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娇嗔道,难道不行吗?
敏华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应道,行,小新能来我当然求之不得。他又转头对我说,小新,这次你来可得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等有闲暇了,我带你进山打猎。
我笑着应道,行,不过得让我用铳子来打。
敏华爽快笑道,你要用铳子还不简单,到时候我去村里借一把给你用便是了。
金红问,你刚才去摘棉花了?
敏华笑着说,如今那几亩棉花都开得正盛,我本想再多摘一会儿的,可小花刚才过来在我身边转了几个圈,又眼巴巴地看着我往回跑,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
进了屋,敏华摘下草帽,拿起一片西瓜,坐在梧桐树下吃了起来。我也紧跟着坐在他旁边,敏华笑着说,小新,你初中毕业没继续读书,怎么不过来玩,难道是长大了,跟我生分了不成?
我笑着说:“哥,哪有啊,我早就盼着能来了,有时候做梦都想跟哥你进山打猎,只是我妈不让我来。”
敏华“哦”了一声,疑惑地问:“姨娘为何不让你来呀?”
我回答道:“我妈说你们太忙了,活都干不完,哪有时间上山打猎啊,让我别给你们添乱。”
敏华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姨娘说得也在理,但是活再多也不可能天天都忙个没停吧,而且你来了我怎么着也会带你上山去转转的,又不是漫无目的地闲转,要是能打到一头獐子啥的拿到镇上去卖,那不也挺好的嘛!”
吃完西瓜,敏华站起身说:“小新,这一路过来你也累了,先在这儿坐着休息,我还要去摘棉花,要是不抓紧时间摘出来,万一哪天下雨被雨淋湿了可就麻烦了。”又转头朝着屋里喊道:“金红,我去摘棉花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金红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一只手拿着一块西瓜,边吃着左手里的西瓜,边把右手里的西瓜递给我。我接过西瓜,没有立刻吃,而是对敏华说道:“哥,嫂子崴到脚了,还是我跟你去吧!”
敏华看了看金红的脚,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却……”
金红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没好气说道:“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敏华见金红不高兴了,赶忙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去摘棉花了。”说完,他把西瓜皮鸡多的地方一扔,从屋里拿出一个尼龙袋,转身就要走,我也急忙跟在他身后。
敏华见我跟来,停下脚步说道:“小新,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是来做客的,哪有让客人去摘棉花的道理,要是让村里人看到,还不得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啊?”
我笑着说:“哥,你要是这么见外,那就把我当外人了,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
敏华道:“看你这说的啥话,我啥时把你当外人了?我这不是怕你赶路辛苦,不想让你累着嘛!你若真要帮忙,那也得等明天再说。”
金红在后面高声叫道:“你俩谁都不许去,都给我回来!”
敏华回头笑道:“你让小新回去就成,我趁这天色还亮堂,还能再摘一袋棉花回来。”
金红道:“这会儿天气已不早,你走到地里天都黑了,还是明天再去吧!再说,我现在还有事儿要交代你去办。”
敏华转身走到金红身旁问有啥事。
金红笑着说:“今天我给你爹妈和隔壁的肖雅家带了些菜回来,趁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给他们送过去,说不定晚饭还能用上呢!”
敏华跟着金红进了屋。没一会儿,她就把分拣好的菜绑在单车后架上,然后对我笑了笑便骑着单车下山了。
或许是过于疲倦,我坐在交椅上须臾便开始打盹儿,待我醒来,已是夜幕降临了。
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踱步走进屋里,屋内香气四溢,金红正在忙碌地准备晚饭,见我进来,喜笑颜开道,“醒啦,我还寻思着做好饭再去叫醒你呢。”
我故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啊”了一声,笑道,“刚才睡得可真香。
金红笑道,“那可不,我本想叫你进屋睡的,见你睡得太沉,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便没忍心叫醒你。”说完,金红不禁又笑了起来。
我赶忙用手背抹了抹嘴,果不其然,嘴边还挂着口水。
金红问我是否要洗澡。我应道:“如此炎热的天气,不洗澡怎能行?”金红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我,在她递毛巾给我的瞬间,她的脸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我顺着金红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刹那间,我顿时倍感尴尬,一把接过金红手中的毛巾,快速向后院而去。
洗完澡,天已经黑了。敏华也从外面回来了,金红叫我们吃饭。屋里很暗,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让我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我疑惑地问道:“没有电吗?”
敏华笑着回答道:“我们这是乡下,怎能与你们镇上相提并论,再说我这里压根就没搭线接电,又哪里来的电。”
金红看着我笑着问:“小新,你会喝酒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敏华笑道:“不会就学嘛,你不学就永远都不会。”说着,他便要往我的碗里筛酒。
我赶紧把碗拿开,说道:“哥,我真的不会喝,一喝就醉啊。”
敏华笑道:“没事的,我这酒可是自家酿的米酒,喝了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喝醉大不了睡一觉,有啥好怕的。”说着,他从别处拿来一个碗,筛满酒,端到我面前。
见他如此执着,我也不好再推辞。这酒的味道确实比我以前喝的烧酒要好上许多,我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喝完。敏华又要帮我筛酒,这下我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了。
金红见我面红耳赤的,也要敏华不要强人所难,敏华这才放过我。
吃完饭后没多久,我就感觉全身不适,头有些发晕,便扑在饭桌上,要想睡觉。
金红见了,关切地问:“小新,是不是很难受?”
我说:“头很晕,想睡觉。”
金红轻声说道:“要睡到客房去睡,跟我来。”说着,她点了一盏如豆般的煤油灯,走在前面,我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跟在金红身后,向客房走去。