着桌上的碗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似乎在宣告着它对这里的熟悉和毫无畏惧。
陆淮临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这小家伙是从何处而来?我此前似乎未曾见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殿内缓缓回荡。
江归砚直起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圆圆,耐心解释道:“前些时日,我偶然遇到它,当时它受了伤,我便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