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金红每天下午准时到诊所脱掉裤子坐在高椅上让老头仔细检查一番,有几次还让金红把上面的衣服也脱了检查,说是为了准确判断病情,所以需要看看其他部位的情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金红心里即使再不情愿,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也不得不按老头医生说的话来做。
就算明知道老头医生有意在占自己的便宜,也只能忍气吞声笑脸相迎。
没多久,我到八卦岭那边上班,因为分店新开张,我是头锅,所以很忙,有时还得帮着谢兵华管理厨房事务。
人员的调配,各种食材和佐料都要亲自一一过手,生怕哪里出了岔子辜负了老板的看重。
黄喜庆每天都是一副精神饱满春风得意的姿态,她老公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分店,在凉菜房做二师傅,工资也涨了一大截。
有几次黄喜庆问我,阿红现在在哪里上班,若还没上班可以让她到这边上班。
我自然明白黄喜庆心里的小九九,只要阿红来上班,在很多事情上,我在厨房就得配合好她,甚至有些事要将就她。
不过我还是好好感谢了黄喜庆一番,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破不说破才是维持人际关系的要点。
因为酒楼事情多又离得远,所以我两三天才回家一趟。至于休息在开业的一两个月内,想都不要想。
因为每次回家都比较晚,所以我很少看到金红。就算有心想去看金红,也被桂香缠住不放,说几天才回来一次,必须交足公粮才能睡。
听桂香说,金红现在在花园里给人做家务活,两天去一次,每次过去把房间打扫干净,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了晾好就能离开,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每月工资是三百。
我说这工资也太低了,不包吃不包住的。
桂香笑着说,我巴不得金红姐一直住在这里,也好给我做个伴。不过你不许再碰她,万一她的病没完全好,感染上,说不定医生就要把你那里切掉。
虽然桂香在说笑,我还真对金红没有了这方面的兴趣。虽然金红依然貌美如花,身材也窈窕动人,但她那里已经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可能是心理自卑的原因,金红也再没找过我。
转眼便到了七月初,这天中午我还没下班,谢兵华从外面进来告诉我桂香来了,在后门等我,示意我可以先走。
我见时间已过了用餐高峰期,也没矫情,笑着点了点头便去了酒楼后门。
桂香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超短裤,两条白白的大长腿让进出的男员工盯着暗暗吞着口水,桂香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时刻被男人盯着的感觉。
因为宿舍没和酒楼在一起,酒楼开在工业区附近,而宿舍租在城中村,当然,离得并不远,走五六分钟就能到。
桂香挽着我的手臂走在路上不时看着我笑。
我问有啥好事心情这么好。
桂香高兴说,你猜。
我说猜不着。
桂香不满说,你现在越来越没情趣了,像个小老头似的。
走到宿舍楼前,正要上楼,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三芽,三芽顺手给了我一拳,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芽虽然还和上次见面一样黑瘦,不过给人的感觉精神气似乎要好很多。
我说酒店在前边开了家分店,我分到这边来上班,说着话,掏出烟递给了三芽一支。三芽给我点上火,看着桂香说,桂香你怎么越来越漂亮,刚才路过的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一直盯着你看个没完。
桂香咯咯笑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贫,现在在哪里发财。
三芽笑着说,发棺材,没被饿死就算祖宗保佑了。
我拿钥匙给桂香让她先上楼,然后找了一家小店坐下,叫了两瓶可乐和一包多味花生,俩人坐在店门前边吃边聊。
三芽问我还记得以前在春生糖果厂做事的小红么。
我说记得,怎么了。
三芽用手往左一指说道,小红现在就在前面的太阳桌球城上班,在里面做收银员,身材也超级好,跟你家桂香有的一拼。
我笑道,你现在不会是在追她吧。
三芽说,我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拿什么去追,再说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我问她男朋友是哪里人,是老家的还是外地的。
三芽笑道,那人还是你我俩人的同学,就是以前跟你打过架的何志军。
我问何志军在深圳做啥事。
三芽说,何志军一直没做事,也跟我一样每天到处东游西荡,奈何他有一个好老子,所以他就能把小红那么漂亮的女人追到手,而我只能干看着。
我问何志军的老子是干嘛的。
三芽说,在工业区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一天随便能赚上两三百。
我问开洗车场投入大不大。
三芽说,不大,大个屁,只要租个棚子,花一千多块钱买支高压水枪,雇上两三个人就可以开干了,可惜我没钱,否则早自己搞了。
我说,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又不一样了。
三芽不满瞟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我经常去何志军家的洗车场帮手还会不清楚。
我笑着说,你肯定是没钱吃饭才去帮手的吧。
三芽给我一个白眼,说道,就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要说出来撒,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祖国的五好青年是要面子的。
我说,要不我俩合伙也搞个洗车场,我出钱,你负责搞起来。
三芽看着我,不确定问道,你是来真的?
我笑着说,我这里的钱肯定没问题,就怕你撑不起场子。
三芽拊掌笑道,这个我信,就算你手里没钱,去你姐夫那里也能随便拿个万儿八千的,若你来真的,我晚上就去找人问问,看哪里适合搞洗车场。
我说,自然是来真的,反正投入也不大,就算亏了就当是交学费了。
三芽拍着胸膛说,你尽管放心,我这人平时吊儿郎当,办起正事来可不含糊。
喝完桌上的可乐,三芽问我几点下午上班,我说五点。
三芽说现在才两点多,要不我们去太阳桌球城打几局桌球吧。
我说行。
三芽带着我到东方大厦,坐电梯到三楼,刚出电梯就见小红坐在收银台正在跟何志军说笑。
三芽给了何志军一拳,笑着说,现在有了女朋友天天忙着犁地不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小红看到我,眼睛发亮,兴奋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何志军问小红,你怎么会认识小新。
三芽笑道,没看到小红见到小新高兴的像花儿一样,说不定他俩早就有一腿,那时小红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你呢。
小红没理何志军的问话,只是笑看着我。
何志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又不敢发作,虽然小红跟他睡了,并不表示小红就是他的人,在深圳这地方,男女睡在一起太平常了,只要长的够靓仔,随便跟一个女孩搭讪几句,请喝瓶饮料,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坐,说不定就能来次深度交流。
我说我在这东海酒楼上班。
小红高兴说,我知道这个东海酒楼,我姐就在离东海酒楼不远的潮州牛肉店做服务员。
我说小珍怎么没在厂里做了。
小红说,在厂里做有啥好的,虽然那厂包吃包住,可吃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工资又那么低,天天加班加点一个月才三百来块钱。
何志军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装作没看到。
什么玩意,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就凭这张臭脸就让我对你忌惮三分,让小红怕你?真是天真。
这时有人来结账,三芽拉着我往里走,低声笑着说,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没看到何志军气得脸都青了么。
我冷笑说,说几句话就这样,真把小红当成他的私有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